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李恒一脸叹息,
“你好自为之吧,希望以后还能见到意气风发的皇兄。”李恒神情沮丧、一脸落寞的离开了。
李缘目送李恒离去的背影,眼中也带有一丝凝重。这老六不会真是老六吧。
“殿下,是我风头太盛了吗,导致你的布局出现差错。”不知何时,阿青已经来到李缘身后,李缘转头看去,便看到阿青脸上带有懊恼之色。
阿青刚刚听到李恒在大堂内跟李缘说的一番话,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一场大错。
今日顾自己舒服了,但没有想到殿下的想法如何,若真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耀皇重新忌惮殿下,导致凌州大好局势变化,她如何面对殿下,如何面对凌州那一帮共同奋斗的同僚。
“无碍,刚刚李恒的话你听听就得了,往心里去你就输了。”李缘笑了笑,转身走回大堂。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青追问道。哟,李缘倒是诧异的看了一眼阿青,以前阿青可从来不会问他要做什么,现在是她一次询问自己接下来做什么。
看来阿青真的紧张了,觉得是她做错了事。真是一个善良的阿青。
“阿青你放心,这件事本王与李相早就有所预料,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方法。”李缘大步来到书桌上,笑着看向阿青透露出一点点计划。
“真的吗?”阿青眼神一亮。
“当然。”李缘认真点头,提起毛笔低头在书桌上写一封信。得到李缘的确认,阿青心情一下就好了许多。
“阿青,你不是说在东方有什么东西吸引你吗,你跟我这么久,不该拖下去了。”
“啊?殿下现在凌州情况不是最需要我的时候吗?”阿青轻轻皱起眉头,她生性淡然,但不代表她傻,凌州大乱在即,殿下急需顶尖战力。
“无碍,你觉得你这一去三个月能回来了吗?”李缘头也不抬一下,挥笔写信继续问道。
“三个月,我必能回来!”阿青目光坚定道。
“好,阿青,你今晚休息一晚,明日从京都出发回凌州,把这一封信交给李相,然后你就去找你的机缘。”李缘提笔放下,手掌挥动,真元吹过书信,字迹瞬间吹干,轻轻折起交给阿青。
阿青接过信,脸色茫然“殿下,我一人先离开?那你呢?”
“本王三日之后才能离开,你先回去。”…………………………恒王府,李恒已经回到府中。
后府中湖亭,一名三十余岁的淡蓝袍男子正在悠闲的垂钓。此人名为董柯,是李恒偶然寻得的一名谋士,短短不过半月,就已经得到李恒重用。
李恒漫步走到他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旁空篓篓,一条鱼也没有,摇头笑道“董柯,孤这里的湖鱼每天都有人喂食,你怕是一天也钓不上几鱼。”
“殿下说笑了,好像我去河边钓鱼也能钓到一样。”董柯心态平和,十分坦然笑道。
见李恒到来,放下鱼竿行礼。
“殿下今日再见到楚王,感受如何?”
“五哥变了好多。”李恒笑容渐渐逝去,一脸叹息道。
“那是自然,楚王能在所有人预料之外拿下凌州,不可小觑。”董柯笑容不变,但眼中闪过一抹郑重。
楚王可是大禹皇朝四王中最奇特的一位王爷。
“殿下觉得能拉拢楚王吗?”
“难,孤这位五哥可是一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凭孤这几句话就让他倒向孤怎么可能。”李恒摇头淡笑,他反复查看李缘拿下凌州的资料,对于李缘有一定的了解。
“哦?看殿下的表情,看来我们不用离间楚王与耀皇的关系了。”董柯看到李恒的表情,眼神闪过一丝精光。
“哈哈,当然不用了,董柯你可知道今日李耀对五哥说了什么?”李恒笑着看向董柯。
李耀准备在李缘离京之时宣告他为焕州总督的事情仅有几个人知道,而且时间这么短,消息根本不可能泄露。
自己也是去楚王府路途中才得到的消息,也是那时自己临时改变了原本的目的。
李恒想考考自己收服的这位大才。董柯眼神微动,陷入沉思之中,就连手中的鱼竿微动也没注意,沉吟半刻,抬头看向李恒露出一抹诧异“不会是耀皇封楚王为焕州总督的身份提前了吧?”
