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它们来了。”秦禹目呲欲裂,拖着一条断腿,癫狂不已。
“我说了,快点走,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柳少言将秦禹从秦崇源身上扯下来,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禹少,冷静。”
秦禹始终红着眼,恨恨的看向秦崇源,眼里全是责怪跟痛恨。
这种情况无法追究谁对谁错。
秦崇源抬头看向天空,此时整个世界就如秦禹曾经诉说过一样,成了血红色。
眼球中,所有的一切都被红色所充斥。
真实所见,才理解…..宛若地狱般的恐怖。
心脏随着刺耳的嗡嗡嗡声震动,越来越快,似乎下一秒就要突破胸腔,从身体里蹦了出来。
脑中的神经也开始跳动,难言的暴烈怒火挑动着精神…..
同一时间,从第一声尖叫声响起,整个无序城,瞬间跌落无限炼狱中。
无人知晓,铺天盖地的血红色飞虫是从哪里来,为什么来。
也没人去思考,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只知道,所有的异能者,不管是低阶,还是高阶。
全难逃这次的厄运。
除了一处,南城。
那里似乎是被上天眷顾之所,所有的飞虫都下意识的避开了那处。
南城的异样,很快就被人发现。
无数的想要活命的人,拼了命的往南城赶。
曾经被人鄙夷的南城,现在却成了所有人的救命之所。
可令人绝望的是,他们被堵在了交界线的机关法阵之外。
任何擅闯者,只有一个死字等着他们。
到底是被吸血蚊虫吞噬殆尽死去,还是拼一把,闯一闯南城?
这个选择很好做。
根深蒂固的印象还留在众人心中,可随着闯关人的尸体越堆越多,敢于闯入南城的人逐渐变少。
有人开始威胁,咒骂…..南城人心有磐石,无动于衷。
身后逐渐加大的嗡嗡声,有人开始哭泣,求饶。
高高在上的戮杀者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
南城人会选择原谅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啦,嘻嘻。
桑娇娇并华瀚等人,就站在那群人看不见的地方,欣赏着他们绝望癫狂的狼狈模样。
一如他们曾经的命运一样。
桑娇娇笑看着盘旋在不远处的吸血蚊,如同在看自家不懂事的小宠物。
“你们不害怕吗?”桑娇娇疑惑道。
普通人看到一群狰狞可怕的吸血虫,正常情况下都会感觉到恐惧和害怕的吧。
偏偏南城人就跟脑子少根神经似的。
不仅不怕,甚至兴奋到脸色潮红。
华瀚紧握着双手,强忍兴奋的情绪,“怕?”
“为什么怕?”
“它们做了我们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
“刚才我还听严阿叔说,他要把这些虫子给供起来。它们实在是太厉害了。”
“况且….”华瀚敏黠得眨了眨眼,“它们不会伤害我们的对吗?”
桑娇娇嫣然一笑,轻软的笑容中含着丝丝邪性,“你觉得呢?”
华瀚摇摇头,欲言又止。
两人之间,相顾无言。
好一会,华瀚才艰难的问道:“您要走了是吗?”
这个小娃娃,就很灵啊。
桑娇娇很意外华瀚竟然能看出,“何以见得?”
华瀚咬着唇,慢慢说道:“因为这里不再有,足够有趣的事能吸引你了。”
桑娇娇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华瀚:“豆豆姐,也会生活的很好的是吗?”
桑娇娇哈哈大笑,“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第二日,桑娇娇的消失除了让华瀚失落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其他人似乎不太愿意接受,严阿叔他们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似的,很是骚乱了一阵。
不过,也很快振作了起来。
没了桑娇娇的存在,他们所有的决策也更加的小心谨慎。
外面的世界宛若地狱烹烧,死的人越来越多,每时每刻都能听到绝望的哀嚎声。
后来,严阿叔跟罗麻子一众人,经过商议,还是放开了南城进入的部分权限。
还心存良善的人,被他们放了进来。
罪恶被掩埋,善良破土而出,扭曲的世界彻底被颠覆。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至于桑娇娇消失后去哪了?
哦,她熟门熟路的出现在了秦府的后院的一处机关密道里。
恐怕,白大人等人觅寻已久的光之柱,竟然大赫赫的建造在秦府当中。
当秦崇源带着秦禹等人打开密道时,里面俨然站着一个绝美的女子。
正是他下令遍寻不到的人。
秦禹红着眼,一路都骂得很脏。
“白之翼是生个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背刺我们。”
仔细看,柳少言受伤颇重,跟着他们的亲卫兵也少了大半。
谁能想到,一个仰仗着他们活着的小小城主,竟敢对他们发起突袭。
雷霆万钧之力也让秦崇源受了些许轻伤。
秦禹:“该死的,一群井底之蛙,就以为凭着人多势众就敢对我们下手?也太小瞧我们秦家了吧。”
“以管窥天,活该他们身死。外面的世界,是他们所想象不到的…..”秦禹兴奋而得意的喋喋不休。
秦崇源:“闭嘴。”
这时,秦禹也瞧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瞪着眼睛跟见鬼似的,“是,是你….”
“哟,受伤了呀?”
评估了下敌我之间的差距,桑娇娇一下支棱了起来。
她啧啧称奇,杀人诛心道:“说起来,我能成功偷渡到无序城,还得多亏小哥的令牌呢。”
边说道,边将一块黑色的牌子拿在手里晃悠了几下。
刻有银色闪店图腾的令牌,令人熟悉。
正是桑娇娇从秦禹身上搜刮而去的东西。
秦禹都要被气疯了,脑子又开始剧烈的疼痛,眼看要发狂,被秦崇源眼疾手快的一掌劈在后颈,晕了过去。
“你想要做什么?”秦崇源目光沉沉,平静的表情下是汹涌澎湃的怒火。
桑娇娇散漫的瞟了眼,咯吱咯吱的笑得得意,“生气了?”
柳少言看得目瞪口呆,当初那个低眉顺眼,娇怯柔媚的女人,怎么就变成这般性情恶劣的人。
说起话来,气死人不要命。
桑娇娇笑嘻嘻,用脚尖碾压着脚底下的一块瓷砖。
或轻或重。
秦崇源:…..
玩了会,桑娇娇无趣的撇了撇嘴,“算了,你们好没意思。不陪你们玩了。”
话音刚落,秦崇源心中不好的预感落地,迅疾的朝桑娇娇扑了过去,仍旧慢了一步。
咔嚓转动声响起,传送门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