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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话雨问的问题确实问到了点子上。
那位魏老爷子当时确实是准备给安康一大笔钱,作为感谢费。
不过,那个时候安康还在百时塔投资公司任职。基于职业道德和职业素养,安康并没有独吞这笔钱,而是请魏老爷子把这笔钱分成了两部分。大部分投资于百时塔的项目中,小部分作为给百时塔的特别佣金。安康和公司所有员工一起分享了魏老爷子的馈赠。
从这一件事中,魏老爷子对安康的印象更深了。以后安康做的所有项目,魏老爷子基本上都会参与投资。
这一次安康和吴墨一起创建上海康墨司投资公司的时候,安康曾考虑过是否要拉魏老爷子加盟,作为这家公司的战略投资人。但是后来安康放弃了。
因为魏老爷子毕竟只是一个实业家,他的兴趣在实体经营方面,而且也十分享受经营公司的乐趣。对于投资,他虽然并不排斥,只是兴趣不大而已。尽管投资于安康的项目让魏老爷子获得了比实体经营更高的回报,但是魏老爷子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正当”的财路。他之所以会投资,多半只是在表达对安康的感谢而已。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安康与吴墨的这家被魏老爷子视作经营“不正当”业务的公司,自然是不方便让他参与的。
安康把他和魏老爷子之间的故事讲给南话雨听,南话雨向安康伸出大拇指说:“安康,我觉得你这样的人,以后一定会有大发展的。”
安康趁机问:“那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和你之间会不会有大发展呢?”
南话雨笑道:“喂喂,你小子不要移花接木,李代桃僵,随意转移话题好不好?”
安康正色道:“咦?我们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讨论什么事业大发展的哦。本来就是来讨论我们俩之间的大发展的。”
南话雨说:“也是说。被刚才的一群人胡搅蛮缠的,把今天的活动主题都忘掉了。”
两个人的这顿饭吃得有些波折。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不过,这种偏金黄色的阳光正是人像摄影最好的光源。暖色调不仅让照相机中的人像呈现得比较温馨,也能让拍摄的过程显得很温馨。
两个人便这样边走边聊,天马行空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松江泰晤士小镇之行虽然碰到了一场意外事件,但这个意外事件却是一件让人倍感惊喜的意外事件。
这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情绪并没有对安康产生什么影响,却深深地影响到了南话雨。
在南话雨看来,安康这个人有时候很高调,高调得离奇;有时候很低调,低调得离谱。不过,南话雨也仔细研究过,安康的高调和低调还是有章法的,是有迹可循的。简单地说,他是做事高调,而做人低调。
至于说他的人品如何,南话雨还看不出来。毕竟这个时代人人都会基本的伪装,毕竟她和安康之间交往的时间还极为有限。一个人的人品还是需要放到事件的试管中近距离观察,需要放到时间的容器中慢慢温养。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安康对她的态度是认真的。并不像许多她曾遇到的相亲者,或是为她的美貌而来,目的是为了上她的床;或是为她的资源而来,目的是为了上她的船。
而安康是为数不多的目的极其单纯,而又显得无比简单粗暴——你愿意当我孩子TA妈吗?
无论是回答“Yes,Ido!”还是回答“滚!”,对于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且在婚姻中受过伤的南话雨而言,都是不易的。
Yes,Ido,容易让自己拉入另一个深渊。
滚,容易错失一段佳缘。
南话雨很有耐心,而让她欣慰的是,安康似乎也比较有耐心。
骗子是没有耐心的——这是安康和南话雨之间达成的共识。
回到陆家嘴的安康,心情十分之好。
事业一帆风顺,与南话雨之间的感情也一帆风顺。在公司内部,安康和吴墨的配合十分默契。在公司外部,再也没有周明峰这样的人制肘。
然而,安康与吴墨的公司却突然遭到了来历不明的袭击。
安康去松江泰晤士小镇的第二天早上,吴墨匆匆地进了他的办公室,往他的办公桌上扔了一份文件。
“你看看。”吴墨一屁股坐到安康对面的椅子上,掏出口红来抹。
吴墨当着安康的面抹口红,一般是一种情况。要么是刚吃完饭补个妆,要么是准备出门见客户。
现在既没有吃饭,也没有出去见客户的安排,坐在办公室里抹口红只有一种可能性——早上的妆没化好。
安康把他身边的女人依据化妆的习惯分为了两类:一种是雷厉风行型,朱雪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另一种是婆婆妈妈型。代表人物包括吴墨和柳欣然。
而化妆的类型却又似乎偏偏和人的个性正好相反。不紧不慢、优雅化妆的女人,偏偏是女强人。而化妆速战速决的女人,偏偏又是温柔体贴的那一种。
如果说精致化妆是职场女性的基本要求的话,那快速化妆的女人难道就不是白领、骨干、精英的所谓白骨精?
说到朱雪,尽管她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深受上海女人习惯于化妆的氛围的影响,但是却与吴墨、柳欣然这类外乡人相比,有着天壤之别。这也是让安康觉得奇怪的地方。
当然,朱雪对此的解释是:“阿拉是周浦乡毋宁呀。”
就在吴墨抹口红的过程中,安康已经把那份包含四页纸的资料看好了。
资料的内容虽然多,但是意思很简单——本公司之前承蒙贵公司关照。现已选好新的投资人。因为与该投资人签署的是独家投资的协议,因此贵公司的投资暂时不受理。
邮件写得极为客气、极为冠冕堂皇,让安康完产生不出一丝被摆了一道的负面情绪。
你想给别人钱,别人不要。那你如之奈何啊?
“这简直是开玩笑!我们在这个项目上花费了半年时间。”安康站起来说。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有人搞到我们头上来了。”吴墨把口红放回包里,抱着胸看着安康。一副接下来该怎么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