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杜归已经将苏星河要住的房间收拾妥当,而朱由那家伙也已经折返回来了,至于有没有尊苏星河之令去消食,那便不得而知了,有可能找了个地方睡了1觉也说不准。
话说杜归,也是个人才,手脚麻利不说,这尊师重道的礼仪倒是1点也没落下,对苏星河可谓是毕恭毕敬,左1个苏师叔,右1个小师叔,惹得大胖子朱由直翻白眼。
“苏师叔,您请上座1杜归半躬着身子,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星河被这小子弄得有些无奈,当下开口道:“杜归,你无需如此,我虽然辈分较高,但不喜繁文缛节那1套,你随意便好1
“哎,师叔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幼跟随师父修行,对长幼尊卑最是清楚不过,虽说修行之人脱离俗世,但德怎能忘?”杜归相当严肃地说道。
“好吧1苏星河嘴上应承着,心里想到:“就你师父勾霸老人那德行,能教出这样的弟子也是奇闻1件1
倒是旁边的朱由,只是随口叫了1句“苏师叔”,便不再作声了,只是静静看着杜归,脸上的肥肉时不时地抽动1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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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有趣,宗主林如海平日里是个不苟言笑、相当严谨的人,教出来的徒弟油腔滑调、不着边际;勾霸老人满嘴粗言鄙语,教出来的弟子反而尊师重道、举止得体。
“苏师叔,请用茶1
苏星河闻言,端起1个小巧精致的玉杯,里面的茶水只有9分满,通体呈白,冒着热气,1股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浅尝1口,顿觉神清气爽,心静神宁。
此茶不是凡品,属于仙道中人饮用的茶水,价格不菲。
苏星河对茶没什么研究,当即问道:“杜归,此茶唤作何名,竟有如此功效?”
“回师叔的话,这茶名叫白玉神,产自东域白玉峰,故而得此名,对神识有着蕴养和安抚的妙用,这东西产量极少,1钱能值千方神源,而且还是有价无市1
杜归说完,脸上笑意很浓,也有1丝丝得意。
“我说呢,原来这茶这么珍贵,给我这个外行之人饮,真是牛嚼牡丹,有些浪费了1
苏星河也是暗暗心惊,刚刚他那小抿1口,便是几十方神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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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师叔,您是不晓得,杜归这小子平日里将这茶视若珍宝,旁人不要说喝,就是闻上1闻,都难如登天,也就是您,才有机会享用此物啊!亏我这个大师兄平日里对他不薄,想不到这家伙死抠死抠的,真是个白眼狼1
朱由立在旁边,捶胸顿足,颇有空守宝山而不得的遗憾感。
“嘿嘿,那是自然,苏师叔中州潜龙榜1战,打遍同境界无敌手,为我仙宗闯出无上威名,魔王之名天下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杜归自然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我辈修士,该当如是!此茶,饮得饮得1
说这话的时候,杜归1脸骄傲,眼睛中全是小星星,恐怕与灵剑峰的张南山1样,早已将苏星河当成了修行之标杆。
“此言倒是不假,师叔此举,的确令人心悦诚服1
就连朱由,提及此事,对苏星河也是敬佩不已。
“对了,苏师叔,这白玉神我1共就得了2钱,1钱给您,另1钱你记得带回去给我师父,就当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孝敬他老人家的1
杜归从须弥戒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两个玉盏,里面各有部分白玉神茶,都是用特殊的手法封存的,以免精华流失。
听到这里,苏星河也是1阵感动,对杜归的看法大有改观,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有些散漫,可是孝心却是苏星河见过的人里面最重的1个,对着杜归连连点头。
“你有心了,等我从西域回来,必然亲手交到勾师兄手中1
苏星河说完,将1个玉盏送进神识之中,另1盏留了下来。
“你们俩也坐吧,我不善饮茶,这等贵重之物,我们就1起享用了吧1
苏星河来不及说完,杜归急忙打断道:“苏师叔不可,此茶还是您留着自己饮吧1
“没事,好东西大家分享才好,此茶虽然珍贵,但又如何能与你的1片孝心相比,来来来,都坐1
见执拗不过,杜归也不再言语,从须弥戒中又弄出来两个杯子,默默泡起了茶,转身对着满脸堆笑的朱由嘀咕了1句“真是白白便宜了你这个大胖子了”。
“哈哈”
大胖子朱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吃你1盏茶么,搞得好像要了你的亲命似的,也罢,今日师叔在场,我也拿点好东西出来,免得你以后天天在我旁边叨叨个没完1
很快,朱由从自己的神识中弄出来1个陶罐,盖子上被法力所封印,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1下,苏星河也有些好奇,旁边的杜归立时像1只猴子1样跳了起来,咋咋呼呼地说道:“大师兄,难道……难道是……传说中的那种……”
“嘘……嘘”
说,
大胖子朱由立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杜归不要说出来,然后1脸神秘地望着苏星河说道:“苏师叔不妨猜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看见两人玩性这么足,苏星河也被挑起了1丝兴趣,挠了挠头,思考半道:“是1种吃的1
“嗯?苏师叔你怎么知道?”朱由不解地问道。
“嗨,就你这家伙,除了吃就是修炼,其他东西皆不能动摇你心,既然是在饮茶,那你必然要拿出些吃的东西喽1苏星河摊了摊手,1副这么简单还来问我的姿态。
“那苏师叔可能猜到这是哪种吃的?要是能猜对,我朱由就认你当爹1大胖子朱由不甘心,继续追问道。
“别别别,大师兄,万1要是真让苏师叔误打误撞蒙对了,那你可就惨了,到时候朱叔叔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哈哈哈1
杜归似乎是在极力劝说朱由,不过怎么看都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还是算了吧,就像杜归说的,万1我要是真的猜对了,那就尴尬了,你说呢?”苏星河1脸笑意,似乎还带着某种神秘、某种自信。
谁知道越是这样,朱由好胜心就越被挑逗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苏星河那副老神在在、胜券在握的表情后,更加让他打不住了。
“不用,我朱由好歹也是仙宗第1真传,信誉那是相当有保证,苏师叔您就大胆猜吧,不过机会只有1次哦1
朱由说完,还伸起他那柱子般的手指,在杜归和苏星河跟前比了个1字。
这是笃定了苏星河猜不到,才敢如此自信。
“朱由,你确定要继续吗?”
