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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帆的眼周褪去了红晕,泛出青紫,小晴拿鸡蛋小心翼翼地滚了一遍又一遍。
小晴:“向总知道,肯定又要叫你回去了”
白之帆的眼里似是附着着一层柔雾光亮,他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扬了扬手指,让小晴不必再管自己的伤。
小晴见他不答话,继续说道:“小白哥,我知道我中午对穆总说那些不对,我可以跟她道歉,可是我每句话都是实话,别人不知道,我不知道么”
“你从去参加珠宝晚宴的时候都是刻意地在关注穆总,投递到公司那么一大堆的剧本,好导演好制作班底的项目比比皆是,可是你就挑了这个戏,还不是因为,你看到了穆承承的名字”
“小白哥,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都没看懂你这次的操作,伱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穆总这么好啊?她上辈子救了银河系吗?”
白之帆扯了扯唇,极致的温和让他的情绪十足稳定,虽然年纪不大却给人沉着冷静的感觉。
他看着小晴,认真地点了点头:“她不仅拯救过银河系,也救过我。”
小晴皱着鼻根,拧着眉日看向他:“真的假的?”
套房外的客厅响起一阵的电话声,白之帆扬了扬下巴示意小晴去接。
自己则迟缓地将手机的飞行模式打开。
他知道,能打电话到酒店来的,除了向月圆再无他人。
“小白哥,向总让您听电话”
白之帆默默地走到床边,接起分机,简短的几个鼻音应付后便挂了电话。
小晴揉搓着双手站在一旁问道:“向总知道了?不是我说的。”
“她可不止你这一个眼线”
小晴窘迫道:“我没有通风报信老板”
白之帆清浅的笑:“是李西西的事,说是要做個线上连线直播,澄清绯闻”
“太好了”小晴对白之帆总是有一种粉丝迷妹的滤镜,即便跟在身边多年,早已熟知脾气性格,见惯生活常态,可白之帆太过于温和优秀,跟外在的偶像样子相差无几,于是越是熟识他的人越能看到他身上的烟火气,越是熟识他的人越喜欢亲近他,这大抵就是先天命势。
“咚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小晴看了看时间,有些纳闷:“不是跟生活老师说这两天的晚餐取消吗”
小晴一边嘟囔着一边去开门,打开房门后,却只有一个手推的酒店餐车,餐车上摆放着精致的牛排鹅肝,卡片上写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字,小晴读了读,忙把餐车推了进来。
“哥,那个私生饭,又来了!”小晴扬着声音:“这次是从上海运来的法餐,这家餐厅是你在一次直播中随口说的”
小晴摸了摸餐盘:“还是热的,怎么办到的啊”
白之帆默默地走出来,眉头紧锁,呢喃道:“这部戏杀青后,要找人同她谈谈了”
小晴看着美食垂涎欲滴:“哥,你吃不?”
“不了,我出去一下,你吃吧,记得,不要发朋友圈。”白之帆嘱咐后,拿了件连帽休闲外套,将自己照例裹成木乃伊,就出了门去。
临城不同于大城市的喧嚣,夜里除了一些繁华街道有往来人烟,其他地方倒是都甚好地融入夜色。
静谧安宁,月色如钩,相得益彰。
白之帆骑了一辆摩托便来到了楚琪定位的地方。
黑色的摩托呼啸着和一辆黑色商务车擦肩而过。
兰朝晋正在揣测刚才兰茵意欲何为,余光却扫到了头盔之下的那双眼睛。
那是白之帆。
他知道。
他去接穆承承。
他也知道。
雄性动物在征战草原时都有着极强的占有欲。
那片水源是我的。
那只羚羊是我的。
那个女人不是我的也是我的。
兰朝晋气压骤降,趁着声音说:“回去。”
何为人间炼狱,大抵是人人从苦难中来,又在苦难中去。
兰朝晋并不是装出一副沉默冰冷的样子,而是他的内心便是炼狱一般的存在。
他在烈火中炙烤了经年之久,后来仿似找到了解渴的雨露。
可久旱逢甘霖的又何曾是他一人。
他后来在想,在得到穆承承这一件事上,从报恩变成了送命。
得不偿失,却又命定如此。
“我从不相信命运”穆承承似桃花晕染的双颊上挂着笑:“但是林誉,你居然还能找到我”
林誉的酒量也没有多好:“我当然要找到你了,我从小到大最接受不了的事情就是你消失在我的眼前,我耿耿于怀了十年之久,这十年,我好不容易把欠我爷爷的人情还完”
“什么意思林公子?十年前海上那场大火你不会酿成大祸吧?还须得还你自己亲爷爷什么人情?”楚琪把玩着酒杯,一手还搂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兰茵。
大醉的林誉只傻傻地笑,正欲说什么,包间房门被推开,三人顶着一个比一个迷离的眼光望过去。
“我们,大明星来了”穆承承翘着手指笑的嫣然,即便大醉,也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大明星,来接我了”
哪怕在场四人已然醉了四个,白之帆也礼貌地一一点头打了招呼。
他压了压鸭舌帽,走到穆承承身边俯下身子,低声且温柔地道:“又喝很多么?”
穆承承憨笑着着点头:“比上次去我家时喝的再多一丢丢”
醉酒的女人像是海绵一样靠向白之帆,楚琪使了眼色,让白之帆带穆承承先行离开,可兰朝晋忽然出现在门口,这让众人的酒劲都清醒了三分。
他压着眸子沉着声音:“我有一样东西忘记拿了”
林誉撑着绯红的眼睛踉跄地起身:“兰公子你,你什么东西,忘,忘拿了?”
“我的,废物,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