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斗篷被轻松解开,乖顺地滑落在百辛的脚边,顿露出了百辛穿在面的粗麻孝服。
手臂被高高举起,百辛在寂静的漆黑中,望着面前凶兽一样的男人轮廓。
对方还穿着军装,摩擦间他的皮肤可以轻易地感受到对方皮质带子金属纽扣所带的冰冷触感。
百辛被对方轻易地单手扣在墙,一头青丝,一半倾泻垂落,一半被男人抓着握在手细细嗅闻。
“好香的桂花味,”男人将柔顺的青丝放在鼻尖,“小妈喜欢用桂花香沐浴吗”
温热的气息吐在唇间,百辛下意识舔了舔些干涸的唇角,微微侧头,眼睛生性卷起雾气,躲过了男人躁的呼吸。
没听到答案,对方也不气馁,只是将青丝放下,顺着青丝垂落的方向然地抚百辛的腰肢。
隔着布料,指尖若似无地摩挲腰线。
接着下滑,没用多少力道,一条腿便被勾起。
百辛浑身猛地一僵,惊诧的目光霍然看向对面的男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剧烈挣扎了几下。
然而他的力道在男人眼中似乎不值一提,男人只是稍稍用力,就将百辛轻松抓在怀。
“小妈好像怕疼的样子,”握着小腿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下,百辛大颗大颗的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睛掉出,像断了线的珍珠。
百辛抿着唇,发出了一声玉碎珠沉般的哭泣声。
借着黑暗的遮掩,帝迦那双漆黑幽深的野兽双瞳暗暗凝视着面前的泪美人。
放下百辛的腿,帝迦轻笑一声,拍打百辛的后背轻轻安抚。
“怎还哭了呢,瞧我,一个粗人,忘了你生得娇贵,不得粗。”男人双唇轻轻抚百辛的耳垂,用从嗓子眼发出的低沉喃音撒娇道,“你原谅我可好,小妈”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垂,百辛霎觉得一股热气从耳垂的地方蔓延,迅速席卷全身。
他一边抽噎,一边无助地望着帝迦。
手却紧紧掐着帝迦的手腕,用力拧了一下。
帝迦挑眉,轻笑,干脆撸起象征着威严的军袖,将手腕送到百辛嘴边。
“小妈可是想撒气给你咬可好咬到你气消了为止。”
百辛二话不说,抓起帝迦送过的手臂一口咬下。
裹着雾气的水眸斜斜睨了帝迦一眼,可那双掺杂着无辜的水灵灵眸子却没一点威慑力,反而像情人含羞的调/情。
被咬住的手腕些微痛,酥麻中带着些濡湿。
帝迦双眸越发幽深暗沉,藏在黑暗中的嘴角止不住地扬。
好可爱。
一边哭一边咬,眼泪汪汪又使不力气。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一定现在就弄“死”他。
百辛又咬了一儿,始终咬不肉,干脆将手臂扔掉,两只手快速将眼泪擦掉,硬着头皮扬头道:“我要回。”
声音却还带着几分低啜,呜呜咽咽地,好像一只小奶猫。
帝迦声音含着笑意:“都了,不调查调查再走”
末了,他补充一句:“我是说陪我调查。”
百辛:“……”
不得不说,好主意。
都了。
百辛大步走到床前,就听到帝迦的声音从身后传,“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把旗袍脱下,惩罚可就不是今天这简单了。你猜猜看,我用什惩罚你”
“棍刑怎样”
百辛身体忽然僵住,准备掏床底下东西的手顿微微颤抖。
什,什玩意。
狗东西。
皮鞋踩在地面的清脆脚步声从身后逼近,下一刻百辛就觉得己的身后覆盖一个炽热宽广的胸膛,“小妈是喜欢木棍还是电棍”
百辛气急,索性转身,目光从到下认认真真打量了对方一眼。
目光最后垂落,固定。
嘴巴张开,舌头抵在颚,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帝迦微愕,怔愣间百辛已经回过了头,将手伸到床底下,掏出了一个木匣子。
月光缓缓从窗边洒落进,刚好洒落到百辛的身。
曲线优美的脖颈因为青年的低头而弯曲着,青丝从两边垂下,将唯一露出的一块后颈照成了月光的颜色。
