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诗兰教授微笑道:“你提的问题在当下很热门,说明你是关注东医,喜爱东医的。”
“西医和东医的最大区别就是西医在治病的过程中,通过手术等直接针对病灶医治,而东医是从病根上作手,通过激发人体的正能,依靠人体自身的正能战胜病灶达到医病的目的。”
接着,她从几个方面来讲述东医存在有不确定性,这才导致有些人对东医的误解。
最后,俞教授说道:“同一病人由不同东医医生治疗,可能存在多种诊断方式和处方,而且医治的效果也不一定相同。”
“对于东医的这类不确定性其实不是它的不足之处,反而是它的奥妙所在,不确定性也在诠释东医的灵活性和多样性。”
“东医要学的东西太多,针灸学只是东医海洋里的一叶片舟。西医同样存在很多缺陷,但有些人就利用这几个不确定性大肆宣扬贬低东医。”
“他们可以忽视依靠东医能治疗很多疑难杂症和慢性病,却偏偏对某些失败个例穷追猛打。他们其实不了解东医,只是为了他们肮脏的目的在践踏国粹。”
这时,俊驰大声地说道:“东医往往能以小费用治大毛病,而西医经常借口各种检测,以大费用诊小病情。现在诬蔑东医的现象盛行,不只是个别人医德的问题,那是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丰奇逸无所顾忌地叫嚷起来:“推崇西医,诋毁东医是一种崇洋媚外的心理,就和国际学院的张副院长一个德性。”
他的跟屁虫们赶忙应和道:“就是嘛,我们要反对这些西方奴才!任天翔也说了,一会儿放学后,我们就去教训倭鬼,为国争光。”
映天一听这话,无语地摇摇头,这是哪跟哪啊?自己没有这么伟大,只是讨厌倭人,也为了帮一下俊驰他们而已。
俞教授黛眉微蹙,缓缓说道:“我们可以崇洋,但要反对媚外。不盲从,不自贱,要以拿来主义崇尚和学习西方好的东西。端正自身,把握本心,才能认清自我,奋发图强,从而超越自我。”
听到俞教授这番话,映天心里一咯噔。
他想起父亲曾经说过:一个人不要受外在因素的影响,人的最大敌人实际上是自己。
日省吾心,才能保持清醒、知道自身的缺点。要以自控之力有效地控制自己,做到戒心戒行,才能战胜自我,超越自我,以至脱胎换骨、破茧成蝶。
武道之途也是如此啊,心静如水、心思通泰才能摒弃自身魔障,才能不受外物影响。
在入定净心时,才能有所悟有所得,也才能突破修炼瓶颈,达到更高的武道境界。这,就自控之力的精髓所在,是自我超越在武道中的直接体现。
这时,映天好似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心中一缕缕纷乱的杂念被一种神奇的力量丝丝剥离。
不一会儿,他好像又处于一种空灵的状态,不存一丝杂念。刹那间,他感到自己的身与心相融,与周围的环境相融,甚至与窗外的那一小片花草树木相融。
接着,让他震惊的是,自己与周围的一切好像产生了一丝共鸣,而且那些花草树木好似有了灵智和活力般,想与自己交谈!
同时,自己也万分期盼地想和他们交流什么一样,顷刻之间难以自已了。
映天似乎听见洪钟大吕之声,在远处,又似在耳边。他脑子里好像有一种神威煌煌的梵音鸣响,让他有种超脱自身的感觉。
虽然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飘渺不定、模糊无影,但他此时感觉比上次在青神山水帘洞中更为明显,更加真切。
此刻,映天微眯双眼,如入禅定,心中浮现出一片朗朗晴空。倏忽间,旭日东升霞光万丈,让他顿感神清气爽,直觉妙不可言。
紧接着,他身上散发出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温馨能量,如漂浮着的柔棉丝帛摩挲着周围邻近的同学。
教室里,独孤俊驰首先有了奇异的感觉。接着,周雨竹和杨乐儿如沐春风般尽皆陶醉。不一会儿,丰奇逸们也好像沉浸在和煦的暖阳里,不能自拔。
俞教授和前面几排的同学距离稍远,没有受到映天的影响。
“啊!你们怎么了?”俞教授惊骇道。她圆睁双眼,直直地盯着后面几排如痴如醉的学生。
前面的同学转过头来,看见身后众人飘飘欲仙的奇怪表情,脸上顿显惊愕的神色。
“快,拍醒他们!”俞教授焦急地说道。
几个男生愣了一下,立刻起身,挨个拍打后面的每一个同学。过了一会儿,大家都苏醒过来,魔怔般呆住不动,感觉像是做了一场美梦,都恍恍惚惚不明觉厉。
俞教授看了看映天,有点怀疑问题出在他的身上,但她并不确定,跟着就宣布下课,急冲冲地走出了教室。
因为刚才听见有学生说到学武堂,俞诗兰担心出事,直接去找老季了。她知道老玩童是一位武道高手,也清楚他的那份心思和情谊,只是自己没有做好准备而已。
俞教授刚走出教室,同学们一下子热闹起来,都在交头接耳地谈论刚才发生的奇异之事。
当然,映天明白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大家失态。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状态?他很茫然,也非常无助。
随后的几节课,大家都上得三心二意。放学铃声响起,俊驰三人和丰奇逸一伙簇拥着映天向学武堂走去。
“丰奇逸,一会儿你先去叫阵,摸摸他们的底。”映天笑道。
“我去?!小弟弟,你关系好后台硬,又有我们给你做后盾,你不用害怕。”丰奇逸义理直气壮地说道,还做出一副你休想骗我的小聪明样儿。
淬体六层前期境界的丰奇逸虽然不是班里最大的学生,但比刚满17岁的映天大了近3岁。此时的他,将这个小弟弟叫得顺溜爽口,毫不唐突。
映天微笑道:“虽然我胆小,但对于倭贼,还是不会害怕。难道,你怕了?”
血气方刚的丰奇逸哪受得了小弟弟的激将法,红着脖子说道:“你别激我,我比你更痛恨倭贼。我要是有实力,见一个灭一个。小弟弟,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赤胆红心的炎国人!”
说完,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向前走去。后面几个跟屁虫似乎也成了能虎口拔牙的汉子,豪气十足地跟了过去。
映天微微一笑,就和俊驰三人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
穿过国际学院的一个操场,他们来到了学武堂。
众人一进门,就看见大厅里的二十来对男女正在练习擒拿功夫。男的普遍是外国留学生,而女生却是年轻的炎国人。
虽然有些留学生在规规矩矩地操练,但也有不少人色胆包天,找准机会不停地揩油吃豆腐,搞得捉对练习的女生一阵阵惊叫不已。
丰奇逸满腔怒火地走上前去,指着一位猥琐浪行的白人留学生,大声地斥责道:“放开她!知不知道尊重女性?”
“你是谁?难道不知道要对我们以礼相待吗?”黄发白肤的留学生理所当然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