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丰烨此时正在一处茶楼办案。
可惜案犯还没等到,却等来宇文谦和太子虞澜之。
两个人把所有客人请出去,彻底清了场。
“今儿的天都比往日看着蓝,我们日夜辛勤审案的夜大人,也终于接纳女人了。”
虞澜之翩翩公子翡翠冠,儒雅潇洒,贵气凌人。
宇文谦一大早进宫说给他听时,他惊愕半晌没缓过神,推了几位臣子请见,立即随宇文谦出宫了。
宇文谦桃花眼一眯,“仔细说说,是哪位姑娘?看来陛下免了你的职务很正确,的确需要歇一歇才能身心健康。”
“孤也很好奇,你终于开窍了。”
虞澜之十分关切道:“父皇一直想给你赐婚,晨阳还惦记着你,如果你肯的话……”晨阳是虞澜之堂妹。
“太子殿下也不学好,和他一样这么闲?”夜丰烨被打扰抓人,十分恼火。
虞澜之却笑起来,“成家立业是早晚的事,别看文谦优哉游哉,早晚也有这一天。”
虞澜之有一个女儿,刚刚生了一个月。
他与夜丰烨的“谣言”渐渐消却,否则压力的确很大。
“殿下是继承大业之人,繁衍后代重中之重。我们国公府若枝繁叶茂生的多,陛下哪还能睡得香?”
宇文谦大言不惭。
虞澜之捶他一扇子,哭笑不得。
宇文谦继续逼问夜丰烨,“别转移话题,快说是哪位姑娘?不如你带我去别院见一见。你的一堆妾室,我只见过那个小傻妞儿,其他姑娘我也不认得。”
夜丰烨:“……”
傻妞儿?
“那你不用再去了,就是你见过的傻妞儿。”
她睡起来的样子的确有点傻。
嘴角还流口水,梦里都吧嗒小嘴吃的香。
宇文谦惊了,“啥?你说啥?你不是逗我吧?你怎么就选了她?!”
那傻妞儿干瘦不妖娆,一丁点儿的女人媚气都没有,除了疯疯癫癫,就是委委屈屈,夜丰烨居然喜欢这一挂?
夜丰烨把案卷慢慢合上,“为何不能是她?我觉得她很不错。”
“她……也行!反正她是个女人!”宇文谦实在没想到,兄弟为了破“男风”传言,居然玩的这么大!
虞澜之好奇得很,“你竟然见过?与孤说说,是一位怎样的姑娘?”
宇文谦提起半口气,说不出口,“是死了的那个侍卫云倾的妹妹。”
“原来如此……”
虞澜之知晓云倾,脸上的好奇色也淡了,“他已故去,再回不来,为救你而死他此生无憾,你也不必时常挂怀。”
夜丰烨太重情义,宠幸此人妹妹,多半也为报恩。
夜丰烨没再多说,“我走了。”
他拿起案卷,准备出门。
宇文谦又强行拦他,“殿下晾了几位大臣来见你,你就这么走了?”
夜丰烨一本正经,“你们把查案的事情搅和了,我何必在此久留?而且她今天生辰,我答应回去陪她的。”
赌约必须履行。
朱正义的死,她有功劳。
“!!!”
宇文谦上次被拒绝,这次绝对不放过,“我也去,我和你同去!”
夜丰烨思忖下,“你就空手去?”
“是要送一份好礼的,算孤一份,孤就不去凑热闹了。”
虞澜之率先答应,很爽快。
宇文谦最不缺的就是钱,“这礼我送,但你总得说说为什么是她?”
夜丰烨做事向来稳扎稳打,从无随性之举。
他选云漓,一定另有原因。
夜丰烨想了想,“因为她当众骂过你?还踩过你?这事做的我很满意。”宁远侯府门口的事,他记得很清楚。
宇文谦:“……”
这种糗事也没必要翻出来。
夜丰烨想起一份折子,从怀中掏出,托付虞澜之带回宫中。
虞澜之简单翻看两眼,匆匆回宫。
宇文谦选了一支红翡喜鹊簪,急匆匆赶去世子别院。
云漓此时刚刚睡醒。
还不知夜丰烨只在女人房间睡一晚,满京城都已经知道了。
她听林紫说起姑娘们精心梳妆打扮,还为生辰礼备下歌舞才艺。
“……这院子就是再死两个人,也影响不到她们去争宠,何必。”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还不是你昨天惊了所有人的眼。”
林紫笑眯眯的调侃道,“昨天的红花油是谁帮你擦的?一瓶油都已经见了底,用起来是真真的不心疼呢?”
想到昨天大手涂药的酥麻触感,云漓又羞又恼,“你若喜欢,我就去请示世子爷,打你二十巴掌再涂红花油,免得你在这排揎。”
“我可配不得那份宠,但其他姑娘可都盼着。”
林紫提起蕙妍道,“都已经在等家人接,还在精心打扮,准备为你庆贺生辰呢。”
云漓:“……”
为她庆贺?
她哪有这体面,摆明是为了夜丰烨。
“她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我收了礼就走,你也打扮的美一点儿,别素面素衣的,遇见情郎也瞧不见你!”
“晚上的生辰礼我不去了,礼物提前送了你。”
林紫提前来,就是不打算参与。
她送了一套格外精致的书——话本集。
云漓心疼肝又疼,“你还不如把买话本的银子送我,不打红包都没问题。”
“这是我珍藏最好的一套书,小刁皮子没良心,活该被爷打的屁股疼!”林紫没忍住,气得朝她胳膊拧一下。
云漓咯咯笑,“哎哟,真的疼……你那红花油真的很好用,再拿一瓶帮我擦一擦。”
消肿、止痛,很清凉。
云漓此时屁股胀,所以才一直没起身。
春芽不在,林紫让巧月去她院中拿,还说了具体位置。
谁知“云小花”尾巴一卷就撇进来,比巧月速度快多了。
“它能听懂人话?简直神了!”知道云漓养了蛇,林紫特意多看两眼。
云漓愕然,它怎对林紫屋中那么熟?当初起家用的那二两半,不会是偷林紫的吧?
一时得不出结论。
二两半的银子,林紫也不会记得清。
云漓涂完药更衣出门,为了对得起礼物,她特意换上一套荷叶褙子袄,是绣坊新做的。
姑娘们早已等候在此。
见到云漓不咸不淡地说两句喜词话,嫉妒若是水,她已被溺死了。
云漓闻着“魏大勺”做的满桌席,饥肠辘辘。
她举起筷子吃的香,却把其他姑娘看愣了。
世子爷没到,她就明目张胆地开席了?
霓霜把她筷子抢过来,“吃什么吃!不说世子爷答应了今天来?你是故意骗我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