“确定1
“当真?”
“当真1
“唉,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猜了?”
“猜吧1
苏星河缓缓起身,左手对着前方画了个圆,右手也做了相同的动作,然后双眼微闭,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道:“天灵灵,地灵灵,大道真君快显灵,快……”
“停1朱由冷不丁地喝了1句,接着说道:“苏师叔,不可用神识或者秘宝探查陶罐,至于别的什么术法,倒是无所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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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苏星河又开始了作法,将刚才的动作又重复了1遍,然后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十息之后,苏星河突然面带笑意,双眼缓缓睁开,看了看杜归,又瞅了瞅朱由,看的朱由也有些发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想到:“不会真让这个便宜师叔给猜着了吧,不会的,不会的,1定不会的1
“朱由,我再最后问你1次,你确定不反悔?”
其实朱由也有些担心,不过碍于面子,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两个字“确定”。
“既然如此,我猜陶罐里面装的是……是……是……”
“是什么,苏师叔您倒是说啊?”杜归被急坏了,扯着嗓子喊道。
“只因1
随着只因2字落下,杜归再1次跳了起来,比刚才足足高了1倍有余。
再看朱由,先是满脸震惊,然后1屁股瘫倒在地上,双目渐渐无神。
“哇,苏师叔您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能猜到1杜归蹿过来跟苏星河击了个掌,然后又跑到朱由跟前,贱贱地说道:“大师兄,你要有两个爹了,哇哈哈哈哈哈哈1
放4的笑声1瞬间从后堂传到前厅,再从前厅传到外面的大街上,连过路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施展秘术侧耳倾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大胖子朱由仿佛变成了痴呆,神经兮兮地在地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3个字。
苏星河看见朱由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走过去将其用力扶了起来,说道:“朱由,我猜对了,不过赌注就免了,若论年纪,我比你还小几岁,怎能做你爹呢?”
“是啊,大师兄,既然苏师叔都这么说了,你就不用如此了,咱们还是饮茶吧1杜归怕朱由心神出问题,出言相劝。
“为什么?为什么这都能猜到啊?”朱由拍了拍额头,接下来的1句话差点让苏星河和杜归晕厥过去。
“这我都能输吗,不过赌注无所谓,认苏师叔为爹也无妨,反正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1
听到此处,苏星河和杜归彼此对视1眼,面面相觑,嘴巴大的都能塞下1个拳头,最后齐齐对着朱由竖了个大拇指。
合着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怕兑现赌注,而是1直在纠结自己的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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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师叔,杜归,你俩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朱由漫不经心地说道。
“额……没有没有……”
“那好吧,苏师叔您请上座,我来行3叩9拜之礼,认你当爹1
“哎,这万万使不得?”苏星河满脑黑线,赶忙推辞道。
“使得滴1
“使不得1
“使得滴1
……
就这样,俩人来来回回拉扯了十几回,最终被苏星河制止了,感情朱由这家伙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无奈之下,苏星河这才说道:“朱由,其实我之所以能猜到,主要还是得益于你师父,临行前他曾跟我提起过你的部分旧事,所以我才猜到了,否则凭空想象去猜,根本不可能想到答案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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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朱由这才恍然大悟,说道:“我说呢,这只因神禽除了我父亲、师父、兄长以及杜师弟,应该不会有人知晓了才对嘛,原来如此1
只因是远古神禽,1生只下1胎,刚出生需要练习两年半,方可正常行走,还能唱出某种古怪语言的歌谣,行走如跳舞,头上的灰白羽自然分开,喜好圆形球状物体,相当稀有,在如今的大荒界,恐怕也寻不出来几十只了。
“只因通灵,血脉精纯,若能食之,甚善。”
这是1句流传于世的俗语,称赞只因神禽,足以说明问题了。
迷惑解开,气氛不再尴尬,朱由嘴中念念有词,小心翼翼地打开陶罐上的封印,顿时神霞流动,精气4溢,1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1瞬间,苏星河与杜归的喉咙剧烈地耸动了起来,仿佛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便是眼前这头只因神禽了。
至于朱由,虽说早已吃过只因神禽,但还是忍不住嘴馋,哈喇子早已流了1地。
“苏师叔,请1
“好好好,大家1起享用吧1苏星河盯着只因神禽,信口说道。
最后,3人开始饮神茶、食神禽,这日子过得比神仙还美。
突然间,朱由冷不丁地冒出1句“其实认苏师叔当爹也不错,嘿嘿”,震得苏星河差点把满嘴的神禽肉和白玉神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