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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山海,万山亘。
这是一处,天生一般的奇异之地。
吞山海浮于诸山之上,又隐隐将淹没在海下的诸山,完完整整的倒映在海上。
如此。
便有了眼前极其瑰丽,又有些不可思议的山海之景。
浮现于吞山海之上的诸山,峰落于下根浮于上,偏偏任何生灵活在其中,又好似感觉不到半点倒转之意。
明明远看只是倒映一般的山川,深入其间,却又能发现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真实不虚。
甚至是。
此山之中的先天灵果,任何生灵真的吃上一颗,淬炼的身神,都真实不假。
哪怕是过去亿万年,甚至是离开这万山亘,离开闵月之上,都不会有丝毫真假之说。
正是因此。
近乎所有来此寻悬宫神异的混沌们、神魔们,如今十有八九都停驻在这些倒悬的万山之上。
而所有此间生灵的真实目的,也不过是悬浮在万山亘之上的那座,看起来不过亩许大小,却又亘古未变的悬宫。
正是祭章混沌口中,能与韦丈神山、三生之河、洞彻金川、永世冥渊相提并论,甚至还更胜一筹的那座悬宫!
悬于天上,故此名为悬宫。
此宫,最早传闻是,从某处古战场而来。
最可靠的传闻是,曾在太古之时,有太古巅峰混沌,暗中算计之后,施展大道力、大道神通,将几座古战场送入了这闵月之上,想要令其合而为一,好借助先前布置在古战场中的诸般手段,将这闵月给祭炼了。
如此气魄,如此算计,也堪称一时之豪雄了。
只是可惜。
如今古战场早就与闵月合而为一了,可要说谁算计有成,真的祭炼了这闵月……
怕就是大笑话一场了。
而这悬宫,好巧不巧的,正是某处古战场中,隐秘不知何处的一座宫郭。
如今古战场已去不经年,独独留下此悬宫,如大日、皓月一般,悬挂于此吞山海之上,亿万载都未曾有过丝毫变故。
无数年来。
天知道有多少混沌、神魔打过这悬宫的主意,施展过各般祭炼手段、隐秘大阵、百咒之法,甚至是强行攻伐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次。
可就是没有谁,也没有什么手段能将此悬宫奈何了。
若只单单如此,如此蒸不熟煮不烂的悬宫,悬悬到如今,自然也不会有万山之上万万众生灵,还想打此悬宫的主意了。
关键是。
这悬宫不仅每万万年宫门大开一次,近乎所有生灵都可入得第一重宫中小天地,甚至与此间,还可以一次次的重复闯宫。
而其他时候,这悬宫居然还时不时的喷涌出一些神丹、神材、灵宝等物。
如此这才让万山之上,从未少过人。
万山之中,泠泠山涧。
这是一处,于万山之间,都极为不起眼的一处细小的山涧崖壁。
此时,却有十数位混沌神魔,暗中在此开辟了一座座临时洞府,并且还真身驻于此间。
看似清冷无人的崖壁上。
如今最大的一处洞府之间,几位混沌神魔,正围着一处圆几而坐,而那圆几之上,好巧不巧的正有一方水色,将弃地城中的异象,一遍又一遍的重演,让极为混沌看的真真切切。
“……都看过了,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只要有万一可能,就一定要试试看。混沌灵宝算什么,要是这悬宫,真的能蕴育、造化出大道之器来,对于我等而言,那好处可谓是数之不尽了。”
“按理来说,那悬宫一重世界,可蕴育先天灵宝、先天神材等物,二重世界可蕴育造化混沌灵宝、混沌灵才等物,三重世界自然就可以蕴育那大道之器才是。”
“话是不假,可那悬宫造化任何灵宝、灵物,也不是凭空而来,是要填进去无数天地珍才的。”
“那又如何!一件大道之器,可顶多少混沌至宝?若是真的可以,就是百十件混沌至宝都扔进去,也是大赚。”
这话,说的是不假。
可关键问题是,眼前在座的这几位,手中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件混沌至宝。
甚至是,他们手中的混沌至宝,那都是趁着悬宫宫门大开之时,费劲心思手段,去了第二重天地之后,付出了太多太多,才令自家的灵宝一步步的蕴育造化,最终成了手中的混沌至宝。
可要说什么大道之器……
且不说,那东西到底需要多少造化,多少神物神材、混沌至宝为根为底,才有可能蕴育的出来。
就说怎么去那悬宫中的第三重世界,都能令眼前的一众混沌神魔们,头疼不已。
如此悬宫,能悬于此无数载,又岂是那么好算计的。
“所以,我们要拿下那位城主,还是说邀请他加入我们。”
此言一出,眼前的诸位混沌神魔都沉默了。
若是有可能,自然是将林龙这位炼器大能给直接拿下最好,真的到时候,有了这等炼器大能在手,大道之器又怎么不可以多想一想。甚至说不定,这悬宫还有第四重天呢。
可是,弃地城也好,护城大阵也罢,根本就不是他们几位混沌,所能觊觎的。
不然,干嘛又一遍一遍的反复回放,当初林龙横扫弃地城诸位混沌的场景呢。
还不是眼前的这几位混沌神魔,想从其中,寻出林龙的破绽来,然后一击必杀,得最大的好处。
“既然不能轻易拿捏,分润他一份也就是了。反正这悬宫,也不是你我之物,慷他人之慨也是可以的。再说,那位城主说不得,早晚都要来此悬宫。若是能让他加入我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赞同。”
“不赞同又如何。那位城主,我听闻说是,其于神魔界成就混沌神魔之位,根本不知这闵月之上的风景,才被那明冥山给算计了去。却不想,这是绝世天骄一般的人物。”
“这才多久,就差一点,将整个弃地城都给掀翻了,将那明冥山都给彻底镇压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既然都出手了,又何必虎头蛇尾的。难不成,是那位谅工,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