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解围:“他是中义长老。”
“哦,就是他有事没事派一瓢去小临山帮倒忙吗?”青烟故作不知。
“中义长老是关心小临山,怎么是有事没事。”另一位长老替中义说话。
什么叫帮倒忙?
门外的一瓢咬牙切齿,恨不能撕了她的嘴。
中义一副清者自清的凛然姿态,不做任何辩解。
倒是院长,下意识多看了中义一眼。
“院长,我记得了,这孙珠珠原是我预备特招的弟子,可青烟不是第一次负责招收工作嘛,还有很多不懂,等到孙家考察之后才发现她并不适合,也就换了名额。”
“有什么不适合,分明是想偷梁换柱!”
中义长老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听见。
青烟并不恼怒,叹了口气,似乎非常无奈。
“既然中义长老如此聪明睿智,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其实我与蓝菖去了孙家,孙家老太爷觉得我们伍仙学院就是欺世盗名的大骗子,就将我们扫地出门了。”
老太爷就是不相信修仙,冷言冷语,不愿招待,话还不至于说得那么难听,青烟胡乱添油加醋了一通。
“青烟没想到世上竟有人如此辱骂我伍仙学院,污言秽语,说来怕惹院长不快,所以才隐瞒了各位,若是诸位不信,当时一瓢也在。”
青烟转头,直接甩给站在门外的一瓢。
“是这样的,师父,那个孙老头坏得很。”一瓢对那个老古板印象深刻。
但是老头具体说了哪些话,那么多天他早就忘记了。
反正不是好话。
“注意你的一言一行!”院长看向自己的弟子。
即便对方无礼在先,也不能随意辱骂,尤其是长者。
一瓢低头认错。
有了他作证,中义长老无话可说。
“青烟长老,想必你第一次招收弟子吃了不少苦头吧。”院长有些动容。
前长老将小临山的一堆烂摊子丢给她一个小姑娘之后就跑了,着实太不负责任。
“一切都过去了,青烟没事。”
青烟没有否认吃苦头,倒不是因为招收弟子,那一直都是蓝菖负责。
“既然院长和长老已经知道孙家与我小临山毫无瓜葛,那青烟就先走了。”
不等院长再开口,青烟就先堵住他的话头。
她撇清干系,起身要走。
“我师父话还没说完呢。”一瓢拦住了她,末了还嘟囔一句,“就没见过这么没有礼数的人。”
青烟本不想与他计较,见他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心烦得很。
“礼数?原来你还知道有礼数这种东西。当初也不知是谁,天那么黑,就直接踹开我的房门,还怪我不穿衣服。”
青烟轻描淡写几句话,把一瓢说得百口难辩,我我我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一瓢,可有此事?”院长黑了脸。
其余几位长老也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着他,唯有一人,反倒像是在怪青烟。
“唉,怪只怪我小临山长老地位卑微,不过大临山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也能如此羞辱……”
青烟一脸哀戚,嘴巴嘚嘚嘚说个不停,一瓢此时恨不能一掌打死她。
“一瓢!”院长加重语气。
一瓢耿直,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无法否认事实,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院长了解自己的弟子,看他的样子就知青烟所言非虚。
“简直不可饶恕!”院长气得浑身颤抖。
女子最重名誉,一瓢身为他的亲传弟子,本该以身作则的人,却犯下此等大错。
在受害者面前,今日势必要严惩不怠。
院长直接将杯盏砸到一瓢头上,杯盏带着强大的内力,砸得一瓢直接吐血。
碎片飞溅,划伤一脸。
血水混着茶水,流得到处都是,还挺吓人。
青烟就是不喜他对自己傲慢的态度,并不想咄咄逼人。
“算了,我已经原谅他了,院长就莫再责怪。”
本以为她会落井下石,一瓢已经做好认栽的打算,没想到她反而为自己说话。
“还不给我滚!”院长把一瓢轰了出去。
事已至此,他也没脸再要求青烟做什么了。
其他几位长老不知是觉得对她愧疚,还是忌惮无法占得上风反而会丢了面子,没有一个再出声。
经一瓢一事,他们算是见识到青烟的伶牙俐齿。
青烟想走,看到地上的血忽然想起失血过多差点死掉的钱一凉。
“院长,青烟有一事相求。”
趁着他愧疚感爆棚之时敲诈一番,也许能成。
“但说无妨。”院长非常客气。
“青烟想要二十粒荞牙子。”
“不行!”中义断然拒绝,“大临山每年都不一定能有二十粒,你还想部要去!”
原来总共也没多少,一瓢不知哪里好,能得院长如此青睐,每年还给他一粒,青烟心里想着,并没有搭理中义长老。
院长知道荞牙子珍贵,却无法直接拒接。
毕竟自个儿的孽徒犯下大错。
青烟见他犹豫,主动退步,“二十粒不行,十粒也可以,不能再少了。”
“院长。”中义看着院长,不希望他答应。
“好,我给你,但你要将孙家的事处理妥当。”
“妥不妥当要看青烟有没有这个能力,那荞牙子呢?”青烟不傻,没有把话说满。
“中仁。”院长转身走回首位坐下。
负责库房的中仁点头,取来十粒荞牙子交给青烟。
青烟看了中仁一眼,噔噔噔走到院长跟前,举着手给他看。
“这个是真的荞牙子吧?”
她还怕他骗人不成!
被怀疑的中仁阴沉着脸。
院长被她逗得一笑,“是真的。”
青烟来回数了三遍确认无误,才应下任务回小临山。
她不但怕被骗,还怕缺斤少两。
“蓝菖,蓝菖……”一路上,青烟就一直叫蓝菖的名字。
这丫头肯定又要丢活给他了,他在休假,他没有义务现身。
他明明一年只需要工作一个月,瞧瞧最近越来越多的麻烦事摊上身了。
蓝菖缩在钟里一动不动。
“你们有谁看见蓝菖师父吗?”
青烟见人就问,都没人知道。
算了,等明日敲钟时到钟楼去找他吧。
青烟回到山腰小楼,看见剪鬼竹没有被浇水,才去敲门。
从风过来开门,上下打量她一眼,便默默进去坐着,继续看他的书了。
他没问,她也没说大临山找她什么事,走进走出,翻箱倒柜。
“有没有干净的布?”她把柜子翻得乱七八糟。
从风以为她要沐浴,头也不抬地说:“柜子第二层。”
青烟一打开,就看见一块绣着凤穿牡丹的方尺之布,她脸颊微红,抿着唇把柜子关上。
“男女有别,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碰我的衣物!”她以凶恶掩饰自己的羞窘。
尤其是这种贴身衣物。
“那么请师父以后换下来记得拿去洗。”
他说得好像被逼无奈,很不愿意碰的样子。
青烟的脸瞬间爆红,“你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