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值得封印?
他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想走近再仔细看一看。
沈林等人还只是听说过封印,却从未真正见过,听到中智的话,也都聚了上来。
“封印是什么东西?”
李落寒蹲在从风另一边,好奇地想伸手去摸摸那怪异的地方,却发现手指无法靠近。
似乎有股无法看见的力量充斥着从风周身。
青烟在中义动手扯从风的衣服时就想到了,只是来不及阻止。
也不知这群人能否守住秘密。
她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一瓢身上,黛眉微蹙。
“可不就是封印嘛,我看这小子不懂尊师重道,胆大包天,成日与本长老作对,就略施小惩,给他点颜色瞧瞧。”青烟哼笑一声,语气傲慢。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
有惊讶也有怀疑。
青烟虽为长老,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几岁少女模样,又从未经过学院考核,若非得院长倚重,大临山的长老何曾将她放在眼里。
“就你也懂如何封印?”中智袖子一甩,分明不信她有这能力。
中义的心思和中智差不多,不过面上并未表露。
李落寒对青烟的话坚信不疑,一脸担忧地扯了扯兰深。
难道师父真的气不过,对可怜的从风小弟出手了?
兰深也不解青烟的意图,只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青烟笑得恣意,慵懒地转身看向远处怡人景致,好像丝毫不在意他们的质疑。
当她背对着中义等人时,对兰深和李落寒打手势。
李落寒一愣,倒是兰深先反应过来,走到从风身边把人扶了起来,手也非常自然地不小心碰到他的前襟,盖住了让众人诧异的心口位置。
“哎呀,这么大的风可别着凉了。”李落寒后知后觉,走在从风前面,挡住了外人窥探的目光。
中义见李落寒和兰深扶着从风要走,看了眼中智,中智随即出声阻拦。
“慢着,这封印一事还没说清楚。”
青烟转头对着他眯了眯眼睛,眸光森冷。
一个丫头竟有如此气场,中智心中震惊不已。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自己竟然会害怕。
不等他细想,突然眼前一花,青烟已近在咫尺。
而她的手也探上了自己的脖子。
动作快到连他都看不清,意识到这一点,中智整个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这是要杀人?
中义眼神一暗,衣袖下的手紧紧捏拳,准备随时出手。
“师父!”江碧尖叫。
她冲过去,想拦着青烟,却被一瓢抓住了手腕,“师妹小心!”
青烟偏头冲他们淡淡笑着,“紧张什么?”
她理了理中智的衣领,又拍拍他肩头上的灰尘,并未做什么危险动作,但威胁意味十足。
中智神情闪过一抹慌乱,他刚才真的是一下子被吓到了。
气氛僵持,中义出来打圆场。
“青烟长老,都是一家人,何必动怒。”
青烟璀然一笑。
笑得灿烂,也很瘆人。
“中义长老严重了,我可没动怒,只是中智长老不信我的话,我就犹豫要不要给他示范一下。”
说着不等中智回应,她抬手就对着一瓢施以阵法。
一瓢被突然出现的符阵困住,身开始疼痛。
“啊——”
一声惨叫,听得人心惊胆战。
在场的人都没有料到她会对一瓢出手,一时间愣在原地。
随着透明的符阵逐渐缩小,疼痛加剧,一瓢整个人好像被一股神秘力量压缩,几近筋骨粉碎。
任他如何挣扎却始终动弹不得,最后只能用惊恐万分的眼神看向青烟。
“青烟长老,一瓢是院长的弟子,你这样做分明是不把院长放在眼里!”中义怒瞪着她。
悬着的手微微一合,五指并拢。
“中义长老别急,我就是担心中智长老以为青烟胡言乱语,在证明自己的清白呢,不信你们看。”
中义等人望过去,果然看见那个透明符阵已经缩小到碗口大,在一瓢心口闪着微光,与先前从风的一模一样。
确定他们都看清楚了,青烟才收手。
此时一瓢好像溺水之人突然吸到了新鲜空气,深吸一口,整个人瘫软在地,久久不能恢复。
作为始作俑者,青烟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她说得有理有据,中义和中智虽不满她如此乖张行径,也没有理由多加责备。
况且此地还是散琉学院的山头,人多眼杂,被外人看到就不好了。
“好了,回去吧,别让人看了笑话。”中义甩袖而去。
一瓢就是再恨再恼,刚才那番遭遇已切切实实让他明白,与青烟对着干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虽没什么城府,这点脑子还有,只能气呼呼地任沈林和透辉拖着他走。
“师父?”李落寒和兰深看向青烟。
青烟缓和神色,走到从风身边,趁他不省人事狠狠拧了他脸颊一把。
出门在外,得罪大临山的人实在不明智,可若是放任不管,她总担心后患无穷。
封印并非易事,同时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寻常之物谁会没事找事去封印,青烟肯定从风身上有秘密。
宝物则招来抢夺,妖物则招来屠戮。
不管从风身上封印了什么,都不能让外人得知。
“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从风昏迷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就感觉一侧手臂发麻,像是被千斤大石压住,怎么也抬不起来。
睁开眼睛,适应刺眼光线,偏头就看到青烟趴在床沿,脑袋压着他的手。
从风苦笑。
手臂麻痹如蚁虫啃咬,可看到眼前沉睡的俏颜,他就是不忍心将人唤醒。
秋风袭来,吹乱了青烟的发丝,散乱在脸颊唇边。
修长手指迟疑一下,伸了过去,轻轻将发丝拢至耳后。
“你醒了?”兰深走了进来。
从风嗯了一声,示意他小声一点。
兰深注意到了熟睡的青烟,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青烟醒来,衣服滑落。
看到原来是兰深的外衣,青烟也不客气,重新披上,冲他一笑,“谢谢兰深。”
“从风醒了。”兰深提醒。
从风有些紧张,望着青烟的背影隐隐期待什么。
谁知青烟只是哦了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好困,你看着他。”
对兰深交代完她就走了。
兰深给从风倒水,问他想吃点什么,从风没精打采,兰深只当他身体不适,并未想太多。
不一会儿,李落寒暴跳如雷地跑进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又急又怒,一边跺脚,一边忿忿咒骂。
可饶是他如此吸引注意,床上的人就和死人一样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