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秘典中记载的远古时代那种……‘储物袋’!对,就是这个东西!”杨啸霖激动得有些结巴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说:“这东西类似于我们高科技的便携袋,但它要玄妙高级得多。”
寒冰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我说的都这里面,拿不出来。”说完,还把整只右手探进储物袋中,鼓捣了半天都没能拿出任何东西。
原来,杨啸霖通过徒弟刚才断断续续的描述,就判断出他获得的清灵液和钰金沙等东西,并依据他背出的《玄阴敛术》前三招内容,了解到这部实为心法的功法书。
由此可见,杨馆长的武道学识和社会阅历都非常了得。
寒冰说话时虽然还是三言两语,但已有了长足进步,以致师父听懂了他说的内容。
这时,寒冰将储物袋递了过去,解释道:“里面太大,摸不到。师父,送给你。”
杨啸霖顿感欣慰,却坚决拒绝了他的好意:“徒儿,这些东西要好好保管,以后对你有大用。”说完话,慈爱地看着寒冰,眼中流露出不舍之情。
因为,在接下来的武馆高层会议中,杨啸霖有自己的打算,可能要与心爱的徒弟分别,也可能会……
在武馆严峻的形势下,也在杨馆长坚持守护家园的实情中,高层会议最终作出决定,要求武馆人员当夜紧急撤离。
此次分散撤Li的方案是,副馆长杨啸易带领唐寒冰、武能文、杨飞龙和唐非凡等几十人为一路,直接撤至东北吉省的喜都城分家。
另一路由总教杨天仁带队,与杨威龙、杨旭峰和杨铮等几十人从新省迂回到喜都。
最后一路由副总教杨旻苍统一指挥,几百人分散行动,秘密进入吉省,最终在喜都会合。
杨天仁和杨威龙等人欲走的新省路线,是要进入石城,去寻求金枪王的车姓师父提供帮助。
身受重伤的副总教陈广生坚决不走,誓要和杨馆长共同担负守卫武馆的重担。与此同时,尚有二十多名武者哭着喊着不听劝说,坚定地要和武馆共存亡。
当夜乌云密布,燥热难当。杨家武馆众人撤退有序,但均心有戚戚,不忍相离。
第二天早上,杨啸霖搀扶着满脸苍白的陈广生,站在正殿的大门前,看着广场上稀稀落落的武者仍在努力修炼,心里顿时涌出萧索凄凉的感觉。
忽然,武馆的大门边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手持长枪,穿过广场,径直走向杨馆长。
终于,杨啸霖看清来人,悲痛地大声问道:“徒儿,你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不听话啊!”
黑影不声不吭,正是全身黢黑的唐寒冰。他看着师父,只淡淡地说:“你不走,我不走。”
杨啸霖长叹一声,斥责道:“我是杨家和武馆的负责人,有责任有义务留下来守护。你不一样……”
“你是我师父!”寒冰打断了他的话,掷地有声只说了五个字。
杨啸霖听到这胜过千言万语的片言只字,一股温暖涌上心头。他了解徒弟的脾性,知道再怎么说,他也听不进去,只能仰望天空祈祷武馆无事,徒儿平安。
但现实生活中哪能事事如愿,往往会遭遇“闭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的事情。
下午三时,杨家武馆留守的近三十名成员刚吃过午饭,就听见“轰!”一声,黑漆大门被一股强劲力道击打得稀巴烂。
众人立即手握兵器,严阵以待。
杨啸霖让一位先天武者照看好憔悴的陈广生,手握银白长枪,迈步上前,如苍劲挺拔的松树站在大家的前面。
寒冰紧跟师父,神色冷峻地盯着那位领先的半老头。他的身后,一大群武者手拿各式兵器,正闹哄哄地长驱直入。
“你就是同兴堂的扛把子魏延虎?请问,有什么指教?”杨啸霖不卑不亢地说道。
介龄为宗师60岁左右的魏延虎身形魁梧,眼神阴鸷可怖,还长着毛茸茸的串脸胡。
他身穿锦缎长袖排扣薄衫,手中搓着三枚白狮子品种的文玩核桃,发出一阵阵“咔咔”的刺耳声响。
在魏当家的身后,不仅有昨天来糟蹋杨家的那伙凶巴巴武者,还多了好几位强大的宗师。南宫家的南宫冽频频露出阴毒的神色,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盯着如黑人一般的寒冰。
魏延虎盘玩了几圈核桃,声如洪钟道:“我同兴堂向来讲江湖义气,不惹事但不怕事,不知道为什么我堂内的一位武者会冤死在杨家武馆中?”
“是不是冤死的,请魏当家问一问你身边的侄儿吧。”杨啸霖愤然地说道。
魏延虎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问过了,我同兴堂的人是被你们杨家人杀害的。”
杨啸霖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此人蛮不讲理,无法再谈下去。
同兴堂是绵城的地头蛇,昨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绵城政Fu、内务卫队和武盟支部都没有反应,这已说明了一切。
杨啸霖顿感悲哀,还想把自己曾经为国战斗的辉煌说出来,把便携袋中的几个牌牌展示给他们看。
但他知道目前的形势,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幼稚,那些东西对于这伙人来说,必定没有任何价值。
现在,既然面对面讲理不行,走正规途径也无用,那就只有一战了!
杨啸霖暗暗积蓄力量,寒冰等杨家武者也一阵阵摩拳擦掌,准备直面凶神恶煞的虎豹豺狼。
前两天,魏延虎刚刚突破了一个小境界。他自持位尊,又不愿影响不甚牢固的武道根基,便不打算轻易上阵。
他看了眼丹玄复,知道此人正憋着一股子劲,欲为昨天一战雪耻,收拾那个黑小子。
果然,丹玄复鼓动着周身的内气,突地纵身跃起,一剑径直地刺向唐寒冰。
寒冰屏息凝神沉着应敌,正欲抵挡利剑袭击,只见丹玄复阴诡暗笑,猝然掉转剑身,向杨啸霖凶猛直刺。
“师父!”寒冰肝胆欲裂地吼道。只听“嗞”的一声,长剑直透胸背,一个伟岸的身影在寒冰的眼前缓缓倒下。
“兄弟!”寒冰听到师父大叫的声音,定睛一看,副总教陈广生已倒在师父的怀里,口吐血沫,渐渐没有了呼吸。
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气息奄奄的陈广生挡在了杨啸霖的面前,为他承受了致命一击!
此时,站在对面的陈历生看见亲兄弟已然惨死,双眼微微一张,鼻翼稍稍耸动,却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那么冷酷无情。
杨家武者热血喷涌,一阵怒吼,高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如下山的猛虎直扑丹玄复。
接着,对面众多强大的武者快速出击,很快将杨家人包围了起来,淹没在这一片血肉横飞的战场中。
一时之间,战场内真气澎湃汹涌,四处刀光剑影,各路枪飞棍戳。在杀得昏天黑地的广场里,武者的生命如伐倒的稻草,不断地被一一收割。
盘玩着核桃的魏延虎冷眼地看向飞沙走石的战圈之中,一团黑影左冲右突,手中的长枪如游龙一掷乾坤破,狠绝天下百世兵般,所过之处众皆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