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绵城杨家武馆内,姬月婵嘟哝着嘴,一脸不高兴地走出主殿。原来,她没有获得大舅杨啸霖的同意,无法与寒冰等人去青省玉山的原始森林游玩。
“月婵,要听话。你去了玉山,明天怎么回京城?何况,他们都是去历练,不是去游玩的。”杨啸霖对着月婵离去的背影大声地劝说道。见她头也不回地赌气撒娇,杨馆长只能摇头苦笑。
他觉得奇了怪了,这小侄女在寒冰刚来时,还对他板着一张冷脸,甚至比较讨厌。怎么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还黏上这小子了?
而且,寒冰心里也糊涂着呢,姬大小姐不是一直很冷傲吗?现在怎么会有意无意地常跟着他,向他询问这,打听那。
她好像在玩变脸似的,变成了一位笑意盈盈的甜美女孩,对自己各方面的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人本就是复杂矛盾的综合体,更何况十五六岁的姬月婵。她即便冷傲娇贵,也是一个好奇心爆棚的小女子,一位情窦初开的美少女。
真应了“一物降一物,禾苗怕蝼蛄”那句话,小妮子已被寒冰的天资实力折服,被他那更加冷漠孤傲的性格吸引。
而且,她始终觉得寒冰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这辈子都无法探察完全,尽数看清。
前些时间,寒冰在外面执行任务时,通过狠辣凶猛的战斗,帮助武馆的弟子出了几次风头,让他们觉得很有面子,走在大街上都能昂首挺胸了。
现在,除了陈大钧那几人对寒冰仍不感冒外,其他杨家武馆的弟子已被他折服,都恭敬地尊称他为大师兄。
第二天一早,杨啸霖和副总教陈广生带着寒冰几人,在绵城机场送别姬月婵。平日里,寒冰对这位姬家大小姐有些懊恼,烦于她的频频打扰。
当姬月婵要进入航站楼的大门时,他突然觉得有些不舍,心里面第一次有种怪怪的感觉。其实,那是已经生发的情愫在丝丝溢出。
随着那道身着淡绛纱衫的靓影款款离去,寒冰身上的热血一下子狂奔乱涌,一种爱念和失落的心理,一阵难舍和愁苦的情绪同时浮上心头。
忽然,姬月婵缓缓地转过头来,居然看见寒冰向自已微微一笑!顿时,她惊喜得小心脏“砰砰”直跳,整个人儿都艳如李桃。
天啦!这么久了,她一直未曾看见这位高傲冷漠的小子笑过,他现在却在自己离去之时绽放出笑脸。虽然只是那么一瞬,她已神迷心醉,不能自拔。
终于,姬月婵的翩翩妙影盈盈而去,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寒冰默默地低下头来,右脚尖轻轻地搓着地面,沉思不言。
“一生缘,幸得遇君,不遂相离。这离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武能文看了一眼寒冰,故作深沉地叹息道。
杨旭峰笑眯眯地说道:“武能文,你今天这句诗还靠谱。不过,第二句有借用之嫌。”
听到有人夸他,而且还是杨家天才的夸赞,武能文兴奋起来,作诗的劲头更足,扯起嗓门道:“卿别雁归南,遥祝千里路。鹄盼再见时,两鬓各成丝……”
“啪”的一声,他的脑袋被人拍了一下。武能文转过头来,气愤地看着打他的杨飞龙。
他正要张口斥责,飞龙抢先说道:“雁归南?归个屁,明明京城在北方,你却搞了个南什么北什么的。”
“南辕北辙!这都不懂。”武能文瞪了他一眼。“哈哈……”众人一阵哄堂大笑,搞得他一愣一愣摸不着头脑。
“走吧,我们该登机了。”杨啸霖说道,招呼着大家向另一个航站楼走去。
这次,杨家武馆众人要去玉山大森林历练,由杨啸霖和陈广生带队,参与人员有唐寒冰、杨旭峰、武能文和陈大钧,以及飞龙非凡两人。
寒冰听说金枪王杨威龙在玉山下等着他们,就满怀期待地想认识这位杨家第一天才。
飞机在青省的格木市机场降落,杨家武道馆一行八人正向机场外走去。
“啸霖兄,你看。”陈广生小声提醒道,悄悄指了指后面不远处的一伙人。他与杨啸易是结拜兄弟,平时也与馆长称兄道弟。
杨啸霖转头一看,居然是果城南宫家和绵城丰霸武道馆的人!他轻声说:“他们怎么来了,难道也是去玉山?看见没有,你兄弟陈历生也在。”
蜀省和青省相邻,蜀省的武者去玉山历练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杨啸霖见到这群人时并未感到奇怪,只觉得有些意外。
陈广生说道:“那位络腮胡的武者,就是前一段时间从果城派来,担任丰霸武道馆馆长的人。这个人叫南宫桀,是南宫家的副总教。”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小声建议道:“我了解到寒冰的家人好像与雷霸武道馆有过节,如果我们与他们相遇,最好别让寒冰轻易露面。”
毕竟,陈广生以前是雷霸武道馆的人,有相应的渠道了解果城的一些信息,他知道少许关于寒冰家人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有什么担心的,我们害怕他们吗?”杨啸霖虽然说了一句硬话,但他也是有阅历的人,知道有些事不能凭一时之勇,要作长远思考。
他向后仔细观察了一下,注意到那伙人共有十人之数。
杨啸霖皱了皱眉头,拿出随身带着的便携袋,从中取出三个黑色面罩,挨个递给寒冰、飞龙和非凡三人。
这种便携袋是现代高科技制造出的新产品,主要供武者使用的口袋,虽然价格非常昂贵,但也有些人买来使用。在杨家武馆,只有杨啸霖兄弟俩有这种袋子。
便携袋虽小,却能装不少东西,在那些三级以上的家族宗门较为常见,已是少爷小姐们的喜爱之物。
此时,杨啸霖对他们三人轻声道:“徒儿,你们仨戴好面罩,不要摘下来。”
寒冰一向谨遵师命,默不作声地戴上面罩。飞龙非凡见老大如此,自不用说,规规矩矩地照着就做。
这些面罩是杨啸霖珍藏的纪念品,也是他多年前那段光辉岁月的见证物。此刻,他无私地都拿出来使用,全是为寒冰的安危着想。
一次性将三个面罩全拿出来,杨啸霖是有考量的。一个人戴的话稍显突兀醒目,三个人同时用不仅看起来更自然,还让人难以辨别谁是唐寒冰。
杨家武馆众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向前快步行进。
在寒冰加入杨家武馆后,陈大钧的日子每况愈下,而且在这段时间里,连他的叔叔陈广生都疏远了他。所以,他心里的怨气越来越大,憎恨寒冰的同时,甚至还恨上了杨家诸人。
这时,掉在队伍后面的陈大钧撇嘴阴笑了一下,似乎已解了恨般全身舒坦。
过了一会儿,除了陈大钧外,其他人又开始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武能文时不时地拿寒冰三人开刷,跟着就吟起诗来:“三个蒙面侠,玉山顶上爬。既像炎龙人,又似鹰无痕。”
杨飞龙又不爽了,说道:“鹰无痕是强盗,怎么拿我们比?而且,你这是什么鸟诗?不伦不类的。”
杨旭峰笑了笑,低声解释道:“飞龙,这样的顺口溜才是武助拳正常发挥的水平。刚才那几句靠谱的,只不过是他压箱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