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要救萧策(1 / 1)

李昭这边则沉声应声道:“自然要帮。”

方九歌随即又问道:“那义兄打算派多少兵马去洛阳?”

李昭认识甚是想了一想道:“一人。此行凶险,我淮安距洛阳甚远,兵马周车劳顿,恐无益处。”

方九歌一怔,倒是没想到李昭打算只派一个人过去,只是不知道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这个时候帮洛阳,挽大厦于将倾:“不知义兄这次打算派何人前往洛阳?”

李昭目光灼灼地看向台下众人:“不瞒各位,这次我打算一人前往洛阳。”

还没等方九歌和李寒宁他们反应过来多加劝阻,就听到一旁的老臣:“公子啊,这可万万使不得。”

“那怎么行,城主的安危对于淮安来说最是重要,怎可以身犯险?”

又一老臣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一下:“公子乃是淮安城之主,且不说洛阳那边是否领情,就算是公子真帮洛阳解了此次危急,以洛阳王大公子萧晟的心计,未必会真的放公子安然离开,还请公子三思。”

任谁都知道这一行可是龙潭虎穴。

那些文臣看李昭真有自己一人动身前往洛阳的念头,纷纷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虽说眼下洛阳被困,但朝廷内忧外患,如今更是乱世群雄割据,若是这洛阳之乱解除,他们未必会领城主的情,倒是万一再扣下城主来威胁淮安兵马,洛阳王和他那大公子实在是不可不防。”

“请城主三思。”

那些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整齐得道:“请城主三思啊。”

李昭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看向一旁的方九歌:

“二弟觉得呢?”

方九歌目光灼灼得道:“兄长既已决定,想来便是有十足把握,此一行虽然凶险,但却是兄长日后在各方势力中树下威信的绝好时机,如果是我,我也会去的,所以我不会开口阻拦兄长,哪怕知道此行危险。”

李昭沉沉叹了一口,这一次倒成了他来劝这些跪在地上的文臣们:“我的二弟所言不错,也正是我此时心中所想,我们的目光不能只留在淮安,如果我这辈子只打算留在淮安做个城主,自然不打算去救洛阳。”

但他的目光在长安。

跪在地上的文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欲言又止。

方九歌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李寒宁道:“但我以为,兄长不能一个人去,此行最好还是多带一个人。”

李昭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目光落在了李寒宁的身上。

听得方九歌又沉声道:“李寒他不远千里来淮安城追随兄长,证明他待兄长忠心,我听闻他在来淮安之前又曾经去过洛阳,对那附近得地势熟悉,而且我与他比试过,知道他武功不错,是陪兄长前往洛阳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此行毕竟危险。

李昭从不强人所难,缓缓看向一旁站着的李寒宁看着她开口问道:“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李寒宁当着满厅文臣的面上前一步,低头一揖道:“臣自然愿随公子一同前往洛阳。”

只要是他开口,不管是做什么她都愿意。

李昭微微点了点头,甚是满意地道:“那便如此,我与李寒一日后去往洛阳。”

这次紧急,一刻耽误不得,李寒宁这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在后门牵着此行要用的两匹马,在后门等着李昭出门,他正在和夫人分别,方九歌也在这里,他今日要亲自送送他的兄长。

方九歌向李寒宁递过来一个锦囊。

李寒宁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这是?”

方九歌解释道:“这是护心镜,曾在战场上帮过我,你带上它也许会有用。”

她此前从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不过这毕竟是他的一份心意。

“那我收下了。”

方九歌看她同意收下才安下心来:“我原本还担心你会怪我当时当着那些文臣的面举荐你,虽然此行有兄长前去,但那莫家毕竟也非等闲,你们是两个人,要对上人家的千军万马,还是危险。”

方九歌自然不知她从前都经历过什么,类似这样的才场景她此前在李府还在的时候也经历过很多。

“公子去洛阳,我自然也要跟到洛阳的。”

方九歌沉眸道:“我就知道你对他的忠心,只是不知道李府既散,你为何还那么执着于此?”