“不应该啊,就是耀皇失智,但林相和鲁尚书也不可能如此啊!”董柯眉头皱得更深了。
“现在朝廷大军正准备进攻青州,何必惹楚王恼怒。”董柯想了想,又推翻这个想法,但是又觉得不对,因为只有这件事情容易让楚王恼怒,不然总不会让楚王把阿青让给耀皇吧。
“董柯你猜得没错,李耀就是这样做了,而且就在刚刚。”
“孤得到这个消息时也很震惊,也在想这个问题。”李恒看着皇宫露出一抹慎重,他不怕李耀,但林相可是一步算十步的老狐狸。
可惜,当初就差一步,自己就能拉拢林相了。
“楚王心情如何?”董柯询问道。
“虽然五哥再三掩饰,但他眼中的阴沉孤还是能看到的。”
“殿下,这一段时间,我认为我们需要再继续蛰伏,待李耀真正目的出来时再做决定。”
“当然,孤也是这么想的。”李恒面向湖面,负手而立,任凭清风吹拂衣袖。
“二哥、三哥他们希望孤能够给李耀带来麻烦,牵扯住李耀,而不是解决李耀,坐上那个位子,因此他们最想看到我是一个与李耀同样愚笨的王爷!”
“而五哥也一样!”
“那我为什么不随他们的意呢!”………………………………第二日,朝廷广场上,文武百官齐聚,擂台还在,摆上了笔墨纸砚,一副准备文斗的模样。
李耀高坐龙椅,一副不知道今日王朝使团打算认输的模样。伊宁站在擂台上,正准备宣告文斗开始。
四周的观众也翘首以盼,笑容满面,信心极大。
“伊大人且慢!”王朝使团内,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只见一位米德王朝高大黄发的身影站出来。
其他使团众人仿佛早有预料,静静地看着他出场。而安哲眼中的得意几乎掩盖不住,目光直勾勾看向李耀,一副你们都是垃圾的模样。
李缘看到安哲的表情,直直摇头,太不专业了。这演技是怎么在王宫活下去的。
不说其他,就说昨天自己使团朴大师刚刚死去,尸体可能还热着呢……呃……不对,尸体都没了。
你不伤心也就算了,还摆出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就是明显的告诉其他人,老子要阴你们吗?
“尔等还有何事?”伊宁回头看着米德王朝,皱眉说道。一开始就打断自己,是想搞事情?
米德王朝使者笑了笑,说道“我等各使团此次提出和贵朝比试,只为交流切磋而已,并无他意,已经比试四场了,实在是不想给贵朝造成困扰。”百官听言直皱眉,不想给我朝造成困扰?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不想比了吗?特别是文官,顿时一个个眼神怒瞪!
什么意思,四场武比都比了,文斗为什么不斗!不斗,我们怎么装……怎么宣扬我朝文采!
“吁!”观众席上的世家子弟自然也听从了米德使者的意思,一个个嘘声。
特别是一位位今日打扮得靓丽帅气的文人,他们本来还想今日要是朝廷派出的选手答不出,自己有机会能够上场解答难题呢,那么就能像前几场卢俊义、朱阳等人名传天下了。
文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名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没了!没想到直接认输了。
晦气!真他娘晦气,特别是花费高价买来的前排位置的文人俊才,就是为了博得万分之一的上场机会,他们脸都涨红了,愤怒喊道“怎么,你们各王朝使团比都没比,就想认输了?”
“文斗、武比都是你们先提出的,做事应该有始有终!”
