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做法在后世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成为提前锁定客户的一种手段。增加客户的沉没成本。可在这年头,这钱却显得有些烫手。等闲一般人不敢轻易收钱,就怕这钱留在手里,惹来官司和麻烦。所以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吴远又特意叮嘱道:“一定要做好收据存档工作,在样板房出来之后,及时通知客户过来选房。选定之后,这钱直接转房款。”“选不到满意的话,就给人家一分不少地退了。”孙艳点点头,一应记下道:“那我马上汇报上去,等公司出个章程。”说完这些提议,吴远转过身来,正准备抬脚离开。就见到身前不远处,眼镜男老哥端着俩个一次性水杯那张目瞪口呆的脸。“老……板?你是这儿的老板?”眼镜男语出艰涩,实在是难以相信刚才听到的一切。可是整个售楼处说话最管用的孙艳,刚刚就在他身前俯首听命来着。这事做不得假。吴远也不多说,依旧称呼对方为老哥道:“祝你早日选个自己心仪的好房子。”说完就径自离开了。中年眼镜男推了推即将滑下来的眼镜。等到吴远推门而出,这才反应过来道:“哎,借你吉言,老……板!”离开了售楼处,吴远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毕竟具体的事情,由下面的人去实施,就足够了。他只需要隔三差五地过问一下,了解一下情况就行。如此下班后回到东城区,想着明天是周日,浑身上下都透着松弛。松弛之余,特地走菜市场买了点菜回来,自己亲自做上一顿饭。也省得总让花娘越俎代庖的地下面来吃。就算是宽面、细面、油泼面,炸酱、盖浇换着吃。连吃这么几天,也是吃腻歪了。林肯车进了东城区胡同。小卖部的花娘就像是得了信一样,锁上钱箱,叫了声儿子,然后跟着出来。吴远叫明朝停了一下,特地推门下车,对花娘道:“今儿我买了点菜,亲自下厨,你把儿子叫过来一起吃点?”想婉拒人家来做饭,总不能干干地那么直白。如此一说,心思剔透地花娘,自然就心领神会道:“小孩子饿的早,他早吃过了。我过去帮你打打下手吧!”吴远轻描淡写地道:“你们娘俩又不吃,就我和明朝俩大老爷们,能有多少活?”随即撒开步子先走道:“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得了。”言尽于此,花娘也觉着再没帮手的理由。就干脆扬声问了她真正关心的问题道:“关于国外超级市场的资料,究竟什么时候能拿到?”吴远头也不回地道:“快了,快了。”毕竟朱迪给他回的话,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等资料搜集完了,说是下周托人亲自带过来。至于这人是谁,吴远没有多问。毕竟哈塞尔和腾达如今正处于合作时期,常有人员往来也是常事。回到自家四合院。吴远换身轻便的衣服,套上围裙,就在前院,把刚买回来的食材,收拾一番。今儿碰巧看到点鳝鱼。虽说没有村里野生的粗,但一指半的个头,解解馋是足够了。收拾完鳝鱼,全剁成了鳝段。就着同时买回来切成块的五花肉,直接来了个一锅烩。那香味,飘香满院。随即把明朝剥好的春笋切片,配搭着买回来的老母鸡,炖了一锅汤。再蒸上一锅的米饭。俩大老爷们,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一顿晚饭。等到一菜一汤端到桌子上。马明朝才忽然一突地道:“老板,咱这是不是太补了?”吴远虽然也意识到了,但嘴上坚决不认怂道:“吃了一周的面条了,稍微补补怎么了?”马明朝果断点头道:“对对对,我肠子都淡出个鸟来!”然而等着一菜一汤一锅饭下了肚。吴远和马明朝,确实都有些撑着了,连带着身上隐隐地有些火热。但马明朝可以在院中,借着打拳加练的机会,消食运化。吴远就只能出门溜达去。这一出门,就被那爷抓了个正着:“吴老板,瞅咱那院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怎么还不给咱办理交付仪式呢?”一听这称呼,吴远就知道那爷心里有怨气。当即一边散根华子过去,一边道:“那爷,你那院子翻修,我可是一直放在心上的。我记得预期交付时间是五月初,也没几天了。您老且耐心等等,容他们细细打磨一番。保证给您老交付个完美的答卷!”那爷半信半疑地接过华子道:“你可没糊弄咱老头子?”吴远陪笑道:“腾达公司从来不糊弄上帝!”一听这话,那爷俩眼一睁,这话怎么个意思?就听吴远续道:“我常跟他们说,对于腾达公司来说,客户就是咱们的上帝!”那爷虽然对上帝不太感冒,却也被这话哄得眉开眼笑。加上老冤家关爷从旁一激道:“你瞅你那急性子的劲儿,几天功夫都等不了?人家施工队在你家这几天,也没磨蹭不干活啊。”跟着那爷关爷把华子一点起来,吴远就随着老俩位,在胡同里溜达开来。没走几步,就瞧见金大妈。不等对方发难,吴远就先关心起金大妈家翻修的进展来。果然金大妈老神在在地道:“干的挺好的,我不急,不像某些人。”话里话外地,有些点那爷的意思。那爷闷头不吭声,照死不搭腔。众人也便一笑而过了。原以为这样溜达一圈,多少能运化一番,避免过补。结果周日一早醒来,还是流鼻血了。马明朝见状,忍不住要笑。吴远却始终嘴硬道:“是BJ这气候太干燥了,跟补不补的没关系。”马明朝绷着笑道:“啊,对对对。”北方的气候本就偏干燥些,就连冬日里的寒冷也是干冷。所以吴远这么说,也没毛病。直到花娘端着绿豆粥和包子过来,见状道:“老板,你流鼻血了?哟,这时节流鼻血的也不多!你要不要到医院瞧瞧去?”吴远无言以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