“你是说早上我给你带来的冰美式，被你倒在我头顶，还要我再给你买一杯吗？”
“还是说，完全不顾我的自尊，非要在办公室强迫我？”
张茹每说一句就更靠近一些，当说到最后的时候，她已经十分靠近余卫东了
她的眼眶里流淌下红色的泪水，死死地盯住余卫东不肯放
余卫东的恐惧已经到达巅峰，他想要后退却退不了，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余卫东，我要你偿命！”
张茹张开殷红的嘴，朝余卫东的脖子咬了下去，余卫东想要挣脱，但他动弹不得，于是他闭上双眼，打算认命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耳边恢复了平静
余卫东睁开双眼，发现身体居然可以动了，张茹也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是怎么回事？
“余总，你怎么在这儿啊，我看你晚上没吃饭，给你带了份饭，要不要吃？”
他一回头，曲粥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便当盒
刚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余卫东揉了揉眼睛，发现曲粥还在，精神放松了不少
“小曲啊，你也太贴心了，走，去我办公室”
曲粥跟在他身后，两人前后脚进去
坐下后，余卫东感觉身上有些潮湿，原来是他头上出了很多汗，早已将身上的衣服给浸湿了
“余总，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饭，你一定要吃完”
曲粥将手里的盒饭放在余卫东面前的桌子上，顺手打开了盖子
余卫东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差点吐出来
里面居然是一整盒的鱼眼！
“曲粥，你什么意思？”
曲粥莞尔一笑，“余卫东，杀人须得偿命，这道理你不懂吗？”
她双手在身后轻轻握住，神情自然，这两天可憋坏她了，每天装得像个乖乖女，还要和油腻老男人演戏，胃口都不怎么好了
余卫东脸色惊恐，曲粥是怎么知道他杀人了，这不可能！
张茹是农村来的，身边没什么朋友，所以他才敢有恃无恐地将她杀害
所以张茹失踪那么久都没人发现，曲粥是怎么发现的？
“曲粥，你瞎说什么，我可没杀人！”
要他承认杀人，那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曲粥有没有拿着录音笔在录音，如果被录到了，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没杀人？”
曲粥悠哉悠哉地在余卫东办公室的一排书架上扫视，随后坐在余卫东的对面，十指交叉，双手手臂倚在桌子上
“没杀人的话，你别怕呀，吃完饭就回家去吧，或许明天一早，就什么事都没了呢？”
余卫东猜不透曲粥的用意，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曲粥，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眼前的小姑娘明明才一米六不到，长相甜美，给他的感觉却是毛骨悚然，尽管她一直在对他笑，他感受不到丝毫的善意
曲粥微微侧了下头，“你不配知道”
说完，她起身在余卫东的额头上轻划几道，将之前的符咒收回。
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张茹爆发出的能量足够她出现在余卫东面前。
“余卫东，杀我的时候，你有想过今天吗！”
张茹再次出现在余卫东的面前，面容却比刚才还要可怕，是因为曲粥将她的愤怒调动了起来。
这是张茹唯一一次宣泄情感的机会了，所以曲粥不想让她错过。
余卫东被吓得动不了了，没一会儿，他感觉到下面一股热流，紧接着尿液从裤子里滴答滴答掉在了地上，浸湿了公司近期才换的地毯。
“要不是我，你能坐上豪车，吃上价格昂贵的西餐，甚至去国外旅游吗？张茹，我曾经对你那么好，你要是不离开我，我怎么会……”
到了这个时候，余卫东仍旧把事情的源头归于张茹，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你放屁！你对我的好都是把我当宠物，呵，可能连宠物都算不上，在你眼里，我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就因为我穷，你就可以任意践踏我的尊严吗？”
张茹将自己生前未能说出的话说了出来，觉得顺畅无比。
以前她总是太小心翼翼，面对余卫东的时候没有自尊，卑微到无法言喻。
可当她不再在乎这些的时候，已经无法享受美好的生命了。
大概这就是她有“怨”的原因。
“你不喜欢吗，谁让你穷啊，如果不是你贪图享受，怎么会被我拿捏呢？”
余卫东依然嘴硬，或许是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张茹狠狠地在余卫东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曲粥借了她点力气，这巴掌是结结实实扇在了余卫东的脸上，他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茹再次挥动拳头，一拳打在他的另一侧脸上，他的身体被打歪，整个倾倒过去。
平时正经的西装形象荡然无存，变得狼狈不堪。
张茹没打算停手，拉开余卫东的椅背，想也没想就朝他的命门踹了过去。
被打到致命弱点，余卫东痛到不能呼吸，整个人都要瘫倒下去，他躺在地上不敢起来，因为起来就意味着还会被打。
“曲粥，我好了。”
张茹已经发泄完毕，她感觉到浑身轻松。
曲粥点头，张茹做的这些已经算是轻的了，如果是她，光这些不够呢。
“起来。”
曲粥一只手拎起了比自己体型高大许多的余卫东。
“你们又想干什么？”
余卫东带着恐惧又无助的眼神看向曲粥，他不明白，面试时弱小的曲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其实这并不是曲粥的力气，是她与张茹暂时融合带来的力量，使得她能够轻松拉起比自己重很多的余卫东。
曲粥拎着余卫东三步并两步走到女卫生间，停在了最里面的一间，然后一把将他扔在地上。
“熟悉吗？”
她居高临下看着余卫东，张茹则站在她身后。
余卫东当然再清楚不过这里有什么了，他浑身被恐惧包裹，一个劲儿地想要逃走，每次都被曲粥又拎了回来。
“别想跑了，砸开。”
曲粥递给他一把砸墙用的大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