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青丝披散,罩了一身翠绿烟纱薄衫。
薄纱下隐约可见两条白皙嫩滑的手臂,慵懒地随着脚步轻轻摆动。
身姿曼妙婀娜,面色绯红
双眸如秋水寒星,清冷空灵。
明明娇媚入骨却又清纯可爱,如夜空中的皎月,冰清玉洁,倾国倾城。
这是他能看的吗?
李落寒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身的血乱流。
心火乱窜。
呼吸乱七八糟。
整个人意乱神迷。
控制不住,没法坐怀不乱。
头壳里好像有无数火光迸发。
噼里啪啦,炸得他头晕眼花,找不着北。
“你也在?”大师姐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人。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看不出情绪起伏。
也在?
谁也在?
李落寒木木地转头。
他是谁?
他怎么在这里?
一道闷雷轰的一声劈开李落寒的脑壳。
一个可怕的念头塞了进去。
他也看到了!
李落寒的一双眼睛瞪得巨大,嚓一下蹦跶起来,冲到大师姐面前,把人搂进怀里,包得密不透风。
“从风这死小子,眼睛怎么不瞎掉?”他恶毒地嘀咕。
从风有点窘迫。
他也想,眼睛干脆瞎掉算了。
两个大男人心里都说不出啥滋味,真正被看了的人反倒非常自在。
“你勒疼我了。”大师姐想把人推开。
从风不敢多看一眼,连忙出去,带上门。
李落寒勒着她的手臂一点也不敢松。
“不疼不疼,我轻轻抱着。”他说着鬼话,手上勒得更紧。
大师姐皱眉,在他怀里挣扎。
本就是一件薄纱,松散地披在身上,蹭来蹭去直接滑落下来。
她里面只穿了件类似抹胸的绣花亵衣。
李落寒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拍着拍着发现触感不一样了,然后手就定住了。
好似被人点了穴,僵硬地像石头。
他不傻,只是一时间无法相信!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咚咚咚!
剧烈的心跳快要把他自己敲昏了。
他有点扛不住,想要来颗荞牙子压一压。
大师姐敏锐察觉他的异常,抬头就看到他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噗嗤一笑,兴起了逗他的念头。
“哎呀,你动我衣服干嘛?”
“没没、没没没!”李落寒紧张到口吃。
冤枉啊!
他什么也没做。
他想辩解,心念一动,直接咬破了舌头。
呃……
老天爷也看不过去,要惩罚他说谎?
他错了,但他就是抱了一下,本意是想给她挡一挡,不让她被从风占了便宜。
“我我我……”
他的脸黑红黑红,低下头想好好跟她解释一下,免得被她误会自己是色魔。
头一低,猛地一片雪白肌肤跃入眼帘。
削肩细腰,曲线玲珑。
李落寒差点升天!
“好看吗?”
戏谑的笑声响起。
笑意盈盈,红唇轻动,声音勾人心魂。
李落寒简直要爆炸。
脑子里炸成一团浆糊。
他要怎么回答?
非常好看?
什么也没看到?
可以再看看吗?
绵软柔腻的纤细手臂,水蛇一般缠上他的脖子。
他屏着气,死死盯着。
这时就是直接勒死他,他也不会反抗。
大师姐两手圈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偏头欣赏他逗趣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薄唇。
“好可爱。”
“哈?”他一头雾水。
见她歪着脑袋咬唇的娇俏模样,连忙点头。
“嗯,很可爱,特别可爱。”
他以为在问她可不可爱。
大师姐格格格笑了出来。
素来寡淡清冷的人,笑得恣意烂漫,把李落寒给看痴了。
大师姐很满意他的反应,捏了捏他的嘴巴又搓他的脸,玩弄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饿了。”
李落寒担心从风或是兰深进来,连忙把她哄进去。
“天气冷,你乖乖进去躺被子里,我去给你拿衣服,穿上再吃好不好?”
大师姐嘴巴一扁,眉头一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
幸好他哄蜚崽子有经验,摸摸她的头,“很快的,听话。”
他把人往里带,却也很有分寸,停在屏风外,见她不再出来才离开。
青烟浅眠,趴在床沿,笑着看向不情不愿的人,打趣道:“乖乖,要听话。”
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大师姐终于红了脸。
她一屁股坐在青烟旁边。
“他归我,你舍得?”
青烟一副非常嫌弃的样子,“赶紧打包带走吧。”
“口是心非。”
大师姐撩了一下被李落寒绑得死死的薄纱外衫,想到他刚才看呆的样子,抿嘴傻笑。
她心情奇妙,偏头看见青烟一脸愁容。
“烟烟。”
“嗯?”
“睡了他。”
“啊?”
大师姐戳她脑门。
戳戳戳!
“怪不得他笨笨的,你这个师父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笨怪我喽?”
青烟一个翻身,头枕在她腿上。
大师姐用手指梳她的头,“睡了他,生个女娃娃,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青烟噌地坐起来,疑惑地看着她。
女娃娃?
客栈小二也说女娃娃。
“为什么非要是女的?”她不解。
大师姐生气地低呼,“你竟然喜欢男娃!”
青烟叹气,“这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吗?生男生女我又不能控制。”
大师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没办法了,嗯……一直生,生到女娃为止?”
倘若运气不好,不就要一直男娃一直生?
青烟:“……”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温莲蕊这个狗东西不喜欢男宿主喜欢女宿主。
“既然只有女娃才行,为何从风一个男的却有?”
大师姐一副“这么简单你都想不出来”的神情。
生生把青烟看得自卑了。
“因为她妈只生了他。”
青烟:被打败!
“我是说温莲蕊既然能从他父母那里到他一个男娃身上,为什么到他这一代就非得要女娃才行?”
大师姐被难住了。
“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哪里有疏漏?”青烟觉得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现在不是能不能生女娃的问题,而是时间紧迫一个也生不出来的问题。
受孕哪是那么简单,她待过生殖免疫科,每天都要面对大把大把备孕多年怀不上娃的病患。
就算身体健康,运气好,怀上了,还得等十个月呢。
大师姐闭着眼睛思考,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我进来了?”
她正要想起来,外头突然传来李落寒的声音。
大师姐笑着站起来。
青烟追着她:“你刚刚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饿了。”
青烟一个眼刀子射向李落寒。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最重要的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