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门口传来大师姐的声音。
她一走到门口就看见青烟亲自动手剥鸡蛋喂安南王。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谧儿?”青烟把独南行从软榻上的边角踢走,自己坐起来,拍拍旁边,“来,坐这里。”
跪在地上的杀手们不敢抬头,只能用眼角余光偷看。
天哪,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用脚踢楼主?
夫人威武!
夫人无敌!
独南行被迫只能站在一旁。
大师姐皱眉看着两人的互动,烟烟这是要移情别恋,朝秦暮楚了?
“你怎么在这里?”大师姐拉着她想走。
青烟却把她拉着坐下来,“不想回去。”
她就是想找个地方发泄,找些人迁怒,省得心里烦躁,憋出神经病。
“为什么?你和他吵架了?”
“他敢。”青烟低头玩着手腕上的金珠晶石手链。
大师姐知道手链是从风送的,对她又气又心疼。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再说他们琴画学院的弟子多优秀,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非要吃窝边草呢。
“既然喜欢就宽容些,既然不想容忍就洒脱些。”
“我现在还不够洒脱吗?”青烟扯出一抹笑容。
“难看。”大师姐捏她的脸颊,把她的嘴角扯上扬。
青烟叹了口气,不管下面跪了一群杀手,也不管旁边站的杀手头头,揽住大师姐的肩膀,非常认真地说道。
“谧儿,给我找个男人呗。”
她觉得自己沉溺在错误的感情里无法自拔完是因为身边没其他男人。
只要有好男人填补空虚,她肯定不会再想起那个渣男。
楼主夫人要找个男人?
找男人?
楼主不是男人吗?
有了楼主这个男人中的男人还不够吗?
跪着的一群杀手们一脸同情地看向杀手头头。
夫人都要找男人绿了您,您就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独南行霸气地把青烟从软榻上抱起来,“我就是你的男人!”
青烟本来不考虑这个人的,想想应该尝试一下不同类型的男人,就没直接把人推开,由他抱着。
大师姐见她这般逆来顺受,立即把她从独南行怀里挖出来。
“当心被你弟子看见他又得闹脾气。”大师姐点她的脑门。
“他闹脾气与我何干,你不是很讨厌他,怎么替他说话?”
大师姐猛地一拍手,“对哦,我不是挺讨厌他的吗?”
难道这种事还要问我?青烟失笑。
大师姐可爱地挠挠头。
她虽然非常不喜欢从风,一直希望烟烟和奕师弟在一起,但是一想到两人如果要分开,就有点接受不了。
到底男人还是有所欠缺,才惹得烟烟不开心。
这难道就是来自娘家人的挑剔?
她讨厌从风,但是希望烟烟感情顺利,所以才这般反复无常。
“夫夫夫夫人,蛋煮好了!”跑去煮蛋的汉子回来。
衣服兜了一堆煮鸡蛋。
青烟看到那么多蛋都傻眼了,大师姐更是直接愣住。
夫夫是谁?烟烟怎么就成了夫夫的夫人?
她扶着青烟的肩膀用力摇啊摇,“怎么回事,你这么快就换男人了?”
“他……们乱乱乱叫的。”青烟头疼。
大师姐也觉得不太可能,这才松开她。
青烟看看底下的杀手们,再望向独南行,“你打算怎么处置?”
独南行看也不看。
“杀,一个不留!”
青烟:“……”
可怜的杀手们开始求饶。
青烟挖了挖耳朵,“杀了你这个杀手头头不就得自己干活了,不累死。”
独南行没想到她这么关心自己,直接改口,“那就都留下。”
青烟不置可否,她哦了一声,丢了一大包草药给他们。
“拿去泡澡吧。”
杀手们好像捡到了大宝贝,连忙磕头谢恩,抱着草药出去了。
青烟为独南行检查了一下伤势,就被提防她出墙的大师姐给带走了。
契阔楼这么一折腾,独南行要回去处理后续的事,便打算离开琴画学院。
走之前,他留了块玉佩给青烟,非要强迫给她戴上。
青烟被渣了以后也想变渣,可是看到独南行这副深情的样子,总觉得对他不公平。
她很坦白地说:“我不喜欢你。”
独南行只是笑笑,给她挂上玉佩后就走了。
青烟一回头,对上大师姐谴责的眼神,她有点冤枉。
“我拒绝了,是他听不懂人话。”
大师姐嗯了一声,拨弄她腰带上的玉佩,思索了一会儿。
“其实安南王也不错,要不你就从了吧。”
青烟被她打败。
“你昨天说奕君子好,刚才又力挺他,现在就让我从了独南行,你怎么这么善变?”
大师姐挽着她的手臂嘿嘿笑。
“我就是不想看你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嘛!”
“谁要死要活,我好得很。”
青烟拿起一颗水煮蛋,剥了给她吃,堵住她的嘴,然后两手叉腰,下定决心道。
“从今天起,本长老要放下男人,专心干事业了!”
大师姐嚼嚼嚼。
青烟看着她,她还是嚼嚼嚼。
“你不发表点意见?”
大师姐嚼嚼嚼,腾出两只手鼓掌。
青烟觉得圆满了。
她拉住大师姐的手,“走,出发。”
她们赶到正殿前,卫籁正在宣布院际交流最后一项内容——践行。
践行就是利用自身修为在匡扶正义,济世救民等方面的实践行动。
是一场考核弟子们的修为、品行和智慧的综合考验。
投入到事业当中去的青烟过于激动,卫籁每说一句话她都要欢呼鼓掌。
非常用力过猛。
大师姐看她就觉得手疼。
每次她突然欢呼大叫的声音吓到蜚崽子,李落寒就会耐心拍打安抚,以至于他一直都不得空闲。
大师姐静静喝茶,耳边都是他哄儿子的声音。
最后李落寒终于受不了了,他低声和兰深商量。
“师父吃错药了?”
“嗯。”兰深不犹豫也不否认。
“你劝她回去睡觉吧。”
“你去。”
“你去。”
“你去。”
……
青烟:“……”
当她是聋子吗?
青烟看着你来你去的两人:“你们商量好谁来了吗?”
兰深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李落寒叹了口气,“我来吧。”
青烟手一伸,示意:请。
李落寒把蜚崽子放在她腿上,腾出手抓住她的手,“师父,您……”
青烟吓了一跳,立马惊恐地看向大师姐,不停地甩手,要把他的手甩开。
当着谧儿的面拉其她小姑娘的手,傻子吗?
他要做傻子也别把她拉下水啊!
大师姐本来在安静优雅地喝茶,见他拉着青烟的手,心里堵得慌,便把杯子放下。
青烟听到杯子搁桌上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蹭的就站了起来,蜚崽子滚到了地上。
青烟抽出手对着李落寒就是一阵毒打。
李落寒疼得嗷嗷叫,抱头鼠窜,叫兰深救命他也不搭理。
大师姐抿了抿嘴巴,捏着帕子的手轻轻一握。
砰的一声。
上蹿下跳的人突然重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