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董卓在途径阳平关的时候,因为不放心而专门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整顿,是以在高阳摸出城外被人接着护送回返的时候,大军才刚刚行至宁强,听了高顺让带來的消息,董卓脸上的轻松之色顿时敛了下去。
“你回去告诉高顺,让他不要妄动,入关之事我自会另想他法的。”碰到藏兵洞这个意外,董卓也不由有些挠头,说不得最后就只有强攻这一条路了,只是想想以当年马超之勇对上刘璋的那些弱兵都还很难攻下,董卓就不由变得更为挠头了。
“主公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交代?若是沒有,属下这就回去了,晚上的时候关,如果晚了,属下想要入关,就只能等到明天了。”抬头微微看了眼外面,见日头还正高挂着,不由开口说道。很难想到,只是花费了半天的时间,他就从葭萌关跑到了宁强。
董卓沒有立即应下,低着头皱眉沉思着,倏然,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了出來,嘴上不由挂起了一抹坏笑。
“走吧,告诉高顺,一旦我占下城门后,让他带人立即堵住南门,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一人过去,告诉他,这是军令。”话一说完,董卓便摆摆手让人离开。
再拜了下,高阳起身疾步而去,十一二岁的身体,半天的奔行之后竟然沒见多少疲惫,不得不让人感到惊奇。
不过,董卓对离去的高阳已经沒了多少关注,他让人叫來太史慈,对着他低声嘀咕起來,而后在许褚的目光下,只见太史慈脸上越发的红郁起來,不知是冷是热,额头上很快就被一层细汗覆盖,原本挺白净的一个汉子,在连着拿手在脸上抹了几下后,黑白相间,顿时变得花溜溜的。
“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去办。”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太史慈拱了拱手后狼狈离开。
“哎,我这还沒说完呢。”董卓说的正兴起,哪知道一抬头太史慈已经跑了,顿时的叹息出声,这么好玩的事情,要是换成了郭嘉在这里,以两人的腹黑就该能玩的尽兴了,想到这里,董卓不由再次叹息起來。
许褚低着头,装作我什么都沒看到的模样,以他对董卓的熟悉,每当董卓摆出这副姿态的时候,就有人要倒霉了。
半个时辰后,太史慈脸上颇有些无奈的走了进來:“主公,宁强中居住的人太少了,主公要求的东西慈只收集來了一点。”
“那就派人会阳平关收集,起码要装备起一支千人的队伍,阳平关沒有就回南郑找军师。”懒散的躺在软榻上,董卓颇有些有气无力的道,说话间神情显得有些不耐,似这样的事情,他只管吩咐就是,哪里会管能不能做到。
太史慈有些无奈,求救似地看向许褚,哪知道许褚耸耸肩,双手一摊给了他一个后脑勺,气得他恨不能照许褚的屁 股上给他一脚。
“知道了。”叹息一声,太史慈仿佛是受了打击一样,垂头丧气的走了。
也不怪他,别说宁强人丁稀少,就是人多,想要达到董卓的要求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五百人的喜事行头,五百人的白事行头,这一时半伙的让他跑哪里去找?
今天走是走不成了,董卓索性下令让大军就在宁强城中休息,安顿好后,便带了人出门。
宁强周边,四眼望去尽皆是山,又因为阳平、葭萌两关谁也不管,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只有两三百户,说是县城,其实跟一个村落沒多大区别,这也是为何太史慈在跑了一圈后几乎毫无所得的原因。
“真可惜,好容易有点时间,这周围竟然连个好玩的地方都沒有,走,咱们去爬山。”嘴角微微撇着,董卓显然对宁强这个地方沒有什么好印象。
他也不是沒看过山,出身雍凉,就生长在昆仑山下,为官后,又几经兵进中原,潼关、函谷关两侧,五岳之一的华山正在路途中,雄伟奇险,钟毓秀丽,冠绝于天下,与其相比,宁强这里的山除了一个连绵可形容外再无特点,可惜,现在好像除了爬山外根本就找不出其他的事情做。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看着挺近的距离,可是愣是让董卓一行人奔行了一个多时辰,等到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几十人却傻了眼了:山是不高,可是整个山体上尽皆被荆棘覆盖,山峰连绵,纵横南北,却让众人有了一种“无处下口”的感觉。
“这……还爬吗?”许褚瞪着眼睛,看着董卓结结巴巴的出声问道。
“你去开路?”董卓的眼光更凶狠的瞪了回來,而后沒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转身就走:“真晦气,要爬你们爬。”
只能说,也怪董卓他们沒问清楚道路,他们走的方向是在宁强的正西方,这里山是有山,可是这里原本就沒有多少人生活,往日里行走的道路多是沿着蜀道而行的,即便是砍柴,也多是在这些地方,对两侧巍巍群山,很少会出现人迹。
董卓都走了,许褚自然跟上,看着旁边眼众人巴巴的看着自己,许褚也学着董卓的模样将脸一唬道:“真晦气,要爬你们爬。”
剩下的人顿时被雷住了,对许褚的恶搞,他们只能表示无语。
回去的路上,董卓彻底沒有了心情,将身子一塌,整个人伏在马背上,他坐下骑的,正是当年得到的那匹赤兔,两年的时间,也让董卓跟赤兔之间有了些默契,山路虽然难走,赤兔行走起來却如履平地,四蹄踢踏着,背上不见丝毫颠簸的缓缓走向宁强,不疾不徐。
同样的路,來时只是花费了一个半时辰,可是回來的时候,却让众人足足走了近三个时辰,一直到日落西山,繁星点点的时候,一行人才赶回了城中,出乎董卓意料的,原本白天的时候还无精打采沒了踪迹的太史慈却忽然间跑了出來。
“大喜,大喜啊主公。”一见到董卓,太史慈便兴奋的叫了起來。
“喜从何來?”耷拉着脑袋,董卓沒精打采的问道,随即便记起來了之前他吩咐的事情,不由的惊疑出声:“子义,你不是跑阳平关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跑回來了?难道?”倏然间,董卓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双眼一动也不动的盯上了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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