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着急是因为鲜鲜难产了。
晚上吃饭时因为食物太过美味鲜鲜贪吃就多吃了一些,谁曾想刚吃完没一会她就觉得肚子疼,没有生产经验的她把肚子痛都怪罪到韩霜做的食物上。
她躺在窝里忍着疼骂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忍不住了才让她伴侣去找了禾婆婆。
禾婆婆以前看护过不少雌性生幼崽,一顿检查就知道她是因为要生了才肚子疼的,因为大家都缺乏对分娩的认知,每当孕妇生孩子都是让孕妇躺在窝里等待孩子自己出来。
这种生产无疑是在赌博,因此部落里能顺利产下幼崽的雌性基本十不过三。
雌性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这样变稀少的。
鲜鲜分娩阵痛的时间刚好是韩霜动手砌灶的时间,现在凌晨三四点了,距离刚开始宫缩那会儿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了,现在鲜鲜不仅没生下孩子就连她自己都快被生产折磨的没命了。
樵也是看到鲜鲜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才跑来求韩霜的,他心里总感觉韩霜会救他的妻儿。
然而事实就是,他的感觉没有错。
在新生命的面前,一切愁怨都不值一提。
韩霜带着一身还没来得及去清洗的泥巴就跟着樵跑到了鲜鲜的石屋门口,一路听樵仔细说了一遍,可此刻门内的景象还是让她内心沉了又沉。
鲜鲜光着下身躺在铺着兽皮的草窝里脸色惨白,带着淡淡血色的羊水顺着她的下体缓缓流淌,她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身旁竟然还站着一群兽人在围观,他们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丝毫没有去帮忙的意思。
一圈兽人里除了禾与鲜鲜的伴侣外都是些毫无关联的人,这种情形韩霜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形容。
人命攸关,这些兽人还有闲心看着热闹,竟一点都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与责任。
迈步走进屋内,韩霜语气带着压不住的冰冷:“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吗?都给我滚出去。”
她话音中的冷意让一群兽人瞬间浑身发凉,他们不敢再有丝毫的逗留,争先恐后地往石屋外挤。
人群一哄而散,只剩下禾婆婆没有走,她起身走到韩霜跟前硬着头皮看向韩霜那冷若冰霜的眼神道:“鲜鲜怕是活不成了,这么久了幼崽也没见出来,兽神没有保佑她……”
“你也出去。”韩霜冰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禾婆婆在她话音下身形一僵,紧接着颤抖地迈开了双腿晃悠地向门外走去。
在与韩霜擦肩而过之时,韩霜那不带丝毫温度的话音再次传进了她的耳中:“比起那虚无缥缈的兽神你更加令我失望。”
韩霜说完便不再理会禾,她来到鲜鲜身边蹲下给鲜鲜检查身体。
她虽然没有接生过,但是前世做护工时照顾过一位顺产妈妈,偶尔闲聊间从顺产妈妈那里知道了女人生孩子的全部过程。
顺产有个很重要的步骤那就是运动,那位顺产妈妈就是忍着宫缩的疼痛咬着牙上下爬楼梯,最后将胎位不正的宝宝给运动顺了,甚至连宫口也开得更快,孩子也就顺利生了下来。
再看鲜鲜,从宫缩开始就一直躺着一动不动,胎位正不正不清楚,这样宫口的开合度都跟不上,时间一长羊水流干后孩子就会窒息在子宫里。
现在没时间给这些兽人解释,她张口就对门口的樵吩咐道:“跑快去端一锅水来,越快越好。”
韩霜要检查宫口开合情况,现在一身泥巴不洗干净没法动手。
吩咐完樵她又对脸色苍白的鲜鲜说道:“你如果还有意识最好听我的话不要晕,尽量保持清醒,不然你和你的幼崽都会出现危险。”
说完她观察了一下鲜鲜的情况,发现鲜鲜的眼皮颤了颤却没有睁开,心下明白鲜鲜并没有晕于是就再次开口说道:“如果一个连孩子都不敢生的雌性羁肯定不会多看一眼的,他是首领肯定喜欢最勇敢的雌性。”
语言的刺激有时候会让濒临死亡的人起死回生,然而眼下唯一能刺激鲜鲜清醒生产的人只有羁了,谁让羁是鲜鲜的白月光呢。
没有得到羁之前鲜鲜又怎会轻易死去。
韩霜的话起到了作用,鲜鲜艰难的睁开眼睛怒视着她,接着是有气无力的威胁:“你要是敢抢走羁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见激将法有用,韩霜便嘴上和鲜鲜斗了起来:“其实羁还真的不错,长得俊朗身材又好,之前没仔细欣赏他,以后看样子得多留意才是。”
她刚说完就听见樵端水回来的脚步声,不再理会鲜鲜她直接出了石屋。
一锅冷水她先洗干净脸和胳膊以及双手后,接着端起石锅把水从头顶倾倒而下,一身泥巴就这样被冲了个七七八八。
放下石锅她再次对樵吩咐道:“接下来你去烧两锅开水一会要用,顺便用我那口小石锅熬点肉汤,什么都别放,只需要放点盐水就行,熬好了就端过来给鲜鲜喝。”
吩咐完樵她看了眼一脸询问情况的羁他们,现在没时间给他们解释,再次回到石屋她准备给鲜鲜探查宫口的开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