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跟着李员外要走,坐在席位上的人却没有要跟上的意思。
青烟走了几步,回头等他。
见他这才站了起来,青烟心中嘟囔:矫情!
矫情鬼在她的目光下走过来,扶着她的腰。
微微俯身,薄唇微勾,眼底星光熠熠,极尽蛊惑,另一只手轻轻撩开她的大氅。
青烟以为他要干什么呢,脸一红,就看到他取下自己挂在腰带上的黄泉釜。
这人故意的吧?
要拿黄泉釜直接说就好,非要耍小心机。
害她多想!
从风理平她的衣服,“我先去一趟后厨。”
青烟恼羞成怒,撵狗一般,“走走走!”
男人轻笑出声。
青烟更恼,“小人得志!”
李员外在一旁看着,笑着说:“大长老和弟子的关系真好,我们这边走。”
换作平时,李员外定能看出师徒间的暧昧,只是他急于去看妻女,也就没心思多想。
青烟看过李夫人的伤口,等她服了大师姐给的药,寒暄几句就去看小娃娃了。
李夫人比较虚弱,小娃娃在隔壁屋由奶娘照顾着。
她刚过去,从风就来了。
青烟忽然想起了什么,“昨日出来到今天,都忘记和兰深报平安了。”
从风压住她打算拿传音器的手,“我昨日已经用传音器告诉他,李夫人母女平安。”
反正他不会让她与小临山联系!
他担心她和独南行说话,殊不知青烟都忘记独南行了。
青烟没想到他这么贴心,“哦。”
奶娘抱着小娃娃给青烟和从风看,小娃吃了奶,安静地睡着,像个小天使。
从风警惕地盯着小娃娃,奶娘还以为他喜欢,就问他要不要抱抱,他立马摇头拒绝。
大概是想到蜚崽子尿他身上的事,一朝被崽尿十年怕崽子。
青烟光明正大地笑他。
“小姐一看就是天命之人,一生顺遂,大富大贵……”奶娘笑呵呵地奉承着。
请得起奶娘的人家肯定家底殷实,有钱人都爱听好听话,她无论去哪家做工,都会如此这般。
青烟听到天命之人,忆起大师姐的话,猛地一拍自己脑门。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呢!”
关心则乱,都怪他,害她变笨了!
冥色垆埴和禁锢之鼎都在魔族,玄月金乌如今都不知道在何处,凑齐四样东西如此艰难,就算凑齐了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时间有限,不如像谧儿说的,走捷径,直接生个女娃娃更快。
如此一想,青烟更觉得可行。
从风见她把脑门拍红了,心疼地揉了揉,“何事如此重要?”
青烟抬头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克制心底的羞臊,用极轻的声音从牙缝里说道:“生女娃娃。”
许是没听清,他低下头,耳朵凑到她嘴边,“嗯?”
其实他听到了,他就是不敢置信。
两人几乎相贴,青烟觉得自己一动嘴巴,就会亲到他。
她想把人推开,刚碰着他就被他给抓住了手,然后他就一直牵着不肯放了。
他的手很热,包着她的手,烘得她手心冒汗。
热度顺着手臂蔓延,整个人都燥了起来。
青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李家的,只觉心跳得好快,呼吸都乱了。
从风牵着她在集市上走,“我很早,很早就想和你这样一起逛街市。”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却也温柔得不像话,听得青烟腿脚发软。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时时刻刻都在蛊惑自己。
青烟认命地低着头,乖乖任由他牵着。
女孩子逛街,再紧张也会慢慢被集市上有趣新奇的东西吸引。
从风见她对着一个怪石摊多看了一眼,掏出一袋银两便要通通买下。
青烟:“……”
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的操作?
青烟在怪石中挑了两块平平无奇的石头,“两个就够了。”
一堆怪石中不乏有翡翠玉石的,形状独特的,颜色艳丽的,青烟挑中的两块最普通,和路边的石头没两样,一般人都不会看上。
只要她喜欢,从风马上掏出一块碎银要买下。
摊主嫌弃地把碎银丢还给他,“看姑娘聪慧伶俐,没想到眼光如此庸俗,钱我不要了,走走走。”
他从后面绕道前面,用扫把赶人。
免费送的当然要收!
他越是生气表明这石头肯定有问题。
青烟笑着拿走两块石头,“谢了。”
“走走走!”摊主见她在笑,更加气急败坏。
从风看他如此无礼,微微动怒,青烟抽出手与他十指相扣,“不重要的人,何必与他置气。”
“不重要的”摊主脸都黑了。
他怎么不重要了?
他明明很重要!很重要!
不行,他要跟她告状,说她说自己不重要!
摊主两手叉腰,冲着他们都背影,对着地上呸呸呸吐唾沫。
见人走远,他才怒气冲冲朝摊子后面的小巷走去。
刚入巷口,摊主便软倒在地。
一道金光掠过,无人发现。
远处的从风,低头看着两人交扣的手,暗暗发誓。
是你先动的手,别怪我不放。
他忽然用劲,青烟觉得手疼,“从风?”
从风见她皱眉,放松力道,低低应了一声,“嗯。”
青烟举起石头,“你不觉得那个摊子好奇怪吗?他好像很生气我挑了这两块石头,我觉得这石头肯定有古怪!”
从风已经猜到摊子是谁,就不想知道这石头有什么古怪。
“普通的石头而已,拿着多重,丢了吧。”
说着他拿起石头要丢。
青烟抱住他的手,“不行,我要的。”
从风被她这么一抱,耳根子都红了。
少女特有的柔软和馨香,惹得他血液沸腾。
青烟却是一点都不知,抢回石头,一边研究石头一边嘀嘀咕咕。
“明明很有问题,你怎么就没发现呢?平时不是挺聪明一人,温莲蕊控制了你那处,难道连脑子也不好了。”
她没有恶意,就是觉得奇怪,偏偏犯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错。
青烟自言自语,不料两人离得近,从风又耳力极好,她的话一字不漏都听见了。
他这样天赋异禀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何曾在哪方面吃过败仗。
如今在男人最在意的方面出师不利,好似任何一个行的男人都比他行,之前的那些优秀就不值一提了。
青烟说完就意识到了,转头果然看见他黑着脸。
这下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