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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明朝的帮助下,几近一半的厚礼,回到了车上后备箱。
宋春红娘俩送出门来。
抱着俩孩子,摩挲着,疼爱着,舍不得撒手。
惊动了三队的左邻右舍。
宾利慕尚的车门打开。
王凤怀里的玥玥见状,乖巧地道:“干姥姥再见。”
宋春红怀里的小江也有样学样地道:“干妈再见。”
随即蛄蛹着下地,上了车。
吴远先护着媳妇上了后排,这才冲宋春红娘俩和三队的人,一挥手,上车离去。
目送着宾利慕尚的车尾灯渐行渐远。
直到消失在无边的夜幕之中,看到最后的宋春红娘俩,这才转身回了自家。
一进堂屋门,宋春红就迫不及待地说:“妈,快把豆腐拿出来,我饿死了。”
王凤笑道:“吃点咸菜疙瘩对付对付吧,炒豆腐那俩孩子爱吃,一口气吃光了。”
宋春红哭笑不得地道:“这俩小馋猫,没点实力,还真当不了他们干妈呢。”
咸菜疙瘩其实是并不下饭的。
但若是把米饭泡了开水,就好多了。
娘俩一边刨着水泡饭,一边咬着咸菜疙瘩嘎吱嘎吱响。
王凤笑边吃边眯眯地说道:“你瞅见了没?俩孩子今天身上穿的,是你给做的衣服。”
宋春红点了点头。
王凤续道:“就冲这一点,落雁的心思,就比你强。也难怪你跟姑爷有缘无分!”
“妈!”
“好好好,不说这个。”王凤径自刨了一口米饭道:“但我就是冲这一点,才收了礼。”
“是么?”宋春红调侃道:“我还以为您是因为没吃饭,没力气跟人家推来推去,才出此下策的。”
王凤没理会闺女的调侃,夹了根咸菜丝在嘴里细细咀嚼道:“落雁说得对,我得照顾好自己个,才能看着俩孩子健健康康地长大。”
回去的路上。
当着俩孩子的面,俩口子什么也没说。
毕竟如今孩子都会说话了,也会学话了。
多少还是得注意一些。
回到吴家小楼,杨支书还在。
老两口,一个雄踞在沙发一头,一个雄踞在另一头。
谁也不挨谁。
见到吴远俩口子回来,杨支书一抖肩上的外套,就起身道:“我走了。”
刘慧忙着拉俩孩子去洗澡睡觉,没工夫搭理他。
吴远只好跟着送送,送到了小楼后面的村道上,这才折返。
夜深人静。
刘慧和俩孩子早早地睡了。
一楼卧室,俩口子依偎在一起。
吴远心有余悸地道:“还以为今晚必有一场恶战,结果……”
话未说完,媳妇杨落雁就压了上来。
恶战真来了!
吴远本想解释,他不是这意思。
可事到临头,伸头也是一枪,缩头也是一枪。
子弹不打完,这事没法解释。
直到清空弹匣之后,吴远也顾不上解释了,一觉睡到天明。
天亮就是中秋节,农历八月十五,公历十月三号。
虽然是农村隆重的四节之一。
但班照上,学照开。
就连一大家子的团圆饭,也是定在了晚上。
将心比心的,吴远一大早就坐车直奔盼盼家具厂。
过节的日子,他可以给自己放一天假,不工作。
但身为老板,慰问还是要带到一线,下到基层的。
看起来像是形式主义,但效果还是不错的。
所以宾利慕尚一到厂门口,就让门岗小卫很是振奋,一个立正和敬礼,那是行云流水,格外标准。
就连正常在传达室里蹲着的老苏,今儿也站到了厂门口。
见到老板车停下,立马上前去打招呼,问候。
果不其然,收获了老板两包烟的奖励,转手就分了小卫一包。
吴远今儿本来就是慰问来了,自然不在乎几包烟什么的。
等到车在楼下停稳,吴远推门下车,径自上楼。
由于他到得很早,大多数办公室还都还没开门。
只有住在厂里的桑语,早早地到了,正在里里外外地打扫办公室。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桑语起初还不敢相信,埋头忙碌。
直到吴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道:“中秋节快乐。”
桑语这才惊喜莫名地道:“老板好,中秋节快乐。”
“今天回家过节吧?”
“嗯,回的。”
桑语乖巧地点头回答道,随即又连忙放下抹布道:“老板,我这就给你打水泡茶去。”
桑语前脚刚走。
楼道里后脚就传来铿锵有力地高跟鞋声。
听那高跟鞋敲打在地上的节奏,吴远就知道,这人除了大姨子,没旁人了。
赵果以及行政部的其他女孩,虽然也穿高跟鞋,但步伐轻巧而细碎多了。
不像杨沉鱼这般咄咄逼人。
杨沉鱼今儿心情,本来就有些欠佳。
自打亚运会开幕以来,盼盼家具厂喜迎了新一轮的业务喷发。
但喷发过后,激动和兴奋很快过去。
剩下的就是无尽的安排生产、联系运输,以及催账收账。
是活儿。
再加上今天又是中秋节,就让这种烦躁,愈发地爆棚。
所以上楼一看到厂长办公室门开着,行政部的小姑娘却不在,当时就忍不住发飙。
蹭蹭蹭地直奔厂长办公室,准备来个杀鸡儆猴。
结果没曾想,她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道:“中秋节快乐,大姐。”
杨沉鱼气势一散,顿时就有些破防。
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道:“老板,你怎么来了?”
吴远轻描淡写地道:“中秋佳节,你们都还坚持上班。我来一趟,不是理所应当么?”
这话听着冷淡。
冷淡如一抹清凉,直入心底。
瞬间让杨沉鱼内心的烦躁尽去,愉快回来道:“哼,算你有良心!”
这腔调有些拿人。
但吴远早已习惯了,往外看了看道:“你都到了,二叔还没到?”
一说到这里,杨沉鱼更是笑了起来:“自打二叔自己开车上班,他就从来没比我早到过。听说,他开得可慢了,也就比二八大杠强一点。”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杨国柱气急败坏地声音道:“胡说,我今天已经挂二挡开了!”
杨国柱这一喊不要紧。
但碰巧是楼里大部分职工到岗的时候。
于是,一时间,楼上楼下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