看着对方忙忙碌碌的身影,帝迦缓过神,凑到百辛的耳边念了一个词,然后低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这个吗”
百辛轻咳一声,只当没听见。
帝迦轻笑,懒懒吐出一句,“故作矜持。”
s49m:【啧啧啧,哎,你们这两个磨人的小妖精。你懂他的图谋不轨,他懂你的故作矜持。你俩干脆原地结婚好了,还搁这谈什恋爱】
【这主神也真是的,本好好的合法夫夫,非要作死弄个“丧偶”出。这要是放在从前,就这一儿工夫,能做的不能做的也都做了,现在可好,连亲个小脸蛋都不敢,只敢口头逞强耍个流氓。遭殃了吧该,活该,让他作。】
逃生系统深表同意:【你这一说,是挺活该的。】
百辛:【……】
你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
甩一堆的没的,百辛低头打开了匣子。
匣子空荡荡的,空无一物。
不过百辛不是没发现。
借着这个之不易的月光,百辛发现在匣子的角落几根非常柔软的细小绒毛。
红黑掺杂,看起像是某种物的毛发。
百辛捏起几根,将它放在月光下观察。
帝迦凑过:“看起点像狐狸毛。”
狐狸毛
难道是狐妖索命
但最后李财主伪装求饶,扣下的那一下又是什东西
那个作不像是拿着什皮毛之类的东西,更像是拿着道家的黄符。
百辛微微蹙眉,将狐狸毛放回匣子后又缓缓扣。
迟的月光已经将这片房间照得清晰。
房间的东西摆放井然条,隔壁书房一样,这个房间的装潢也是极尽奢靡华贵。
百辛围着卧室转了一圈。
二姨说李财主沉迷道术,可他的卧房除了一张画像,没一点道术的痕迹。
一进门的房间正对着一幅画像,面的女人慈眉善目,身穿白色道袍,嘴角含笑,眼眸中含着慈悲。
道人身后是一片山川河流,仔细向山林中看过,依稀能看到皑皑白雪中还藏着几只结伴的山狐。
这几只山狐大小,毛发颜色不一,正侧着头向画外张望。
道人手拿着一个浮尘,浮尘落下的方向,正是面的那几只狐狸。
这幅画摆在这,属实些突兀。
这两间房金银器皿无数,可见李财主应该是十分爱财的人。
而他又十分沉迷于道术,按说应该在意风水。
大河内流,意味着财源广进。
可这幅画中的河流却是向外面流淌的,这是漏财的意。
再说像李财主这样讲究的人,不应该将画像挂在一进门的地方才对,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这样胡乱陈列。
但在看这个房间,好像这幅画挂在哪都不合适。
难道这幅画是刚刚挂在这的
说起,隔壁的书房不是少了一幅画吗
莫非就是这一幅
百辛凑近这幅画,将卷轴轻轻掀开,发现内的颜色干净透亮,没画卷久挂的岁月感。
手抓着画卷的候,一种磨砂的油墨感粘在了指尖,百辛微微侧头,就能闻到油墨特的香味。
帝迦凑近,也伸手捻了捻画布,道:“这副画新。”
的确新,新到油墨都还没干透。
百辛踮起脚,准备将画取下。
正在这,一只宽大的手从身后伸过,直接勾起顶部的线,将画卷轻轻挑了下,交到了百辛手。
帝迦:“你怎对这幅画这感兴趣”
百辛拎起画卷的一边:“你隔壁书房看过吗”
帝迦:“没,我直接的这。”
百辛挑眉扫了帝迦一眼:“你这到底做什”
帝迦:“调查李财主死亡的真相,李家人一个个不说实话,当面问问不出什东西。”
“我今天下午的候,这一家人胡言乱语,却根本不进入正题,看是想遮掩什事情。”
百辛:“说起,你跟李家关系不好吗我听说你五年前就离开了。”
“关系是不怎好吧,”帝迦不在意,眼神淡漠疏离,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李财主是古清残留下的监,捡我回是为了传宗接代。我快成年的候他要给我娶几个老婆,我不乐意,就从家跑了出。”
“当我离开的候李财主曾经放话,说我不再是李家人,我断绝父子关系。”
百辛:“那你又是怎当的酆城提督”
“也是机缘巧合,”帝迦继续道,“后入伍当了兵,在一次暗杀中救下了统帅,又赚了几次军功,就被一路提拔当了提督。”