李寒宁收好了锦囊,低头不语。

刚才方九歌问她为何。

原因有很多。

她只是忽然想起那个雨下的不是一般大的夜晚,自己执行完任务,浑身是血,满心疲惫地回到李府别苑,走路踉踉跄跄也几乎要站不稳了,同行的七个暗卫也就活了她一个,她眼看着同伴死,眼看着对方的刀剑落在自己身上。回来的时候她应该还发着高烧,意识也不大清醒。

那时候路过院门口,远远地听见了笛声,远远地见了李昭一面,他站在屋檐下,没有沾到这场风雨,身上的衣裳也一尘不染。周围都是嘈杂的雨声,唯有他的笛声,既清楚又安静。

她没有力气,靠着别苑门口的墙坐下来,看着周围的雨水顺着屋檐落在地上,和她身上的血留在一处落在地上,听了很久的笛声。

后来的李寒宁才知道那个人就是李昭,是他们府上唯一的公子。

方九歌见她不回话,便也不追问了,又等了一会儿,李昭才从后门出来,身后还跟着温晴。

李寒宁一揖道:“外面天气寒冷,夫人就送到这里吧,夫人放心,属下一定会护着公子平安回来的。”

温晴虽然眼神里都是担忧之色,但她了解李昭此行是非去不可,她既是李昭的妻子,必然支持他的决定:“夫君放心,夫君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会与九歌一同将淮安城内的事情打理好。”

对于李寒宁,温晴还是放心的。

李昭也难得眉目温柔地看着温晴:“放心吧,我答应你此去洛阳,半月之内必定平安归来,必不食言。”

两匹快马绝尘而去,就此离开淮安城,李昭与李寒宁马不停蹄奔波了一日有余,终于快要接近洛阳城。

“吁——”

李寒宁勒住了马,看向一旁马背上的李昭:“公子,周围有军马的脚印。”

此刻洛阳城外的大量兵马,只怕就是朝廷过来的莫家军,而且脚印不深,对方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

“在往前去,只怕会遇上危险,不如——”

换一条小路进洛阳。

可她这边话音未落,就听一旁的李昭摇了摇头:“我此行并非要去洛阳。”

李寒宁有些疑惑,不去洛阳,怎解萧家之围?

“那公子是打算——”

“我要去找朝廷的军营里找莫和玉。”

李寒宁心里一惊,虽然知道公子如此必定有他行事的理由,可眼下朝廷还在重金悬赏李府的人,那莫家当时若非是嫉妒李家风头正盛也不会有当时的诬告,如今李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都死在长安,只剩下了一个李昭,换句话说,李昭和莫家此仇不共戴天。

“可是公子——”

李昭摆了摆手道:“怒不必担心,你这次也不必随我一同前往,我需要你进入洛阳城,想办法见到萧策,给他一样东西。”

李昭的马匹靠了过来,他从怀里取出一份羊皮卷轴一样的东西,李寒宁赶忙接了过来,李昭看向她解释道:“这是洛阳城附近的地势图,其中包括附近山上的水源,自古行军打仗,军营驻扎都依地势,洛阳城环水,水源也是必争之地,萧二公子是个聪明人,他若看过这张地图,便能明白我的意思。”

李寒宁将李昭给她的羊皮卷轴很快收好,贴身藏在怀里,只是又想到了什么似得,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了口:“可是公子,眼下朝廷的兵马将整个洛阳城围得水泄不通,我一个人怕是很难进洛阳。”

眼下洛阳城门紧闭,周围又有雄师虎视眈眈,此刻别说是人,就是飞禽走兽靠近洛阳城也不容易。

李昭却道:“不用担心,洛阳城外有条河流,河底虽有碎石,却可通向城内,只是路径狭窄,不过以你的身形当是可以通过。”

李寒宁是女子,所以要远远比一般男子身形瘦小,而这世道能长时间在水下憋气又会武功的女子没那么多,这便是李昭这次带她过来的原因。

李寒宁自是清楚,李昭这个时候交给她的任务自然重要,只是不免有些担心一个人孤身入敌营的公子。

“公子一人入敌营,届时可需要洛阳城军接应?”

李昭微微点了点头:“我去见莫和玉,会装作不知晓莫家参与其中的事,就算他打算在洛阳城破之后再杀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只要洛阳城中的萧二公子动作够快,我这边这然可以趁乱脱身,朝廷的军队军营驻扎安排我再清楚不过,这些你可以放心。”

李寒宁当下勒住了马,便打算去寻找李昭口中所说的水源。

他们的公子对于洛阳之熟悉,甚至远胜于洛阳守军萧家,早在许多年之前,李府为了防备萧家日后谋反提前部署了这些,只是没有想到形势变化,他们公子这时到用来救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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