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会挑眉。
倒是钱一凉吹着满脸的纸说道。
“思过呢。”
司会端着食物走到门口,刚看见门上的大字,旁边的窗户就开了。
窗户是往外撑出来的,刚好打到钱一凉的头。
“谁啊!没看到本大爷正忙着吗?”
头肿了不要紧,耽误他下注,那才严重。
“是我!”青烟伸手往他头顶一拳,叫司会爬窗进去。
司会一跃就跳了进去,手上的东西半点不洒。
“厉害了。”青烟松开手,窗户咚的一声合上。
司会笑着看她吃东西,外头不时传来要下注的声音。
“你就让他们这么胡闹?”
青烟一口一个芋艿丸子,“反正没事,小赌怡情嘛。”
她嘴巴塞得囊囊鼓鼓,突然朝他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
“你不知道,那小子输了的表情多搞笑,够我笑一年的,嘿嘿嘿。”
她小声说着,怕被外头的几个知道她刚才在偷看。
司会看着她可爱的笑脸,耳根子一红,怕她看出来,连忙拉开距离找水喝。
青烟没注意那么多,开始啃排骨。
司会就静静地看着她吃,心里想着她说的那小子是谁。
没来由的,他就是在意这一点。
“对了,我吃完你偷偷送我下山呗。”
“你还是想走?”司会紧张了。
之前听她说不想做长老,想下山开医馆,他以为那么多天她改变主意了。
“不走做什么,这里又不是我家。”青烟理所当然地说。
司会想到她的身世,“这里不是何处才是?”
青烟被他问住了。
是哦,她穿越的这具身体好像是个孤儿。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几岁,爹娘是谁。
名字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取的,好像自从有记忆以来,她就叫青烟。
跟她前世老师给她取的名字一样。
祖坟冒青烟,才出来这么个医学天才。
司会见她陷入沉思,心疼她凄苦的身世,伸手想拍拍她的头。
突然,外头一声大叫。
充满着悔恨与懊丧。
青烟蹭一下站起来,直接错开了他的手,跑到窗户边,推开窗户。
“怎么样怎么样,谁输了?”她急切地问。
钱一凉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不用说又是他输。
青烟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笨,这都几回了。”
钱一凉不甘心,“下回一定赢!”
从风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人,伸出手,食指托着她的下巴,拇指抵着她的嘴角轻轻一蹭。
“都吃到脸上了。”
这小子故意的!
司会要是再看不出来,就枉费他活了这么多年头。
被他蹭过的地方有点烫,怪怪的。
青烟用手一抹,“哪有。”
她转而看向李落寒,“你这样赢了没意思,想点别的惩罚。”
李落寒还未出声,钱一凉就附和道。
“对啊,多没意思,要赌就赌大的,不赌是小狗!”
几个人齐齐看着他。
他是不是傻?
青烟拍手,“说得好,跟他赌!”
她一边起哄,一边交代,“对了,为师到镇上医馆去,你们自己呆着,不许走漏风声。”
李落寒和钱一凉赌在兴头上,敷衍地跟她挥手。
兰深:“师父路上小心。”
从风的眼神很明显:你瞧瞧你,丢下弟子不管,哪有什么师父的样子。
青烟朝他龇牙,摸了摸兰深的头,“放心吧。”
她放下窗户,进去后过了一会儿又推开,看向从风。
“屋里的碗筷记得收,别放臭了。”
从风不理她。
青烟知道他就这样,说过他就会做。
“司会,我们走吧。”
她抓了个小包袱,让司会御剑飞行,从后面的窗户飞出去,绕到后山,避开耳目下山去了。
医馆是她花钱买的院子,自己布置而成的。
两个月没回来,竟然连悬壶济世的牌匾都掉了。
掉了不要紧,关键它还砸到了一条野狗。
狗子死了几天,苍蝇乱飞。
青烟捏着鼻子,看着横死的狗。
“高空悬挂重物太危险了,下次让高个子给我刻个竖牌子,靠在门口比较好。”
到底是自己掏钱买的房子,不管多破,走进去就是一股浓浓的安感。
司会见屋子灰尘大,找了条布就开始到处擦拭。
青烟却在门口探头张望,“怎么没人找我看病?”
以前找她动手术,提前半年预约,都未必约得上。
现在竟然连个病人也没有,门可罗雀。
“司会,你坐这里,我给你检查检查吧。”
她把司会推到问诊的椅子上坐好,抽走他手上的抹布就开始给他把脉。
“咦?你身体怎么这么健康?”
她觉得不应该。
司会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你想做大夫也没必要希望我疾病缠身吧。”
青烟两手一摊,蔫在长板凳上。
司会拉她起来往里面走,“累了就去休息,医馆刚开别人都还不知道,时间久了就有病人找上门了。”
“那我跟你一起打扫。”她作势挽起袖管子。
司会岂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你就躺着吧,一点小地方,还无需两个人沾手。”
青烟点头,“你说得对。”
然后她就心安理得地去躺着了。
她后来是被馋醒的,屋子里飘着饭菜香。
等她出来,医馆早就被收拾好了,司会坐在桌边等她。
“我就知道你很快就会出来。”他笑着给她筷子。
青烟看着饭菜就是隔壁酒楼的招牌菜,调侃道,“原来我们的司会这么有钱,还能请我吃香的喝辣的。”
司会因她一句“我们的”眉开眼笑,“吃吧。”
吃过晚饭,青烟不让人歇口气直接把他送到门口。
“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一个小姑娘,司会总是不放心。
青烟蹭一下,亮出三把柳叶刀,“你觉得呢?”
司会说不动她,再三叮嘱她小心门户才离开。
翌日,到了时间,不用从风踢,李落寒和钱一凉就醒了。
他们在被窝里插科打诨,赖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从窗户跳出来就看见兰深站在一棵树下。
“好大的树!”钱一凉感叹。
“咦?这里以前有棵这么大的树吗?”李落寒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兰深。
“没有。”
兰深也被这棵突然冒出来的树弄得莫名其妙。
“难道师父为了看李花,大半夜不睡觉,连夜从山下移来这么大的李树?”钱一凉拨弄枝头李花,冒出个大胆的猜想。
“师父这么懒,不会吧。”李落寒觉得不可能。
以他对她的了解,除非是让别人去移的。
“对了,从风呢?”他东张西望没看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