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从下往上的清奇角度,依旧能看出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细皮嫩肉,看着很年轻的样子。
唉,没想到真是一个小白脸。
青烟一颗心七上八下。
“谧儿?谧儿?谧儿能能听见吗?谧儿?谧儿?怎么看不到你?”那人一直在拍传音器,以为传音器坏了。
大师姐皱眉,“听见了。”
“那我怎么看不到你?你给我看看吧?让我看看你吧,我好想你,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来?”
大师姐不理他,他都能一直说下去,果然很啰嗦。
青烟听到这么恶心的情话,更是替落寒心酸,谧儿都怀着他的孩子了还和前夫纠缠不清。
“谧儿,我觉得你这样不好,他对你再好都比不上落寒,择日不如撞日,你干脆今天和他断绝关系吧?”青烟忍不住说。
谧儿挑眉,你什么意思?
对方听到青烟的声音看不见她们这边的景象,急了,“我怎么比不上那个谁了?我是天底下对谧儿最好的男人,怎么就要和我断绝关系呢?你谁啊?为何挑拨我与谧儿的关系?”
青烟不甘示弱,“最好?落寒对谧儿才是最好的,他都能为她挨雷劈,你敢吗?你肯定就是说说的,说大话谁不会啊!”
大师姐扯了扯青烟的衣袖,“你俩都别说了。”
对方气得跳脚,一张大脸都快贴到传音器上了。
“挨雷劈?瞧你这口气,好像谁没有为她挨过雷劈似的……”
青烟没有继续听下去,她目瞪口呆地看向大师姐。
“他什么意思?他也为你挨过雷劈?你怎么回事?天天要被雷劈的吗?到底有多少个男人为你挨过雷劈啊?我可怜的小落寒,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
大师姐小手绞着帕子,小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看青烟。
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不是生来就这般凉薄无情,以前的她也很快乐,交各种各样的朋友,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亲眼看着身边的人长大、老去又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伤心难过。
生老病死不可怕,被剩下的才最可怕,所以她就觉得活着太无聊了,死不掉怎么办,就故意违逆天意,泄露天机,自寻死路。
上一次遭天谴还是因为她逆天改命,救了阳寿应尽的夜晚萧。
回头想想,的确有些叛逆了。
如果少了那么一点机缘,怕是就不会遇见那个傻瓜了。
噗,傻瓜!
青烟见她一会儿心虚,一会儿傻笑,心里五味杂陈,看来谧儿对前任还是有情的啊。
李落寒恐怕地位不保,她得要赶紧想个办法。
在她思索之际,传音符对面的男人一直不停地说话。
“我的小谧儿,你可不能在外面晃荡了,赶紧回来吧,我前年为你算了一卦,算得你今年初夏将有大事发生,你现在还没发生什么事吧?”对方紧张地问。
“她连雷劈都不怕,她还能有什么大事?”
青烟不想让大师姐回去找前任,马上呛了一句,猛地看见大师姐在摸肚子。
大事不会就是她肚子里的事吧?
那人算卦真这么准?前年就能算到今年初夏大师姐怀孕?那是不是可以顺便帮她也算一算?
蜜儿说她和从风要五年才有女娃娃,前几年呢?在治病求子的道路上苟延残喘?她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不孕不育啊。
说到底还是要怪从风,拖累了她,青烟犹豫着要不要以此为由去向霸气婆婆退亲,就说她儿子不行。
如果自己真这么说,那家伙会不会气得吐血?
青烟想着笑了起来,大师姐剜了她一眼,小手挡着肚子,警告她,“不许跟他说。”
青烟捂着嘴,摇头。
大师姐对传音符里的人说:“我在外面玩得很开心,为什么要回去?”
那人苦口婆心,一直劝一直劝,青烟皱眉,果然是比落寒还啰嗦,听得她头大。
好在大师姐也觉得烦了,直接把传音符关掉。
青烟拉着她的手,“你就想这样一直拖着吗?感情的事还是要早点说清楚才好,免得两边的人都伤心。”
大师姐:“为什么会伤心?”
青烟想着她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不懂人情世故可以理解,“当然会伤心啦,落寒要是知道你还有一个男人,他就想啊,你可能也不是那么喜欢他,他顶多就只分到了你一半的心,他可是心意对你一个人呢!”
大师姐笑了,“我也是心意啊,再说一个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男人,你有了他难道就不要落寒了吗?还有你另外一个讨厌的弟子,也都不要了吗?”
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不是前任,是朋友。
青烟眼睛一亮,“所以刚才那个人算什么,是可以……呃,拥抱的人吗?”
“抱?”大师姐想了一下,“嗯,他以前就喜欢抱着我。”
青烟:果然还是前任啊!
青烟已经开始同情李落寒了。
两人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青烟见时辰差不多,就去后院看黄泉釜,釜中熬了药,那些受伤中毒的人拉了一晚上,拉得虚脱无力,需要喝点汤药促进恢复。
青烟看向在釜旁边等着盛药汤的几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唉,这个年代就是这点不好,男人可以多妻妾,女人只能嫁一个。”
大师姐笑问,“哦,你们那个年代是一妻多夫吗?”
青烟拿着大铁勺搅拌汤药,“嘿嘿,也没有,就是一夫一妻。”
大师姐好像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们那里有多稀奇呢。”
青烟没好气地用手肘顶她,“你是不是就盼望着到那种一妻多夫的地方去?”
“哪里一妻多夫?”
一道清冽的男音响起,青烟拌汤的手一顿,回头看向来人,“你们终于商讨好了?”
从风走过来,接过她拌汤的勺子,将汤药打出来,让人分发,“没有,我先来陪你吃晚饭。”
青烟不乐意地啊了一声,“你们不会晚上还要继续吧?看来官场上的事还真挺麻烦,幸好我只是个小小长老,我要是去当官,肯定很快把人都得罪光,然后来一个秋后问斩。”
从风低头在她嘴角啄了一下,“胡说,你那么聪明,可以直接做我的王。”
青烟连忙问:“我做王可以有三宫六院吗?”
“不行,你只能有我。”从风牵着她去吃饭,“晚上不能陪你,自己要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