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重牛卫都是二长老等人的心头大患,十分忌惮。
若不是他们花了几十年时间策反了近乎大半的重水牛族人倒向自己,还拉上了烈火角羊,真不敢轻易向柴万胡开战。
望着突然到来的柴万胡和重牛卫,六长老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阴沉似水:“柴万胡,你连祖祠都不要了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还是说,光凭这点重牛卫就想挡住我们?”
柴万胡眉头一挑,话中带着一丝寒意:“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至少对付你们足够了!”
顿了顿后柴万胡话锋一转,对六长老质问道:“老六,你会跟老二造反是我失策了,可你们居然敢跟烈火角羊的人勾结在一起,违背祖训,残害同族,你们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哼,我们不好意思见祖宗,难道你就好意思吗,柴万胡?清心灵泉还未枯竭时,你便暗中克扣灵水分给你们直系一脉,分给旁系族人的少的可怜!灵泉枯竭后,灵水产量愈来愈少,你更是宁愿将往年存下的灵水偷偷发给直系,培养你们直系族人,培养重牛卫,就是不肯分给我们一滴!要不是我买通了族中宝库的守卫,到现在还被你瞒在鼓里呢!”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重水牛族!清心灵水本就稀少,若是人人都给如何够分?我给一点值得培养的族人又有何妨,僧多粥少的道理你难道不懂?”柴万胡沉声道。
“呵,这就是你偏袒自己人的借口?”六长老冷笑一声,“柴万胡,你的嘴脸真是恶心!亏你还是族长!老子当年瞎了眼才和其他弟兄力捧你上位,你才能坐稳这个位子!现在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面对六长老的质问,柴万胡声如洪钟,不卑不亢地道:
“我说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重水牛族!灵水之分确有偏颇,但那是因为直系一脉血脉更纯,有潜力的族人更多,更有可能培养出真正的强者!你我皆是妖族之人,难道不知道这点吗?”
“那又如何,仅凭这点就想服众吗,柴万胡,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六长老冷笑连连。
“清心灵泉枯竭我也很痛心,可上百年了我族倾全族之力也没找到解决之法,我能怎么办。”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六长老怒摔袖子,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柴万胡。
见劝说无效,柴万胡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七长老:“老七,那你呢?你也要跟老六这般胡闹?若是现在收手,我以族长的名义保证一切都既往不咎,甚至你还能继续做长老!”
七长老沉默了一下,道:“族长知道的,我和老六兄弟齐心,他铁了心要做此事,我也没办法。”
柴万胡脸色沉了下来:“你还是要与我为敌吗?”
七长老沉默。
柴万胡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他知道,此战下去不论双方谁输谁赢,重水牛族都会元气大伤,彻底走向衰落!日后甚至会跌出明岚城五大妖族之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作为重水牛族长,他真不希望这一切发生在他的手上。
愧对列祖列宗啊!
所以柴万胡才不惜拉下老脸来和两人谈判,尽管心里明知道希望渺茫,也是如此。
异样的情绪仅仅持续了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柴万胡冷喝一声:“重牛卫,立阵!斩杀这些族中叛逆,为了重水牛族!”
“杀!为了重水牛族!”
数十名重牛卫齐齐举起重盾,一手紧握战斧,斜指对面的重水牛黑衫族人,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
“给我上,杀光这些直系余孽,重水牛族就是我们的!到时候财宝女人要什么有什么!再也不用受以前的鸟气了!”六长老也是不甘示弱,大手一挥,一声令下。
“冲啊,杀光他们我们才有肉吃!”
“对,杀光他们!”
黑衫族人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个个红了眼,哪里还记得对面的是自己血溶于水的族兄族弟,纷纷举起手中兵刃朝重牛卫杀去。
不一会儿,双方就混战在一起,喊声震天,金铁交加之声不绝于耳,鲜血四溅,十分惨烈。
“老七,就让我来会会你,看你这些年修为有没有长进!”
就在这时,柴万胡冲向七长老,一道水流在半空划过,一掌迎了上去,水流宛如有生命般,如影随形地跟随手掌,竟没有从空中掉落。
一出手就是泛水掌!而且是大成之境的,已经能隔空凝水,且水流离体!比六长老施展的泛水掌显然高明不少。
“请族长赐教。”七长老微微抱拳。
缓缓竖起一根食指立在身前,身上的妖气骤然爆发,尽数往那根食指流去。
登时,数条纤细的黑色水流凭空出现,绕着手指悠悠流转,明明就是这么一根普通手指,却让人感到极度危险的气息,令柴万胡心头微震。
轰然一声炸响,掌指相接,死死的抵在一起,在空中激起一阵阵水波,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望着这根枯瘦手指,柴万胡沉吟道:
“时隔多年,又再次看到了你这成名妖术‘水阴指’!”
“是的,这水阴指还是当年我从族长你赠与我的一卷残破妖术中领悟出来的,若无你,我也领悟不出来这水阴指!族长大恩,老七没齿难忘!”
七长老的一番话,勾起了柴万胡的往事回忆,曾经一起举杯痛饮谈笑风生的兄弟,如今却物是人非,兵戎相见。
轻叹口气,柴万胡摇了摇头,将眼底那仅剩的一点怀念彻底清除,目光变得越发凌厉,冰冷。
他是重水牛族长,要为整个重水牛着想,眼前的人已不是他的兄弟,而是背叛重水牛族的叛徒!
一道更强的妖力冲掌上传来,使得泛水掌水光大盛,直接压过了水阴指的势头!
七长老脸色微变,也连忙加大妖力输送,很快,双方使出的妖力达到一个极限,一股强大的能量暴动从交汇处爆发,将两人双双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