“文人就应该一身傲骨,比都没比,就直接认输,岂不是笑掉大牙!”…………各使团众人看到大禹皇朝观众席上一个个白衣文人愤怒的眼神,身形一缩。
还好,还好,他们主动认输了。就算之前有些不想认输的人看到大禹皇朝文人激愤的表情,也露出庆幸。
自己认输了,他们非得不高兴,还骂自己不能认输,单从这种品格就能看得出大禹皇朝文人的精神如何高尚,如此多文人志士,他们的难题怕是难不住大禹皇朝。
前四场武者比斗已经把王朝使团的自信磨灭了,面对大禹皇朝,他们提不起赢的信心。
米德使者面对观众席上愤怒的文人,笑了笑说道“输赢胜负,其实并不重要,此次比试本是为了交流学习,若是非要分出个高下,却是失去了本意。”
“呵呵,你们一直输,当然说输赢不重要了。”
“既然胜负不重要,你们为什么不比呢?”
“切!还不是怕了!”米德使者面容一滞。擂台上的伊宁已经得到李耀回应,扫向一众使团,最后看向米德使者冷声问道“所以现在你们想怎么样?”米德使者咽了咽口水,往后看了看米德使团内的一位年轻人,看着他对自己坚定的点头,四周文人们激愤的声音还响在耳边,却难以开口。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主动认输,大禹皇朝会很高兴,然后自己顺势提出一个条件。
但是谁都能看出大禹皇朝现在愤怒的情绪,还提条件?怎么敢啊!
“嗯?你们想怎么样?”伊宁见他不开口,脸色一冷。
“这……”米德使者额头微微冒出冷汗。
“耀皇陛下,我们各使团已经见识到大禹皇朝的厉害,我们自愧不如,认输了,即刻便离开大禹皇朝!”米德王朝使团中踏出一位年轻人,走到擂台上方,对李耀及百官拱手道。
他便是出那道题的人,这道题是他的师傅也就算米德王朝声望最高的智者想出的,他相信除了他师傅以外没有人能解答出这道难题。
年轻人带着自信的眼神,对李耀再次说道“不过我们王朝使团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尊贵的大禹皇朝能够答应。”
“哦?什么条件?”李耀眼底露出一丝戏谑,他今天完全配合他们的表演。
见到李耀开口,广场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年轻人见到李耀开口,眼神一喜,连忙道“我们各使团人数众多,在京都逗留日久,盘缠已经用尽,只求皇帝陛下能够赐一些粮食,让我们回去。”
“那你们想要多少粮食?”李耀换了一个坐姿,对一旁的李缘挑挑眉。那位年轻人可没注意到李耀的动作,一旁的米德使者已经在擂台上画了六十个大格子。
他指着大格子道“耀皇陛下,使团所需粮食不多,只要耀皇陛下派人在这些格子放粮食即可,第一个格子里放一粒米,在第二个格子放两粒,第三个格子里放四粒,此后每格是上一格的两倍,以此类推,只需放完第六十四格就行。”
“就这?”果然,百官听完后,齐齐看向这位米德年轻人。啧啧啧,这是找台阶下吧。
此次比试,各王朝筹谋了不知多久,现在草草结尾,看来是怕了我们大禹皇朝。
要是真靠着放满六十四格的粮食回去,怕是还没有到,他们就已经饿死了吧?
很多人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认为各王朝使团就是为了找一个台阶下,所以随意提一个体面的要求。
李耀并没有立刻答复,而是看了看周围的百官。
“众卿以为如何?”不少官员不以为然,有些官员虽然怀疑使团有诈,但是看着这六十四个格子,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花样。
不就几袋粮食吗?不过很多官员都没有开口,因为他们已经注意到了李耀的眼睛放在了户部侍郎陈海身上。
果然,下一刻,李耀直接询问陈海“陈爱卿,你觉得如何?”李缘眼神一挑,陈海和李恒关系过于亲密啊。
当李缘看向远处时,果然李恒正皱着眉头看向六十四个格子。陈海闻言,望了一眼擂台上的六十四个格子,开口道“禀告陛下,既然各使团如此缺粮,我们自然不能拒绝,总不能让各团使者挨饿,这于礼不合,微臣认为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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