说话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百辛抚摸着手的画卷:“隔壁书房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一回生二回熟,百辛直接走到面的书房,将画卷放在墙比量了一下。
这幅画虽然在隔壁卧室突兀,但不是这个书房的这张图。
这张书房的画卷还要细长一些。
既然这张图不是,那原本的那张图,就是被某个人拿走了。
夜色渐渐朦胧,百辛将这幅画重新挂回了隔壁,这才再次看向帝迦:“我准备回房休息了,你呢”
帝迦:“我也准备休息了。”
百辛将所的东西恢复原状:“那,走吧。”
走吧,各回各家!
……
五分钟后,百辛侧头看向身边亦步亦趋的帝迦,“你不是要休息”
帝迦泰然若,轻轻颔首:“嗯,走,回房吧。”
百辛勉强保持冷静:“……你该不,是要跟我回我房间吧”
帝迦:“不然呢这晚了,当娘的收留儿子在房间休息,不应该吗难道你想看我露宿街头”
百辛深吸一口气:“我忽然想起,我今晚还要回山给老爷守灵。要不你就……”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的帝迦垂下眸子,兀捏着下巴低喃。
“野外还是在坟前”
“玩这大吗”
“也不错。”
“想想就刺激。”
“倒是可以试试。”
百辛:“”
兄弟,你脑子还好吗!
试你麻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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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牛哇,这谁听了不说一句牛哇。】
【这真要选在野外,整个游戏不都得被屏蔽了这可真是殃及池鱼。可池鱼是无辜的,所以能不能不屏蔽!】
【《倒是可以试试》】
【大佬说话,语出惊人。】
【不是,你们就不好奇为什进的候只辛神一个人,出的候成了两个人吗】
【还能为什肯定是大佬提前到蹲点了呗,这就是爱的守株待兔。懂得都懂,说什碰巧在这儿,那都是借口,我早就看透了。】
【果然这世界能拿捏辛神的只大佬。】
【能让大佬不再是大佬的也只辛神。】
【我只关心他们什候守灵。】
【呵,你关心的是守灵吗!坦诚一定,你关心的明明是哔哔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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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辛努力克制了一下,脑海的系统音开始不断拉红色警报。
【叮!警告!警告!玩家正在人设崩塌的危险边缘,请务必遵守人设设定,请勿ooc!】
【叮!警告!警告!玩家正在人设崩塌的危险边缘,请务必遵守人设设定,请勿ooc!】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百辛正准备说话,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远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见那身影朝这边走,百辛立刻拽起帝迦的手腕,把他拉到了假山后面。
帝迦小声嘀咕,“轻一点,你刚才咬得那用力,我手腕还疼着。”
百辛脸颊红了一下,用力憋了憋,从嘴怯生生吐出一句:“闭嘴。”
他凝神看向外面,就见一个用斗篷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假山前穿过,轻车熟路地钻进了一处院子。
百辛朝着那个院子看过,这才发现两人已经到了云哥儿的院落前。
帝迦:“看那个人的身影,点像今天七位姨中的其中一个。”
百辛:“是胡梅儿,过看看。”
深夜造访,要干得不是什正经事,要就是在暗中谋算着什。
两人走到院落前,院子中依旧是空无一人,灯火照亮的窗户映照的两个人影。
