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跨坐在李落寒身上半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如此亲昵,看得下人们面红耳赤。
青烟却觉得稀松平常,走到两人身边坐下,唉声叹气。
“唉,我被一个严重的问题难倒了。”
大师姐偏头,脑袋搭在李落寒肩上,“你又有什么问题?”
青烟朝她勾手,见她伸长脖子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
旁人听不见,李落寒却能听个大概。
从风那小子……不是人?
人和不是人在一起,不能生娃娃吗?
想到生娃娃,李落寒低头看向大师姐的肚子,咯咯咯地傻笑。
两个小女人咬耳朵,聊得正火热,听到他莫名其妙地笑,对视一眼。
青烟难免嫌弃,“本来挺聪明一人,怎么到你这里就跟傻子一样?”
大师姐点头,“是挺傻,不过有点可爱,不是吗?”
青烟抱住自己的手臂搓了搓,“好肉麻,起鸡皮疙瘩了。”
“再肉麻也不敌你。”大师姐故意掐着嗓子说,“你这样欺负我,怎么罚都抵消不了,只能以身相许喽!”
青烟被她说得羞窘,伸手要哈她的腰肢。
大师姐腰上最怕痒,被她弄得憋不住笑,直求饶,“我错了,我比你肉麻,行了吧?”
李落寒见她左躲右闪,扭来扭去,生怕她摔了碰了,紧紧抱着,不赞同地看向青烟。
“师父,您看她憋得多难受,您就别闹了。”
青烟本来就打算放过她,李落寒这样一说,她反而不乐了。
“落寒,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对一个外人,偏心偏成这样?”
李落寒对着她,不磕巴了,能言善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您肯定希望落寒好,希望落寒快乐,落寒偏心钟情之人,您不是应该乐见其成吗?”
青烟:“哼。”
李落寒讨好笑着,“落寒一直谨记师父教诲,定会专心专情,一心一意。”
他记得以前师父曾私底下警告过钱一凉,让他不要辜负厨娘小王,还说要是被她知道他亏待小王,就鼓励小王休夫!
这句话倒是很合青烟心意,“记得就好,我青烟可教不出渣弟子,敢败坏我名誉……”
青烟眸光凌厉如刃,朝他某处射去,“咔嚓!”
李落寒吓得咽了咽口水,“不敢不敢。”
两人你来我往,大师姐静静地听着,看着。
这个男人为了护她,在跟他的师父对峙呢。
李老爹听说儿子起了,大长老来了,兴冲冲地走来。
昨日儿媳给他的药丸简直就是神药!
一夜之间,妹妹的伤口就愈合了,而且一点疤痕也没有,恶露也干净了,精神大好,看起来完不像刚经历过难产的人。
他早早就想拜见大仙,又不敢打扰大仙休息,一会儿差个人过来看看,一直守到人起来为止。
所以李落寒门外才会站了那么多个下人。
他看着下人们个个面色发红,正想问怎么回事,就看见屋里贴在一起的男女。
哎呦,那卿卿我我的样子,没眼看哦!
李老爹嘴上念叨没眼看没眼看,脸上却是乐开了花,眼睛更是泛着绿光,就怕错过什么。
他生怕打扰两人亲热,放慢脚步,鬼鬼祟祟躲在门后,忽地发现屋里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
大长老怎么也在!
三个人在屋里,怎么给他生孙子啊!
他正愁呢,突然感觉到后头有什么在拱他的屁股,李老爹回头一看。
“哎呀娘亲呀,吓死老头子我了!”
蜚崽子的萌萌眼转圈圈,吓得他跌坐在地。
大师姐听到声音,从李落寒身上下来,李落寒跑出去把李老爹扶起来。
“爹,您没事吧?它是小飞飞啊,都见过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怕呢?”
李老爹自己安慰自己,“不怕不怕,我怎么会怕呢,这不是太突然了嘛。”
其实有部分原因是做贼心虚,自己吓到了自己。
李老爹小眼神偷瞄大仙。
“它很乖,不咬人的。”说着他把小飞飞叫过去,推着李老爹去摸蜚兽的头。
蜚兽长得古怪,不像牛不像犀,还是独眼,普通人自然会害怕,但李老爹不能在大仙勉强怂。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地用手在蜚兽头上撩一圈,缩回手,“你看我,根本不怕它!”
李落寒失笑。
李老爹推开他,“别啰嗦了,大仙肯定饿了吧,已经备好饭菜了。”
经他提醒,李落寒才想到她还没吃早饭,“我们马上来。”
李老爹对他挤眉弄眼,“不急不急,我待会儿叫人送到你们房中。”
说着他笑眯眯地看向青烟,“大长老,我们先去吃吧。”
青烟从善如流,跟着李老爹走了。
李落寒也想和她独处,见人走远,猴急地关上门。
到了吃饭的地方,青烟没想到从风也在,因为有外人在,两人只是安静地各吃各。
从风想等李老爹吃完回去看他夫人,好让自己和青烟说说话,不料他吃完了还一直坐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青烟放下碗筷,“李老爹,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李老爹就问了大仙姓甚名谁,芳龄几许,家住何处,父母兄弟等等。
一听她已经五百多岁高龄,当即就傻了。
这么老?
比他的曾曾曾……祖父还要老!
这样大的年纪,李老爹哪敢让她喊自己爹,他喊她祖祖奶奶还差不多。
大概是这个原因吧,自此以后李老爹只敢私底下和李夫人称大师姐为儿媳,对外都尊称大仙。
问了一些基本情况,李老爹又支支吾吾了。
“那个,依大长老来看,我们李家要出多少聘礼,大仙才肯休夫再嫁呢?”
虽说靠钱财夺人之妻多少有些卑鄙无耻,但他看得出来,大仙是喜欢他儿子的。
情爱之事没有什么先来后到,既然互相喜欢,你情我愿,便谈不上抢夺。
他这么开明,青烟有些意外,她以为谧儿有个大师姐夫的事情会让落寒父母抗拒。
“李老爹,有夫之妇做你媳妇,你也愿意?”
李老爹没说愿不愿意,“我都老了,哪能管那么多,落寒喜欢便好。”
青烟以为他很为难,没想到他又说,“不怕大长老笑话,其实妹妹自小便与人定亲,可我俩青梅竹马,情意相投,为了能长相厮守,我也是用了点小小手段,坏了人家的婚礼,嘿嘿。”
说起当年,李老爹难免骄傲。
谁还没有年少轻狂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