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白念娇欲言又止地看着廖杰,清河山脉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山峦般庞大的石巨人跨着步子走了过来。
石巨人看到廖杰的五雷结界轻咦一声,恍若晴空响起惊雷。它忌惮地停下,隔着远远地喊起来,沉闷的声音在清河山脉回荡
“白蛇,汝既然唤醒本山神,想必已经决定拜娘娘为师了。”
白念娇向着石巨人款款施了一礼,有些无奈道“师兄明鉴。事已至此,除过娘娘座下,又有何处再能容得下奴家?只不过——”
石巨人瞪了瞪眼睛,瓮声瓮气地问道“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这清河御兽宗上下百人,实在是割舍不下呀!”
“哼!汝可别得寸进尺。”石巨人断然拒绝,“凤骊神宫岂是能随便靠近的?人族更是妄想!娘娘游历星空还未回归,就是亲传弟子也不敢坏了规矩!”
白念娇赶忙赔笑“奴家不敢造次,只不过我那大弟子柳三牙乃是妖类,不知可否跟随奴家左右?”
“哦?你且唤来看看。”石巨人压住火气,缓缓点点头。
白念娇拿出枚令牌轻语,没多时,灰头土脸的柳三牙就循迹而来,向着石巨人拜了拜现出原形,竟然是只耗子精,长着三只硕大的门牙。
石巨人面色稍缓道“即是妖类,倒是可以伴汝左右当个仆役,其他人可就休提!”
见白念娇左右为难,它又瞥了瞥廖杰道“清河御兽宗本就是人族宗门,汝何不将它重新托付给人族?”
白念娇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转头期待地看向廖杰。
自己想向他讨要龙血正不得法,以后更是连再见都机会渺茫,如果他能接管清河御兽宗,岂不是一举两得?
熟料廖杰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自己已经查出了父亲的踪迹线索,还有那个中庭镇螭门等着清算,哪有什么心思管这里的烂摊子。
倒是他们说的“娘娘”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刚这个傻大个说的凤骊神宫又是何处,在摩奥的记忆里可丝毫没找到类似的东西啊。
心中疑惑,廖杰看向石巨人问道“大个子,你又是什么人?”
石巨人忌惮地看了眼廖杰尚未收回的五雷结界雏形,不卑不亢地说道“吾乃清河山神,石矶之子。”
“山神?”廖杰眼睛一亮,“可是天庭册封的山神?”
“吾乃地神,是神宫吏使。你们天庭只能册封天神,还管不到神宫头上。”石巨人颇有些不忿地回答。
神宫?廖杰愣了愣。
他还待再问,白念娇忽然在一旁开口道“廖道友,奴家记得你之前打听过最初在兰城作乱的宗门,想来已经查明了他们的来历。”
“不错。”廖杰点点头,“白道友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是中庭宗门,我正要动身去讨要个说法,接管贵宗实在是分身乏术。”
熟料白念娇听了这话却不气馁,脸上反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中庭向来是仙家重地,有玉虚观和九重天这等仙家传承镇守,实力雄厚无比,据说为了镇压中庭凡派尔公司总部可是有好几位亲王级强者坐镇。”
廖杰静静地看着白念娇,这些他早已从摩奥的记忆里知晓。
中庭不比他处,确实是处龙潭虎穴。铲除那镇螭门倒是其次,从凡派尔公司中庭总部找到父亲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
自己虽然不惧一战,但这毕竟是最后的办法。听这女人的意思,她难不成还有什么法子不成?
“那些投靠西方的宗门多数都是暗中行事,生怕被人抓住把柄来个清算。所以廖道友要寻的宗门,有很大的可能还在玉虚观和九重天庇佑范围内。”
见廖杰沉默不语,白念娇脸上笑意更浓“不过,奴家倒是有个办法让廖道友自由出入中庭,甚至轻松揭穿走狗宗门的真面目。”
廖杰挑了挑眉头“不知白道友有何见教?”
白念娇从怀中掏出一道金色符篆递向廖杰“廖道友,此乃玉虚接引符,玉虚观予我清河御兽宗一道,邀我宗掌门赴中庭共商大事。”
“哦?”廖杰心中一动,却是不着急接过来。
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自己正想要前往中庭,就有人送上敲门砖。
不过这符篆虽好,但拿人手短,保不齐那时白念娇又提起讨要精血的事,自己岂不是得乖乖就范?
他表现得并不是很感兴趣,淡淡说道“白道友有心了,只是在下对付那走狗宗门倒也不算难事。”
白念娇脸上的笑容一僵,将符篆收起,露出一个苦笑,扶额说道
“倒是奴家疏忽了。中庭两仙门,属玉虚观对西方最为仇视。他们很久之前就暗中笼络宗门,不断阻击西方势力。此次道友击杀摩奥,定会名声大振,自然可以成为玉虚观的座上宾。”
廖杰听了这话暗自嘀咕。名声大振?开玩笑,自己现在最怕的可就是名声大振,否则又怎么会兜这么大个圈子演场戏?
如果真让凡派尔公司知道是自己宰了摩奥,那还不将自己的背景调查个底朝天?如果父亲又恰巧还滞留在地球上,那岂不更是弄巧成拙了?
所以,这个锅清河御兽宗必须得背。
如此想着,他正了正色,义正言辞道“白道友如果这么想,那可是太小看我廖某人了。”
白念娇正心里惋惜,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廖杰。小看他?自己何时小看他了?
只见廖杰连叹了三声气,一副被人误解的无奈和愤懑
“摩奥是在偷袭清河御兽宗时死的,能击杀他多亏了宗门上下齐心协力,多亏了白道友将清水河炼制成法宝的大手段,多亏了旁边这位山神兄,廖某怎么能将宗门的功劳据为己有呢?难道在白道友心里廖某就是这种卑鄙小人吗?!”
“廖道友,这——”
白念娇听了这话不由得目瞪口呆。摩奥是廖杰亲手所杀,这是她亲眼所见,如果不是他今天怕是自己都在劫难逃。
旁边的清河山神挠了挠脑袋,发出嘿嘿的傻笑,斗大的石头从它头顶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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