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苦笑了笑,自己同样是强弩之末,这真叫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不过,自己这些人或许不用死了。
“你刚说的接触者,是什么意思?”廖杰回头看向维克多,眼睛里闪烁着异彩。
“你休想——”维克多面色狰狞,可是他还来不及说完就眼神涣散地僵住了。廖杰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一对缓缓旋转的黑色旋涡。
属于血族的百年记忆在飞速快放,廖杰很快就找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
瑞奇阁下当选总统……炸掉52区……唤醒沉睡的神话生物……围攻东方强者……斩首与不平等条约……
接触者就是那些被召唤者的亲人,作为稀缺资源第一时间被搜刮走。
有人掌握了地球人降临的规律!廖杰心中警醒,但同时又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真是如此,那接触者们应当是被人当做前往另一个世界的门票……父亲有很大几率还活着!
很好,很好!
廖杰轻声嘟囔着,很快却又微微皱起眉头。
维克多记忆里的那群神话生物,竟然都是永黯境,还围攻死东方一位半步大君的强者!!
譬如那位摩奥大人,便是一位原形有点像埃及神话里阿努比斯的恐怖生物,喜欢流连于亡者的墓冢。
维克多的突袭行动就是他亲手策划的。这一点廖杰之前就在电话里听到了,正是如此他才打算浑水摸鱼,借机接触本地修真宗门。
围攻死一位半步大君境……有点棘手啊,廖杰心中暗忖。
既然东方有五雷观主人、郭言田这等神仙人物,那西方的某些恐怖传说自然也是真的,这些神话生物甚至有可能已经沉睡了数百上千年。
廖杰忽然觉得自己隐藏实力是对的,在查清楚父亲的踪迹前自己还是低调为好。否则如果让人察觉到自己的意图,那父亲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他继续翻看着维克多的记忆,可却始终没找到那群穿绣着冰塔长袍的人。
这家伙似乎也刚接管凡派尔公司兰城分部不久。
维克多被搜查完识海后晕了过去,廖杰则闭起眼睛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林场里静悄悄的,连鸟鸣声都消失了,只有风悄悄吹过。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忐忑地望着这位隐藏在他们中间的神秘强者。
虎哥红姐对视一眼,全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后怕。
“你们抢来的接触者在哪?”
半晌,廖杰忽然睁开眼睛,偏头问往自己脸上涂药膏的黑袍人。
黑袍人听了这话瞳孔猛地一缩,他深深地望着廖杰道“这位道友,听口音你也是兰城本地人吧。他们都是你的老乡,希望你——”
廖杰摇了摇头“放心,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只是想找找故人。”
黑袍人叹了口气,对着身旁从藤条中挣脱的觉醒者们说道“叫他们出来吧。”
“大师兄——”
“快去!这位道友自然不会食言。”
很快,从林场的那排砖瓦平房里走出四个畏畏缩缩的人,满脸惊恐地望着廖杰。
廖杰暗叹了口气,这四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你们准备如何处置他们?”接着,他又目光凌厉地问黑袍人。
黑袍人心中一凛,竟然感觉面前这位年轻人身上的威压比本门祖师都强上几分。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祖师他老人家可是快要修成永黯金丹的人呐!按照那群西方蛮夷的说法,也是无限接近亲王级,有和那位摩奥大人叫板的资格。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黑袍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沉声说道
“修真界西方妖魔横行,我清河御兽宗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这些人有仙缘在身,他们如若愿意,便带他们上山悉心培养,如若不愿——也不强求。”
“愿意!”
“我们愿意!”
黑袍人的话刚说完,这四位接触者就忙不迭地连声喊道。
开玩笑,他们要是不愿意,岂不是得再一次被劫持了?
廖杰点点头。这清河御兽宗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可未尝不是和吸血鬼们打同一个算盘。
不过也好,反正地球人们早晚都会被召唤过去,这样也算壮大自身的方法。
“这次的事谢过道友了。如若无事,我们还得赶去师门交差,否则祖师察觉到异样怕是会下山查看,以他老人家的能耐,方圆千里都逃不过法眼……”
黑袍人小心观察着廖杰的表情,见他无甚异议,便半试探半威胁地继续说道。
“等等。”
黑袍人赔笑一声,刚要迈步带人离开,廖杰忽然冷不丁地说道。
“道友这是——”黑袍人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握紧手中骨笛,心中直发苦。现在的自己可是丝毫都没有打斗的力气了。
廖杰笑了笑“我还有些事想讨教一二。”
“道友请讲。”黑袍人面色不变,心中则悬了起来。
廖杰踢了昏迷在地的维克多一脚
“我有些好奇,兰城这么多接触者,靠这家伙一个人怕是找不过来吧?他手下到现在也统共就这么多人。那一开始究竟是谁在帮他呢?”
黑袍人听了这话微微有些尴尬“道友可听过初选权?按照和西方签订的协议,仙门开启后,凡派尔公司有优先拉拢接触者和觉醒者的权利。”
“略有耳闻。”廖杰点点头,刚在维克多的记忆里已经读到了相关内容。
“一些宗门确实帮他们搜刮过。”黑袍人叹了口气,面色相当不齿,“甚至,变成了他们的走狗。”
廖杰心中一动,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带走父亲的一定是当地宗门的人!
“哦?竟有此事?”廖杰表现地像是突然来了兴趣,“那兰城除了清河御兽宗,可还有其他宗门?”
“没有。”黑袍人的脸色一变,又急忙解释道,“道友莫要误会,我清河御兽宗绝不会干那等卑鄙的事。搜刮兰城的,全都是其他宗门。”
“可知是哪些?”
“这我也不知。那时师门下了禁令,不许我们下山惹事。”黑袍人苦笑笑,“怕是只有祖师他老人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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