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黄医生一进客厅就将医药箱放下,并快速地挽起了袖子。
“学长,在这里。”梁虞凤赶忙回应,几步过来就拉着他向沙发边走去。她虽不确定受伤之人是映天,但同是学医的人,救死扶伤乃是他们的天职。急病人之所急,医者就当仁不让了。
这时,黄医生皱着眉头看着沙发上的人,讶然道:“人都成这样子了,应该没救了。”说完,他弯腰伸手翻看伤者的眼睛,又搭了一下脉后,转过头急忙嚷道:“凤丫头,快拿药箱过来!其他人都出去。”
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梁元宽和虞凤听黄医生一声大叫,又像打了鸡血一般,心脏砰砰直跳,身都有了劲儿。很快,梁元宽就带着其他人走出门外,客厅中只留下黄医生和虞凤两人。
“凤丫头,帮我打下手。”黄医生也不客气,不停地指挥着这位漂亮的学妹。梁虞凤在旁边忙得满头大汗,毫无怨言地配合他。
一件件便携式医用器械和酒精纱布等递来送去间,黄医生一丝不苟地对重伤之人消毒清洗,麻醉切割。不一会儿,手术盘中就横七竖八地放满了沾着鲜血的刀剪针镊之类的玩意儿。
黄医生不愧是医术高明的外科专家,基本上一气呵成就完成了胸部的手术。
这时,他已累得够呛,有气无力地对梁虞凤说道:“你帮我给他搽拭一下,小心别动了伤口,我休息一会儿。”说完,就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后,倚靠着沙发闭目养神了。
保命的手术已经完成,但众多小伤口还没有来得及处理,面部等处的血痂也没有清洗,两人到现在都没时间去理会所救之人姓甚名谁。
虞凤默默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酒精、生理盐水为伤者擦拭清理身体。
突然,她发现伤者脖子上戴着个项链,怀里还有一本线装册子,就停下手仔细查看起来。
门口的梁元宽听到里面的动静,知道已对重伤之人紧急处理完毕,便轻脚轻手地走了进来。
“二叔,你见过这项链吗?还有一本功法书。”虞凤小声地问道,手心中摆放着那枚血迹斑斑的项链。
梁元宽低头看着虞凤掌中之物,感觉有些熟悉的样子,便快速蹲下身来,凑近一瞧,睁大双眼急切道:“快把它擦干净,快!”
梁虞凤心里猛一咯噔,顺手拿过一块白净的纱布,几下就抹去凝结在石坠上的血斑,一枚泛着光泽的墨绿色玉石已然显露真容。
“这……果真是映天啊!”梁元宽有些哽咽地痛心疾首道。
虞凤看着似乎苍老了好几岁的二叔,手中的纱布都掉在了地上。她转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映天,呢喃啜泣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黄医生走了过来,诧异道:“谁是映天?”他对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来。
“学长,映天就是他啊!”虞凤指着面前伤痕累累的人,哭泣道:“他今年刚毕业,也要去西华医大学习的。”
“好了,现在他稳定了些,要马上送中心医院。”黄医生急忙说道。
“不行,他不能在果城就医!”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三人转头就看见之前受伤的袁副总教,他正被一名武者搀扶着走进客厅。
袁锐锋看着梁元宽,缓缓说道:“副家主,我是被南宫家人打伤的,映天应该也是在白塔山上遭了他们的毒手,他继续留在果城很危险。”接着,他就将白塔山上知道的情况向梁副家主做了简短的汇报。
梁元宽身真气隐隐涌出,愤然道:“南宫家,我迟早要你们血债血偿!”
接着,他定了定神,收敛外放的些许真气,抬头说道:“现在事不宜迟,快送映天去省城西华医院。丫头,你就不要休假了,带上阿生一起去吧?”
梁虞凤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说道:“二叔,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映天。”接着,她向黄医生问道:“学长,你有空去省城吗?”
黄学长想了一下后,说道:“好,我也一起去。为了这位学弟,而且我也想去看望一下老师。不过,我先给老袁看一下。”说完,他就不知疲倦地又帮袁副总教处理伤口。
一会儿后,黄医生边收拾医疗器械,边说道:“老袁的伤势不怎么严重,最多休养十来天就会痊愈。”
这时,一辆又大又长的白色商务车停在巴塞尔外院的门口。几位梁家武者用单架抬着缠满纱布的映天登上了车,梁元宽等人紧跟在后面。他边走边叮嘱着什么,虞凤时不时地点头回应着。
当商务车风驰电掣般跑远后,梁元宽看了看手中的《天龙破》功法书,转头向梁家总教梁世雄说道:“老哥,为防不测,麻烦你亲自跑一趟高平区下唐湾,把映天的家人接过来。”
梁世雄抱拳道:“副家主放心,我马上就去。”说完,立马招呼了四位先天后期的强者,跟着就坐车离去。
与此同时,在高平区白塔路边,两辆豪华进口越野车刚停下来,好几位武者鱼贯而出,他们下车后便鬼鬼祟祟东张西望。
络腮胡武者一下车,指着右前方问道:“你说的就是那里?”
在他身旁的一位淬体九层的小子,唯唯诺诺地回道:“是的,我……我在前面带路。”说完,就带着一帮武者浩浩荡荡开向下唐湾。
如果映天在场的话,定会认出这位给他致命一击的南宫家络腮胡武者,而带路的小子就是上唐湾家主的大少爷唐少良。
半路上,一位先天八层境界的武者担心地问道:“桀副总教,我们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去杀人,是否……”
这位络腮胡名叫南宫桀,乃是南宫家一位头脑简单的赳赳武夫。他的兄长南宫冽却是个颇具心眼,阴狠狡诈的瘦高个半老头,也是之前出现在黑市拳场的一位宗师武者,目前同样任职南宫家副总教。
此时,南宫桀瞪了一眼先天八层武者,不满地说道:“我们是去取东西,有啥子担心的?何况在果城,就是杀他一两个人还怕个球!”
“嗯嗯......”先天武者头上细密的汗珠渗出,不停地点头称是。对于这位脾气火爆的副总教,他都畏畏缩缩害怕不已,更别说雷霸武道馆的小子唐少良了。
春荷家中,寒冰和芙儿正围坐在母亲的身旁等着大哥回家。
寒冰的心情十分激动,他几次三番想早点出门去迎接映天,好快些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长枪功法,但都被母亲叫住,不允许他夜间随意出门。
最终,春荷拗不过寒冰,答应了他去迎回映天,但也千叮万嘱不要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