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入电梯,姜黎还是觉得不真实。
那日,她撞开浴室的门,就看见姜妮躺在浴缸里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姜妮紧紧攥着她的手,嘴里不停喊着陆意深的名字。
洗脸池上的遗书详细记录了陆意深侵犯姜妮的过程,当时她很难将往日看上去冷傲矜贵的他与衣冠禽兽划等号。
若不是因为医生建议昏迷前的线索有助于病人苏醒,她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求陆意深见一次姜妮。
如果真的是他,理应承担责任;如果不是,也好消除误会,早日寻找真凶。
只是陆意深一次次不由分说的拒绝让她不得不铤而走险。
昨夜,他炽热的吻,滚烫的手,强悍的进攻,全程充耳不闻她的哭喊与拒绝……
让她对他所有美好的滤镜都碎的彻底。
姜黎微叹口气,包里的手机就先一步响了起来。
来自于她那久未联系的叔叔姜贾任。
姜黎眯了眯眼,还是接了起来。
“小黎啊,妮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你爸爸妈妈去世时留的钱可以用于妮妮的治疗,就是有些细节需要你过来我们商议一下,你什么时候方便?”
若不是当年叔叔强占父母公司和保险金的丑恶嘴脸还历历在目,姜黎差点要相信对方是真的关心她们两姐妹。
说起来她的积蓄在姜妮的治疗费上确实有些捉襟见肘,而且对方提到了父母的保险金,不管是不是良心发现,她都很有必要去一趟,“我现在就可以。”
“好好,你婶婶在家,我稍后就回去。”
不愿多言,姜黎直接挂了电话,电梯也正好到了一楼,出来时因脚步匆匆不小心撞到人,她眼疾手快扶住对方,“抱歉,没事吧?”
被撞的人正是盛长歌。
盛长歌根本无心理会被撞,刚刚手下发给她监控信息,显示昨晚是一个保洁进了陆意深的房间,她敷衍地摆摆手,“没事没事。”
话落匆匆进了电梯。
只是电梯门刚合上,她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刚刚那个女人身上的西装有些眼熟。
盛长歌飞快地按着电梯打开键,待她追出来时,早已没了姜黎的身影。
一定是她眼花了,陆意深怎么会随便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别的女人呢。
盛长歌重新进入酒店,喊来经理,“查昨晚保洁排班,让值班的人到我办公室。”
……
姜黎原本想先回家换衣服再去见姜贾任,但怕途中生变对方反悔,索性直接打车前往,反正也不会待很久。
姜黎下车正打算按门铃,姜家佣人正好出门扔垃圾,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直接进屋。
只是人还未走进客厅,就听到婶婶许英用谄媚讨好的语气打电话。
“您放一百个心,我们绝对会把人乖乖地放您床上,到时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对对对,娱乐圈里的人玩的可花了,她能跟了您,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哈哈哈,客气客气,以后我们家生意还多得仰仗您。”
姜黎手攥成拳才能抑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她知道这对夫妻没安什么好心,却也没想可以坏到如此地步。
保险金果然只是饵。
姜黎刚想离开,转身却与佣人撞个满怀。
“姜黎小姐,你没事吧?”
佣人的关心也成功吸引了许英的注意,她忙挂断电话,对门口的保安大叫道,“快!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她可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姜黎刚想动,身子就被飞扑而来的保镖牢牢桎梏住,胳膊被拧的生疼,“放开我!”
许英上前打量着她,大早上就披着男人的衣服,脖子上也尽是吻痕,真是个不知廉耻的浪蹄子。
“瞧瞧这张纵欲过度的脸,啧啧,娱乐圈果然不干净。”
“说起来你运气不错,本来人家张总看上的是姜妮,谁知道那小蹄子竟然自杀了,没办法,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送你过去。”许英拍了拍姜黎的脸颊,“还好人家张总也不介意,到时候你可得好好伺候人家,知道吗?”
姜黎强压下直涌向喉头的恶心之感,朝许英的脸啐了口唾沫,“你做梦!”
话音刚落,脸上就迎来犀利掌风,姜黎被打的偏过头去。
“把人给我关到杂物间,等张总亲自上门验货。”
被押着走的姜黎心跳飞快,她不断强迫自己冷静,姜妮还在医院等着她,她绝不能轻易被关在这里任人宰割。
姜黎一边走一边扫视客厅,粗略估计了一下到门的距离,很快打消掉直接逃走的念头,最终目光落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