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坐在地上的公孙无忌悠悠醒转。
面对他的是姬轩凝重的脸色。
“无忌兄还记得否?”
“唔……
感觉脑袋有些疼,好像是被谁打了一下。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别的感觉了。”
姬轩目光略微有些闪躲。
方才他虽然下手重了一些。
不过好歹是把公孙无忌给打回了神。
“那你知道刚才在做什么吗?”
“我应该在搬砖……咳咳。
我不是应该在挖墙吗?
那面墙有古怪,虽说使用法术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破坏,但若是想完整地把它给挪移出来。
似乎怎么也办不到。
简直就是浑然天成。
和地面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可惜这回来得匆忙,什么工具也没带。
本少爷都打算放弃了。
但刚才好像忽然发生了一件什么事情,我一下子精神就恍惚起来……”
公孙无忌一边说着。
视线已经落在了那堵墙上。
霎时间,目中满是恍然。
“对了!我想起来了。
那堵墙上的仙子画像突然就消失了。
然后我就觉着心底里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失落。
接着就……”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憨笑道。
“实在是抱歉啊殿下,后边的事情我是真想不起来了。
不过那墙壁的确是有问题。
折腾了那么半天。
我居然心底里没想过要将其直接挖出来。
您说奇怪不奇怪。”
“谁知道呢,刚才你就和中邪了一样。”
这面墙有问题?
姬轩上前一步。
摸了摸墙面。
这堵墙单是从灵识的感知里并没有任何异常。
虽然保存得相对完好,但上边也已经存在了细微的裂痕。
恐怕要不了多久。
这里也会和边上的一堆倾塌的砖块混起来。
被灵识操纵的天地灵气一点点深入墙壁内部。
甚至穿透了墙壁本身。
来到了另一侧。
姬轩都无法感知到这面墙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莫非是公孙无忌在与他开玩笑不成?
姬轩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极大。
公孙无忌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
但就在这般念想还未出现多久的时候。
身后却是陡然传来一声惊呼。
待姬轩回转身体的时候,却只看见一片即将消散的白雾。
迅速没入地底。
而地上原本躺着的公孙无忌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亓禹!”
“公孙无忌人呢?”
那么大个人,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
而且公孙无忌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观山形意之境。
此等境界不说强无敌。
那也是在灵王朝横着走的。
尤其是这种荒芜的边境,除了那些个守着边疆的兵士以外,还会有哪几个闲的没事干的大修士来这种灵气稀薄的地方。
更不用说是这种被明确列为生灵禁区的荒废村落。
“殿下,亓禹……无忌他刚才还在我怀里。
突然地面上就出现了一股白烟。
无忌就不见了!”
“地面上出现白烟?”
姬轩的灵识朝着地下蔓延。
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并没有感知到任何阴气活跃的痕迹。
不。
这里的确是存在某种不同于阴气的另外一种灵气波动。
但姬轩不是阴阳师。
他最多只能感知到那种气息的存在。
却无法进行跟踪、追查。
阴气、阳气。
这是修士对天地间灵气根据其特性粗略做出来的划分。
寻常修士用以吐纳的灵气被称作清气。
属于阳气的一种。
而就在这座道观里。
不知不觉间,竟是充满了阳气。
“你随我来,不得离开我超过十步的距离。
这小家伙给你抱着。
交给你了。”
姬轩将怀里的小狐狸递给了那高挑的虎妖。
兴许是还无法习惯对方的气息。
小狐狸被她抱起来的时候,很明显地哆嗦了一下。
“殿下,您说无忌他到底……”
“公孙无忌的修为不在我之下。
更何况他的师承特殊。
一身本事更是出神入化。
不会在这里栽了的。
放心便是。”
“希望如此……”
“对了,虎仙子。”
这只虎妖似乎并没有名字。
平日里姬轩也都是这样称呼她。
“先前你能循着公孙无忌的气息找到他。
现在是否还能感知到他的气息?”
若是能感知到对方气息的话。
想必也能更快地找到公孙无忌。
但虎妖却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无忌的气息飘远了。
已经离开了这座道观。
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却非常模糊。
像是在很远的地方,但他的气息却仿佛一直在我的周围,从未离开。”
手中玉剑出鞘。
姬轩觉得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而对手恐怕并不是鬼祟。
他的法术造诣其实是很偏门的,获得了完胜鬼祟的力量,其代价便是在其余本领上显得捉襟见肘。
这么说或许更直白一些。
姬轩曾经随着他的父王逍遥王修炼过剑术。
仅仅用了三个月,逍遥王便彻底地放弃了教他孩子剑术的想法。
一人二妖出了道观,开始循着公孙无忌的气息,在这座荒废的小村子里游荡。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多时。
原本素白的墙壁上,却渐渐地映现出一个人影。
……
「仙人当然是最强的,这不是毋庸置疑的嘛。
知道为什么仙人会定居在这里不?
那是因为这里是边疆!
作为仙人,就是要在这里守护我们一方安宁!
看见那半座山了不?
曾经可是实打实的一整座山,不过被仙人一剑给砍掉了一半。
听我的太太……太爷爷说过。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灾难。
是仙人出手,将我们所有人都救了下来。
……什么?
仙人哪里来的?
那当然是燕宁来的啦。
最厉害的仙人都是从燕宁来的。
听说在燕宁也有一座五玄观。
只有最厉害的仙人才能被称作是‘五玄观主’!」
……
入夜。
又起了一股子风。
虽说雪花已经不会再随着风扬起。
但还是让人打心里觉得,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打在身上。
手里的回光珠散发着璀璨的光辉,将四周照映得如同是白昼一般。
但光能够驱散黑暗。
却无法驱散这里的诡异。
前方。
一排低矮的白墙上。
赫然有一片如同是孩子粉饰的涂鸦。
在明亮的光辉中,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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