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也确实如夏景笙所想的一般,张清的位子要有人替代,夏景笙将这位子送给了周染濯,周染濯手上握了实权,自是人人都高兴的,可高兴过了,周染濯和夏景言的脸上又浮现出不舍。
原因是周染濯要分府了啊!!!
好家伙!大晚上的,顾允和一对下人忙着搬东西,周染濯和夏景言在那里你侬我侬,顾允说是理解爱情,还帮他们打掩护,可倒也真想说一句:“就隔了一条街,你俩至于吗。”
周染濯还是走了,夏景言刚刚还只是给周染濯撒个娇罢了,周染濯也只是稍稍有些不舍,他还是不明白夏景言的心思,不知道夏景言到底是有多孤寂。
周染濯走了,夏景言心里空落落的,她便去找夏景笙。
夏景笙说他忙。
再去找夏景玄。
夏景玄说他忙。
再找夏景宸。
夏景宸也说累了。
没有人陪她,周染濯走了,她好像真的就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周染濯走了,哥哥们又好像从小到大都很忙,夏景言漫步在寓情阁的小院子里,感觉这天,都变的没有光明,乌云也像是要压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夏景言提了烧酒回阁,反正所有人都忙嘛,谁还会管她?谁还管得了她?夏景言拿着烧酒在院子里,直接提着壶一口一口的闷。
洛北回来了,见着夏景言在院中一壶一壶的灌酒喝,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先紧着正事,将手中的图纸递上。
“门主,张清身后的官场属下查清了。”
夏景言抬眼看了看,是洛北,她笑了笑,醉醺醺的,“放在那儿吧,我今天不想看了。”
“门主怎的夜里喝酒,就算喝了也该在屋里喝啊,在院里着了凉了可如何是好,快回去吧。”洛北将身上的外衣盖在夏景言身上。
夏景言叹了口气,“哪那么娇贵,洛北,陪我待会吧。”
“是。”洛北跟夏景言一样坐在石台阶上,见着夏景言晃晃荡荡的差点儿摔了,又赶紧伸手扶着她。
“你总是那么刻板干嘛。”夏景言感到一阵的头疼,但还是笑着,酒劲的过罢了,她还耍酒疯抓着洛北的手不放。
“门主……门主,这可不是刻不刻板的事啊……”洛北极力挣扎,羞红了脸,这要是让赵且臣和周染濯知道,非得剁了他的手啊!
“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夏景言晕晕乎乎的,松开了洛北,本也就是逗他玩玩,小朋友一个,夏景言就当是找个乐子。
“老是欺负我……简直不像个姐姐……”洛北咬着嘴唇。
夏景言困了,就倒在洛北肩上睡着了,洛北看着星空入了迷,天竹阁的人,多少时候没这样安宁了。
言玉在夜里出来了,夏景笙说:刚刚他又赶着夏景言走了,实在是公务繁忙,周染濯又刚刚离府,想必夏景言心里不好受,自己不能去,便请着言玉去看看夏景言。
谁知到了寓情阁,却见到一个不认识的人。
洛北呆滞的看着天空,言玉走动又一向很轻,再说这大半夜的,洛北还当不会再有人来寓情阁了呢,就没有再多加防备,完没有注意到言玉的到来。
言玉躲在寓情阁门口,出了一身的汗,这人谁啊?夏景言怎么在他身边?现在怎么办?回去通知夏景笙吧!言玉刚要走,一瞥眼竟又看见一个险些让她叫出声的标记。
夏景言旁边那个人的手腕上,那是……天竹阁的标记!
手腕上墨蓝色的星盘,食指处悯生剑的样式。
夏景笙刚说了可惜没能查到天竹阁,马上天竹阁就在夏王府出现了,还在夏景言旁边,难不成是知道了夏景笙算计他们?现在要来劫持夏景言报复了?言玉浑身颤抖。
“门主?门主?姐姐醒醒,回房睡吧,在院里着凉了。”洛北晃着夏景言。
又一句,差点没给言玉吓出病来。
什么鬼!天竹阁的人哎!他管夏景言叫门主!还叫姐姐。
“嗯。”夏景言醒了,扶着洛北起身。
夏景言还答应了!言玉忍着害怕探出头去看了看,夏景言和洛北很熟悉的样子,难不成真是那样……夏景言就是天竹阁的门主,天竹阁近几年来一直听着夏景言的指示行动。
言玉细想想,还真就可能是这样。
天竹阁这么多年来杀的都是些奸臣,而且都或多或少的与夏景笙有过冲突,夏景言脾气急,暗中收拢人心建立门派帮助夏景笙扫清障碍这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夏景笙查了天竹阁这么长时间,却一点儿音信都没有,按理不该如此,或许就是夏景笙从没往夏景言身上想过……
言玉思索着,却忘了要躲避,夏景言起身回房,无意间,她看到了言玉,瞬间呆住了。
洛北注意到夏景言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就看见了言玉。
“谁!”洛北喊了一声。
言玉被惊醒了,立刻便要跑,可她的速度和洛北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洛北立刻拽着她的衣袖将她拽了回来,扔到夏景言面前,同时抽出了长剑。
“洛北!别……”夏景言赶紧制止了他,喘着粗气。
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啊……好不容易熬过了张清的事没被发现,就喝了顿酒,一没注意让言玉看见了。
言玉才是吓得腿都软了,趴在地下无助的看着夏景言,这可是大秘密,可别就这么一看把自己命看没了。
“言玉……言玉姐姐……你别……”夏景言伸手想要去扶言玉,可言玉满眼的害怕,躲开了。
“言玉姑娘……”洛北也有些担心,言玉是夏景笙的人,夏景言自不会杀她的,可若言玉回去告诉夏景笙了,那就完了,天竹阁自此以后就要彻底卷入官场。
“郡主……你是天竹阁的门主……你竟然是……”言玉像是说不出口。
原来让人闻风丧胆的天竹阁门主竟就是夏景言,那夏景笙一直查不出的也是夏景言,夏景言真叫人看不透,甚至,有些可怕。
“我只是想帮王兄!言玉姐姐,你别害怕我……我只是想帮王兄的……”夏景言还是颤抖着想扶起言玉。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王爷,你要帮王爷大可以和他说啊……”
“可王兄他不让我管这些事情啊!我也没有办法……你也没有办法否认,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对吧……”
是啊,可那又怎么样?言玉无法分辨,只是夏景笙也只是说,天竹阁只是杀人过快,其他并没什么过错,那么,其实夏景言也没错。
“是……”言玉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