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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日那赵敏便来到朱文羽房中,又探了探他的腕脉,看了看在一旁焦急地望着她的唐韵和玛雅,略一思索,朝窗外叫道:“明昭!”
“哎,妈。”那明昭正在屋外,一边等着一边玩耍,听到叫声进来答应道。
“你陪你玛雅姐姐到外头去玩玩吧,我和你唐韵姐姐有话要说。”
“哎,玛雅姐姐,走吧,我们出去玩去。”明昭正合心意,赶忙拉起玛雅的手。
玛雅迟疑地看了看唐韵,唐韵点点头道:“去吧,玛雅,我和赵姨说说话,回头我再告诉你。”
“哦。”玛雅知道这赵敏必定有什么要紧事和唐韵说,而且必定是关于朱文羽的伤势的,本想留下来听听,唐韵却要她也出去。她心中实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也不知为什么,平日里连师父的话在她这儿都会打个折扣,师父也拿她没办法,但对于唐韵的话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就听,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是因为此时唐韵的话便如从朱文羽嘴中说出来一样,总让她不由自主地就照着做了。玛雅嘴里答应一声,便被明昭扯出门去。
“唐姑娘,我问你一句话,你须得老老实实告诉我实话,否则你哥哥的病恐怕就有些难办。”望着明昭和玛雅二人走远一些,赵敏回头道。
“赵姨请说,韵儿无不作答,不会有半句虚言。”唐韵心知干系重大,不知赵敏要所问何事,忙道。
“嗯,那我就叫你韵儿了。韵儿,赵姨想问问你,他不是你亲哥哥吧?你们是不是一对儿?”
唐韵万没想到赵敏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脸噌地一下子变得通红,连耳朵都觉发烧,低头不语。
赵敏察言观色已是心中有数,又问道:“那玛雅呢,你们是……一家人……?”
“哦,不。”唐韵忙道:“玛雅只是一位武林前辈的侄女,从云南来的,活泼可爱,看见文羽……看见他就叫朱哥哥,似乎……也许……也许没什么别的意思吧?”
“你也不知道是吗?”赵敏含笑盯着唐韵。
“我……我……”唐韵一直都只是把玛雅当成妹妹一般,也一直认为在玛雅心中肯定只是将朱文羽当成亲哥哥一样,玛雅那么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孩子模样,也让她从没往这上面去想。但此时赵敏一问,唐韵细细一想,竟也不再敢确定玛雅对朱文羽会不会也有了别样的感情,唐韵的心一时也乱了。
“呵呵,好了好了,韵儿,赵姨不问了,这些都和眼下的事不相干,赵姨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的。现下赵姨想知道的只是韵儿你,你是不是很喜欢朱公子?是不是这辈子就是他了?”赵敏问到后来,又是盯着唐韵的眼睛。
“赵……赵姨,这……这事和他……他的伤有关吗?”
