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丫头什么意思?
敢情她大弟子的老婆孩子是大师姐和小怪兽?
不行,大师姐是他们琴画的大师姐,谁也不能抢走!
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他得要赶紧通知院长。
大师姐安静吃着东西,偶尔塞给蜚崽子一个它不喜欢吃的东西,看着它挣扎到生无可恋。
他们就坐在这里,碰到了经过的兰深、星火和石机,奕君子也上楼与他们说了医治的情况,夜阑向卫籁禀报调查结果,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
一直到晚上,从风都没有出现。
不想让他们担心,青烟去医棚旁敲侧击问兰深和李落寒,他们也都不知道人在哪里。
青烟打算自己去找人,就让他们两人回学院去休息。
李落寒见大师姐不走,他想留下来,兰深见他们都不走,他也想留下来。
最后青烟发话,兰深带蜚崽子回学院,李落寒陪大师姐,她回客栈。
“师父为什么要住客栈?”兰深不解。
“从风被骗了一个月的客房钱,我要去把损失住回来,你回去后记得给剪鬼竹浇水,窗户上的东西别让人偷了,还有孔群,不许他把独叶幕龙搬回去,中义长老找我就说我在山下帮助单风电完成践行考核……”
青烟把蜚崽子举给他,“小飞飞在外面吃得太多,钱袋子都要被它吃空了,琴画学院饭菜免费,让它吃个够。”
卫籁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
小怪兽不但外面要吃他的,回去还要吃他们琴画的。
终究是琴画扛下来所有。
兰深想到自己任务又多又重,便扛起蜚崽子快步回去了。
卫籁见没自己什么事,就去医棚帮忙。
大师姐见青烟担忧,安慰道:“你放心吧,他的命比你我都长。”
她就是知道从风的结局不会死,才会觉得过程里的任何折磨都是小事,才会坦然接受现状。
青烟扯了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她知道谧儿的意思。
谧儿觉得从风就算肉身死了,魂魄还可以再重生在新的身体里。
可她的想法是,肉身死了,再换一副,便不再是同一个人了。
思想相同,但长得不同,让她很难接受。
就好像男朋友做了身整形手术,变了一张脸,她看着会不习惯。
再者,谁知道她能活多久,能等他再活一次。
到时候她鹤发鸡皮,他才刚出生,两人不就成了奶孙恋?
她一个老太婆要是带个两三岁的童养夫,那就有意思了。
“我没有不放心,我就是有点烦。”
她低着头走在前面。
大师姐走在后面,李落寒错后一步跟着。
夜幕笼罩,瘟疫流行,街上都没什么行人,灯笼也很少亮起来,整个苍山城显得萧条冷清。
那人最过分的是明知道她会担心,偏偏什么都不肯说。
如果真的不想让她忧心,在她没发现前就该直接跑到山洞里躲起来,不要让她知道他活得不好。
现在这样子,分明是故意想让她心疼。
青烟拨弄手腕上的金珠晶石手链,猝不及防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入目是刺眼的红色,让她怒火蹭蹭蹭往上冒。
他以前明明喜欢月牙色的衣服,为何突然就换了,这颜色究竟是为了掩饰什么?
还有他的香囊,她讨厌这种味道!
“你死到哪里去了!”她冲着对方发火。
从风扶着她的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
青烟能感觉到他皮肤湿腻,即使他很小心擦干了,还是没有逃过她敏锐的洞察力。
这是流了多少汗?她咬着唇没有问。
“对不起,有点事耽搁了。”他摸摸她的头,“饿了吧?”
在外面,没有伍仙学院的人,他对青烟亲昵的姿态越发肆无忌惮。
“要饿死了!”
就让他以为自己是饿的吧。
青烟没骨头地靠着他。
从风附在她耳边哄她,“再忍忍,现在就去吃饭。”
然后他看都不看后头的两人,牵着她就把她往客栈带去。
幸亏大师姐和李落寒都不是客气的人,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要不要跟着了。
李落寒心里一团乱麻。
他不傻,自打他喜欢上大师姐,在情事这方面算是开了窍。
师父和从风这小子明显有问题。
他们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师父这么凶,从风不会是被迫的吧?
还有从风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他难道是担心他们会把他和师父的奸情公之于众?害怕受到学院处罚。
他当他和兰深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
不过此事是该小心为上,谁知道大临山那些迂腐至极的老头子会不会以此为难师父。
李落寒脑子一顿胡思乱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为了保护师父和从风,他要当做不知道,也不能让别人发现。
大师姐见他走得慢,还特地回头看他,李落寒连忙快步跟上。
四人到了客栈,小二什么也不问就给他们准备酒水小菜。
青烟摇了摇酒壶问那个小二,“这次你不会又想对我们下药吧?”
小二对她嬉皮笑脸,“客官冤枉,小的怎么敢。”
青烟挥手让他走,然后给大师姐倒了满满一杯酒。
“这个很好喝,你多喝点。”
大师姐挑眉,“你刚才还说她会下药。”
青烟笑眯眯地端起酒杯递给她,“开玩笑的,他一个店小二怎么会做这种事,我们又无冤无仇。”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让谧儿喝下,这样落寒就有机会了。
大师姐却不肯走进陷阱,她接过酒杯放在桌上,一副我就是不喝的神情。
青烟拿她没办法,只好作罢。
从风给她夹菜,还给她剔鱼刺,把她养得像个残废。
李落寒看不下去,想提醒从风注意男人的威严,不能因为一个女子就没了志气。
眼珠子一转看见大师姐不动筷子,他也有样学样给她夹菜,剔鱼刺。
不过一眼,他就忘了男子志气为何物。
老爹说过,男人连自己媳妇都养不好,能有什么本事。
青烟边吃边和大师姐说话,“夜阑调查不出问题,老卫不会以为就没事了吧?”
她感觉卫籁挺相信夜阑的,夜阑禀报没有异常,他也没说什么。
大师姐张嘴喝了口汤,“没有确凿证据,老卫不会怀疑夜阑。”
从风:“卫之医治时碰到了棘手的问题。”
青烟踢了他一脚,“都晚上了,你现在才说?”
从风拍了拍她搁在桌上的手,“本就是晚上才发现的。”
“那还不赶紧说。”
“刚开始的病患按照一般治疗症状都有改善,但是有大概十几个病患比较严重,就算下猛药也无济于事……”
李落寒本来还在听他们说瘟疫的事,忽然发现从风拍了师父的手就一直没收回去。
看他能握小手手,心里发痒,他也想握小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