百辛帝迦对视一眼,两人悄悄凑近,就听到面传胡梅儿的啜泣声。
“云郎,你倒是说说,到底为不肯与我私奔”
本在熟睡中的云哥儿被吵醒,还些迷迷瞪瞪的意,声音也是昏昏沉沉的,他声音冷冽如霜,“我现在这副身子,就算私奔了能给你什”
胡梅儿哭得更大声了,“都是我害了你,云郎。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如今早该娶妻生子,尽享天伦之乐。”
“算了,”三两句话的功夫,云哥儿已经醒了,声音也清醒了多,“过的就让它过吧,我也明白你急切地想要分家离开这个魔鬼窟。”
“但眼下外面也不平,你离开了这又能哪你爹娘已经没了,难道你还打算投奔你那个嗜赌成性的弟弟吗”
“你在这起码凤姑护着,出了这,你弟弟说不定把你卖给别人。”
“你今日不该这样凤姑那般对掐,她虽尖酸刻薄了些,但也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倚仗。”
“可我也是个女人啊。”胡梅儿大哭,“你最近怎回事怎总是向着那个年老色衰的女人说话你是不是看她对你好,喜欢她了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啊。”
“你能给我什”云哥儿忽然怒吼一声,“你给了我现在的遭遇胡梅儿,我不想你撕破脸,我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你跟这个死变态提起我,又带他看我卖艺,他那样的达官贵人,又怎出现在乡野街头是,没错,我们两个是曾经相恋过,但那一切从你嫁给别人后就不一样了。你既已嫁人,为什又要抓着我不放,非要把我也放到你的身边”
“我被你害得好惨啊,胡梅儿。”
胡梅儿:“我,我当只是想与你双宿双飞,反正那老头又不能人道。你不是也说过此生非我不娶,而且你刚进的候也好好的啊,我们明明开心快乐了一段间。错不在你我,都怪凤姑那个贱人告密,才让老爷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但我发誓,我从没想过害你,我真的是因为爱你。我想嫁给你的,云哥儿,但我弟弟当欠了一屁股的债,我爹娘为了给我弟弟还债非要卖了我。”
“我当说过要你私奔的啊,你没答应不是吗你说你没钱,给不了我幸福。说我若嫁人,此生唯我不娶。”
胡梅儿的声音忽然癫狂起:“你说得情真意切,我又怎能辜负了你所以我主找了李财主,就是因为我偷偷打听过,李财主是个监。这样我就可以守身如玉报答你,可你呢!”
“我刚当小妾没多久,就听说你要成亲的消息!你骗了我,可我还是爱着你。”
“既然我那爱你,你又承诺过我非我不娶,那嫁进总吧”
“没错,是我向老爷提议娶的你。但我又什错你一开始不是也享受嘛你也不吃亏啊,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我你还跟死掉的那个小6一腿。”
百辛挑眉。
好家伙,好一场豪门伦大戏。
百辛将耳朵又凑近了些,这,一双手悄无声息地钻进了百辛的孝服,冰冷的粗糙指尖捏住了百辛的腰。
用只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你说胡梅儿口中的‘秘密’,是指什”
说话间,指尖滑落,惹得百辛身体一阵战栗。
百辛瞪了帝迦一眼,但染着水花的水汪汪双眸却没一点说服力。
“我这老爹头的帽子点绿啊。”帝迦不,抓住百辛伸过的手握在指尖揉捏。
百辛的指尖就像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珠,捏在手十分舒服。
云哥儿的声音再次从房间传,这次却已经没了什气焰,只深深的无力感:“是我对不起你,可我现在已经是个天阉,什都给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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