“当然有关,要不赵姨问你干嘛?朱公子的伤单说外伤并不相干,不防事,内伤也没什么大碍,毒虽然棘手一点,却也并不难解,只不过这三样凑在一块儿,却是有点儿麻烦。”赵敏皱眉道。
“怎么麻烦了?赵姨?”唐韵听到这话,已忘却羞怯,急忙抬头,殷切地看着赵敏,焦急地问道。
“朱公子先是有外伤,伤口又中毒,他的内功造诣不浅,这点毒并不算什么,尽可运真力将毒凝聚在伤口之处不使扩散,而且朱公子似乎还用一门颇为奇特的内功封住了几处紧要的大穴,不然只怕撑不到今天。只朱公子剧斗之下护身真力涣散,结果让所中之毒流入经脉。要想治他的伤,先是须得用外力封住他的身经脉,替下他的封穴内力,不让内力运行,再用药物一处一处将毒逼到伤口之处,随血流出体外,再服一些解毒的药物即可。”
“那……那和我……?”唐韵还是不明白。
“呵呵,看来我还是没说明白。朱公子的内力颇高,你我的功力都不足,玛雅更不成,明昭他爹爹又进山采药去了,并不在家,此处无人能以内力压制住朱公子的真力,封住他身经脉,因此我只能以针灸之法封脉,再以药物驱毒,将毒逼回伤口之处。这一封须得封足三十六个时辰,这其间丝毫不能动弹,饮食服药及擦洗等事都须旁人相助,而且身,此处除了我两个孩儿,都是女流之辈,明武明逊他们年纪太小,我怕误了朱公子伤势,这照应之责,恐怕是非你韵儿莫属。虽说我武林儿女并不拘泥于凡俗之人的那些条条框框,但如此肌肤相亲,却也是非至亲不能相近,父母兄妹都只能权宜,最好还是爱侣,因此我才问你和朱公子是不是一对儿。”赵敏一边说一边又盯着唐韵的眼睛。
唐韵听着赵敏说,越听越是脸红,到得明白赵敏的意思,已是面红耳赤,臻首几乎低到了胸前,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才猛然抬头,脸上现出决然的神色,道:“赵姨,那就给他治吧,我……我来照顾……照顾他。”
“真的?”赵敏含笑问道。
“……是,赵姨,我想我这辈子……这辈子是非……非他不……了。”唐韵越说越是脸红,“嫁”字怎么也出不了口,一时间,不知为何,唐韵心中突然回想起和朱文羽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还有些互相捉弄之事,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但不管怎么说,若真的离开了他,自己又不知怎么办了,看来这颗心真的是挂在他身上了,真个是前世的冤家。
“呵呵,这才对呢。喜欢他就主动些,别像那些没出息的女孩子,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错事,谁说女孩儿家就不能主动去追男孩子?想当年,赵姨我还不是……呵呵,不说了不说了,扯远了,还是说说朱公子这伤。”赵敏似乎很开心。
“今日韵儿先给朱公子擦洗一下身子,你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开始,我给朱公子扎针和服药,然后将养六六三十六个时辰,待得毒素被逼回伤口之后才能解毒养伤。”
“……嗯。”唐韵一想起须得给朱文羽宽衣洗浴,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那好吧,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我让明武他们替你烧水,你准备一下,还有,我取两套明昭她爹爹的中衣,到时朱公子针灸完之后你也好替他换上。”
“那……多谢赵姨了。”唐韵低声道。
只见赵敏走出屋外,叫道:“明武,明逊,你们替唐韵姐姐烧点水去。”
“哎——”远远便听到明武兄弟俩答应的声音。
唐韵坐在床前,看着床上躺着闭目沉睡的朱文羽,喃喃道:“你呀,真是个冤家,以后……以后你可千万别负了我,要不然,我非……我真的就只有去死的份了。”思来想去的竟是痴了。
玛雅毕竟更年幼些,虽然心中也牵挂朱文羽的伤势,但玩心仍重,早已和赵敏及其三个儿女混得烂熟。这一次明昭真是高兴坏了,平日里哥哥们练功没什么时间陪她玩,此时来了个玛雅,也是个好玩的主儿,明昭几乎是一缠上便不肯放下,两人形影不离,赵敏有时忙些杂事,远远地看见玛雅和明昭在果园中追打嘻闹,也是不由地驻足观看。
当晚玛雅便单独睡了一屋,唐韵则和朱文羽同居一室,只有一张床,唐韵没奈何地只好和衣躺在朱文羽身边,虽然白天已是亲手为朱文羽洗浴过了,但偶尔手碰到被褥下面朱文羽裸露的肌肤,仍是忙不迭地缩了回来,但床只有这么宽,总免不了碰到,弄得唐韵一晚都没怎么睡好,心中老是如兔子般扑扑乱跳,心神不宁。
玛雅一个人在房中,却也是辗转反侧地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