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你去!”她犹豫片刻就下定决心。
“师姐!”
严一峰拄着拐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苏小北身后,出声叫住了她。他有些戒备地看着这个五短三粗的道士,问道
“你之前见过我们师姐?”
“未曾。”五短三粗的道士有些不耐烦地答道。
“那为何知道开门的就是师姐?”严一峰反问。
“这个——”五短三粗道士一时语塞,猴儿般的眼睛转了转,理直气壮道,“师姐一身永黯修为,我如何认不出来!”
“你们这些人真是有趣!”这道士说完犹自不住嘴,继续在那里含沙射影,“廖掌门多么干脆磊落的汉子,怎么使的筷子都是囔囔的软货!”
“你说什么!”严一峰听了这话脸色一沉,怒声追问。
五雷观范养晦也来到一旁欲言又止,但苏小北终究是右长老,他只不过是个弟子,尊卑有别,有些话实在不好开口。
五短三粗道士撇撇嘴不再多说,一个劲拿眼神催苏小北,意思是让她快些。
苏小北没来由有些心乱,也来不及多想,对着严一峰挤出一丝笑容来“没事,我随他去看看,你们安心待在家里。”
“师姐,有些不对头,小心有诈!你非要去,我也随你去看看!”严一峰狠狠瞪了那个道士一眼,凑到苏小北耳旁低声说道。
“你留在这里安心修炼。”苏小北摇摇头,“师傅也在这玉虚观内,你怕什么!”
严一峰犹豫了一下,忽然转过头,对正偷偷向这里瞅的二师兄朱一拱喊道“一拱,你过来!”
朱一拱这两天正无聊的紧。自从那日来玉虚观见了几个仙子后,就魂儿都被勾去了,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口中肉也淡的如同馍馍。
再加上廖杰有令不让弟子外出惹事,真真的将他急得心痒痒。见严一峰招手叫他,心中便猜出了个大概,屁颠屁颠跑过去道“师兄,你叫我?”
严一峰却不看他,对着苏小北态度坚决“师姐,你不让我随你去,就带上一拱吧。否则今个儿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跟这家伙离开。”
苏小北迟疑了一下,还想说师傅有令不让外出的事。但转念一想,连自己都出去了,还怎么要求别人?况且她心底里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看着严一峰坚定的表情不由得点点头。
“一拱,你待会机灵些。”严一峰若有所指地交代。
“大师兄放心,包在俺老朱身上。”朱一拱听得要带自己出去心花怒放,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几位仙子的倩影,嘴里却一个劲打着保票,“有老朱我一两肉在,就少不了大师姐一根头发!”
严一峰点点头,这家伙虽说有些好吃懒做,爱耍小聪明,但在这些弟子中间却最懂得人情世故,真有什么不对头也应当也能及时提醒。
五短三粗的道士深深打量了朱一拱几眼,见他修为只不过初入梦魇,根基飘的像是墙头草,连自己都不如,不屑地撇撇嘴也不多说,只对着苏小北道
“师姐,这好一顿耽搁,就是刚出屉的包子也凉了,若是廖掌门怪罪,可不怨我!”
苏小北勉强笑了笑“好了,好了,快带我们去见师傅吧!”
道士点点头,转头急匆匆就走。别看他长得虽然五短三粗,但身法倒是灵活,山里成精的山魈都不一定能赶得上他。
苏小北和朱一拱跟在身后,左拐右拐,不知不觉间就偏了大道,绕到小路上来。苏小北心里杂乱没发现,那朱一拱想着仙子,只顾得上左右找寻,一时间也未发现不对头。
“这是要去哪?”苏小北走了会儿忽然皱眉抬起头,她猛地才发现这一路上人也太少了些,分明是在绕小路啊!
“这是近路,就在前面了!”
那五短三粗的道士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小北,抬手指着不远处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道
“就在前处,师姐进去便是,小道就不送了。”
说罢,他简单作了个揖,竟自顾自地走开了。
苏小北抬头看看面前的宫殿,咬咬牙便要进去。
“师姐且慢!”朱一拱终于从浮想联翩中回过神,有些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宫殿,出言提醒,“师姐,你可曾读过水浒?那林教头被稀里糊涂骗到白虎堂,才发现中了圈套。我们要是贸然闯入……”
苏小北听了这话也是一惊,刚刚她心中慌乱差一点就要忍不住进去了。那个带路道士的确有些反常,既然说是师傅有急事让他来叫自己,为何在门口就走了?
恰巧这时,两个肩上扛着扁担的外门仆役从路边经过,那扁担上挂着个烧得灰不溜秋的丹炉,不知是要扔了还是要拿去做保养。
“两位等等!”苏小北眼睛一亮,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挡在了扛扁担的两个仆役身前。
两个仆役正小心翼翼地走着路,猛然面前多了个人不由得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扭了腰。但看苏小北这身手,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只好赔笑道
“见过这位师姐。不知师姐叫小的有何事?”
“我问你们,这座宫殿是什么地方?”苏小北急匆匆问道。
两个仆役听了这话有些错愕,眼神怪异地盯着苏小北看了两眼,还是老实回答道“师姐说笑了,这里乃是我玉虚太上老祖膝下关门弟子,许大师兄寝宫后门,师姐怎会不知道?”
“许师兄?寝宫后门?”苏小北错愕地张大嘴巴,有些后怕地看了看不远处那座宫殿。
还真被朱一拱说中了!自己之前赶走的那个道士,不正是什么许师兄的人吗?自己要是冒冒失失闯进去……
“师姐,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哥俩还要运丹炉。要是去的迟些,说不得又是一顿鞭子……”
一旁两个仆役小心翼翼道。
苏小北点点头,转头就走。这样也好,说明师傅那边应该没事!
“我们回去。”她对着朱一拱低声说道。
朱一拱抬起头望了望,忽然苦笑起来“师姐来时可曾记着路?”
苏小北一愣,自己刚刚心事重重,哪想到记路线呢?
“没事,问一问就知道——喂,你们两个,再等等!”
两个仆役加快脚步,哪知走了没几步就又被喊住了。他们都快要哭出来,常言道,敢怒不敢言,他们却连怒色都不敢显露,对着苏小北赔笑道“师姐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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