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战数个回合后,映天双足力踏背后树杆,纵身反弹跃起,无数树叶飘落飞舞。他一声猛喝,如鹰撮霆击般手持长笛至上而下,狠狠斩向矮瘦武者。
由于映天的速度太快,矮瘦武者只能双臂相并向上硬挡。“啪!”的一声,他一阵呲牙咧嘴,顿觉手臂钻心地疼痛。
映天双手握笛,斗气猛地灌注而入,毫不留情全力斩出。矮瘦者哪能承受如此力道,双腿瞬间弯曲,身子即刻下沉,这才堪堪阻挡住来袭之力。
刹那间,映天的身体腾空而起,回旋翻转,右脚狠狠地踢中矮瘦者的下巴。
随着一声闷哼,矮瘦武者头部向上一仰,满嘴鲜血夹杂着几颗略黄的牙齿如火山喷涌而出,其身体旋即向后倒去,躺在地上一阵战栗。
唐少良与另一位淬体七层的武者对视一眼,都骇然地低下头去。淬体后期武者都敌不过这小子,他们俩就是一起上也只能是自寻死路。
看着两位同伴畏畏缩缩的样子,淬体九层中期的白面男子眉头紧皱,嘴角还微微抖动着。对这个淬体中期的小子,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小子,你打伤了我两位师弟,知道该怎么办吗?”白面男故作姿态,想要再探虚实。虽然他是几位淬体后期武者中最能打的一个,但他觉得映天的实力似乎与自己不分伯仲。
“我没有招谁惹谁,是他们自己讨打!你说能怎么办?”映天从容不迫,把球踢了回去,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按规矩跪下认错,自断双臂!”白面男子气壮熊人胆,好像找回了自信。
“呵呵,哪里的破规矩?如果说,我不答应呢?”映天冷静面对,毫不示弱。
“如果你这么不知趣,那我就教教你什么是咎由自取!”淬体九层武者恼羞成怒地大吼一声,腾空跃起,如风卷残云般荡起四周尘土,顷刻间逼到他的身前。
映天不敢托大,左脚踏地右腿如弓,闪电般侧身斜穿对出,艰难地躲过来势汹汹的一击。
白面男束展迅速,右臂前伸,形成挑顶入林之势,以鹤形拳之落势欲巧取奇袭。
映天紧握长笛,身子猛地腾挪闪移,《洪陵剑法》两个招式变换应对。
这时,映天突的一跃,虚实招式频频而出,正待落地的瞬间,又陡然变幻剑招迅疾攻击白面男的下盘。
白面男顿感危机,尽力收拳阻击。哪知映天的剑招变化多端,让人防不胜防。就这样十几招下来,他已经吃了不小的亏。
“砰砰……”频频交击声响,两人拳脚相加你来我往。三十多个回合后,白面男虽立于不败之地,但怎么都拿不下唐映天。他发现这小子肉身强度令人咂舌,就像打不死的小强,自认为短时间内与他难分胜负。
白面男心想,必须快速搞定他,再拖下去可能会生变故!
“快,你们俩一起上!”为了速战速决,白面男有些急不可耐了。他大声地招呼唐少良两人,要求他们协力助战。
这样一来,四个人很快战成一团。一时之间,周围十多平方米内尘土荡起、乌烟瘴气,地上的树叶被股股斗气卷至空中,四处翻飞。
公路上众多的自行车、摩托车和少量的汽车早就堵了百米之远,人们看向这一片昏暗混乱之地,都不敢靠近。
这时,不远处一辆标致商务车中,叶芷菡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双眼充满疑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她的身后,坐着一位气定神闲的年轻美妇和一个小男孩---那是叶芷菡的后母和她的小弟叶明杰。
又经过近半小时的战斗,映天在三人围攻之下,硬扛白面男几次重击,艰难地击倒了唐少良和另一位武者,自己也伤痕累累,鲜血从背部、手臂等处流了出来。
映天感觉自己的内气已经匮乏,全身的力量也虚弱了许多。如果不是他肉身强度明显超过对手,他早就被打趴下了。
此时,映天察觉到白面男子不比自己好多少,他有信心坚持下去。
“滴呜滴呜……”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只听“吱”的一声,警车已停在了映天几人的不远处,一名浓眉大眼的警官带领两位年轻警员走下了车子。
这不就是那位雷警官吗?映天刚认出他来,眼睛却变得越来越模糊,连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也逐渐变小,以至消失。
他身形弯曲半卧着,右手用力撑向地面,身上的鲜血不停地滴落下来。
最后,映天好像听到一名女子“啊!”的惊叫声。他右手一软,“噗”的一下匍匐倒地。
顷刻之间,他双眼一黑,顿时没有了知觉。
夕阳西下,万道霞光照耀在映天的身上,只有瑟瑟秋风轻拂面,吟吟悲鸣似矜怜。
不知过了多久,当映天慢慢睁开眼睛苏醒过来时,只看见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他用力揉了揉双眼,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在同样是白色墙壁的屋子里,床头边几个闪着彩灯,显示着波纹图案的仪器“嘀嘀”轻响。
一个脑袋在房门的玻璃视窗上晃了一下后,门便轻轻地打开,两个身着隔离服的熟悉身影闪了进来。
“你醒了?”银铃般的声音传入耳膜,面带倦容的叶芷菡已经站在床前。她手上提着水果,满脸关切地看着映天,跟在她身后的就是小胖子方豆豆。
看见映天正要坐起身来,方豆豆快步上前扶住他,笑嘻嘻地贫嘴道:“我的大英雄,我们都怕你挂了呢,你总算活过来了。”
叶芷菡担心地看了看映天,微不可察地瞪了下方豆豆,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了个橘子慢慢地削了起来。
“我怎么在医院?雷警官呢?”映天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俩,有点虚弱地问道。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白大褂、头上有些谢顶的医生推门进来。他脸色略显愠怒道:“你们怎么进来了?我不是叫你们在外面等候吗?他伤势这么严重,不能被打扰。”
“医生,我没事了!”映天连忙解释道,随即掀开被子,“咚”地一声跳下床来,还故意用力展开四肢,以示恢复如常。
房间里,其他三人已经目瞪口呆。尤其是医生和方豆豆更是张大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要知道映天是从手术室里抢救过来的,现在的病房可是重症监护室啊!就这么一天多时间就好了?!
医生忙不迭地撩起映天的衣服左瞧右看,又仔细察看了床边的医疗仪器,百思不解地挠着稀疏的头发,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就是没有伤着内脏,这种多处皮裂伤的手术也要好几天才能下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