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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赵长河不想放纵。
既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更不是心情……并且双修真的没有用,那不是神技。
他粗暴的吻还不如说是一种……明知道她没什么错,却又想要惩戒的惩戒。
抱琴听见了屋内小姐传来闷声的痛哼,明明隔着门,还是下意识捂住了眼睛。
实则屋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唐晚妆的唇已被咬破,泛出血迹。
两人神色复杂地互相对视着,半晌唐晚妆轻声开口,语气平静:“我以为你会强要我。”
“那证明了我已经放弃,只想玩玩不亏。”赵长河偏头不去看她:“洗干净等着,我要玩很多年。”
如此粗俗的言语,唐晚妆却依然平静,陪他一起看着炉火,低声道:“如果能有那一天。”
这样一句配着如此平静的语气,谁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讽刺。
赵长河却没再回话,静静地看着炉火,直至渐熄。
他长身而起,真气裹手,竟直接抓起了滚烫的陶罐,倒出一碗药汤。
唐晚妆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道是因为嘴唇疼呢还是惊诧于赵长河如今的实力。
这太强了……
不是不怕烫这种小节体现,而是他这真气犹如实质,凝而不散,这种强度哪怕在地榜之中都不可能垫底,他的实力根本不是人榜。
赵长河自己轻抿了一口药汤,大致感觉了一下药性,又点了点头,转身递给唐晚妆:“要不要喂?”
唐晚妆撇撇嘴,你要就直接喂啊,这种话哪能问出来的?
既然问了,当然只能回答:“要。”
赵长河药碗僵在手里,瞪大了眼睛。
唐晚妆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嘴唇破了,伤得厉害,不会动。
赵长河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唐晚妆挣了一下,赵长河就顺势蹲了下来,舀了一口药吹了吹,送到她唇边:“啊~”
唐晚妆一口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你见到陛下,试试能不能劝他出兵支援河北。”
赵长河继续舀了一口吹着,听她说。
唐晚妆道:“王家处心积虑造反,已经筹备了那么久。清河不一样崔家自己的私兵是不够看的,现在只是抽调了所有他势力范围内各城池的官兵集合在璞阳,但这能有多少?何况更导致河北各境空虚,一旦璞阳城破,那就麻烦了……”
赵长河又递了一勺过去:“如果药塞不住伱的嘴,我换点别的,再咬一口。”
唐晚妆气鼓鼓地喝药,不再说话。
赵长河就默默地喂着,两人之间也不知道是在秀恩爱还是在闹别扭。直到整碗药喝完,赵长河站起身来,忽然道:“我忽然在想,如果身边有一个心意出谋划策的俏军师,或许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体验。”
说完似是有点羞耻似的,转身出门:“这药劲儿有点大的,你好好歇着,我明天再来看你。”
唐晚妆出神地看着他出门的背影,心中暗转他这话什么意思。想了一想,忽地醒悟。
他真的有了问鼎之心……只不过未必是以太子的身份进行。
然后挖角挖到了她身上?
唐晚妆一时有点呆滞,木然看着赵长河在门外把抱琴脑袋揉成一团鸟窝,又飞快跑路,抱琴在背后跳脚大骂,那场面看着很抽离,很悠远,却又很温馨,仿佛不真实的、存在于不同时空的画面。
以至于连抱琴在骂什么她都没听清:“看着跟个大狗熊一样,原来这么快,算上脱衣穿衣的时间,这有半盏茶吗?”
还好赵长河跑得飞快,也听不见了……
…………
“烦请通报皇甫绍宗兄,赵长河来访。”
赵长河已经一溜烟到了皇甫家,这回没有了唐家直接请入内堂的待遇,吃了个闭门羹。
就连通报了姓名,守门的还是爱理不理,只把眼皮一翻:“少将军不在家。”
赵长河左右一看,心中有了数,拱手告退。
转个身就到了后方小巷,直接翻墙进去了。
到了内宅果然听见里面传来皇甫绍宗的声音:“哎呀姐姐,我们好端端的去得罪赵长河干嘛啊,这拦人不见很是无礼的。”
皇甫情的声音懒洋洋传来:“怎么,他又没在府内埋眼线,只要你自己不出去胡说,他怎知你在?真以为他断案如神啊?”
“……我看是你以为他是傻子才对。他现在什么江湖地位就算我真不在,家人也当去外面通传我回来。”
“……我看是你以为他是傻子才对。他现在什么江湖地位就算我真不在,家人也当去外面通传我回来。”
“哟,他这么出息了?看不出来。”
“姐姐你……唉!呃,这位宫女好面生……”
“滚,再眼睛滴溜溜的仔细挖了你的眼!”
皇甫绍宗灰溜溜地被赶了出门,百思不得其解摇着头走了。
屋内就传来皇甫情的冷笑声:“真是狐媚子,走到哪都一堆男人看得两眼发直……”
话音未落,窗户被撬开,赵长河窜了进来。
然后也两眼发直。
迟迟怎么在这,还穿了一身小宫女的装束……
皇甫情更气了:“果然,是个男人都看得两眼发直。”
夏迟迟望天,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合这届年轻男人的眼缘,岳红翎纵横江湖那么久也没这样啊,可能这就叫天生丽质吧,那个一身红衣土不拉几的。
或者应该说另有一个玄学因素,不管王照陵杨不归还是皇甫绍宗,他们都是官宦世家,而她是公主。
心中想着这些,口头悠悠回敬:“论起狐媚子功夫,和某些人可没法比的……家里有丈夫了,还出来偷汉子,偷的汉子还是名义上的继子。”
皇甫情道:“尊者没告诉你,扮宫女期间要听我的?”
夏迟迟道:“这里又没有别人,凭什么惯着你?”
“你现在不先进入角色,以后在人前就容易露馅,我还是回禀尊者,取消这个任务好了。”
“……”夏迟迟忍气吞声:“娘娘,有小偷进屋,我帮你赶走他。”
小宫女捏着拳头冲向了小偷,下一刻被小偷直接抱在了怀里,白送。
皇甫情:“?”
妈的,本来因为这厮先去找唐晚妆,想摆脸色晾着他的,结果这叛徒直接送了,什么晾的意义都没了。
四象教家门不幸。
“你怎么来了?”赵长河倒没心情想这些儿女事:“这打扮,你……打算去看他?”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见到他有什么意义。”
赵长河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甚至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见夏龙渊有什么意义,但就特么是想见一面,不然憋得慌。
也许这就是夫妻同心吧。
“哐!”茶杯恶狠狠地落在茶几上的声音惊醒了两人,转头看去,皇甫情面如寒霜:“姓赵的,是不是男人得了手就这样?”
这醋吃得光明正大酣畅淋漓理直气壮,可比用朱雀身份的时候舒坦多了,皇甫情忽然觉得好爽啊!
赵长河忙道:“只是迟迟这事有点敏感……”
“敏感什么敏感,指她身上的某些部位?”
做过事的老女人开黄腔就是猖狂,夏迟迟涨红了面皮,正待反唇相讥,就听皇甫情续了下去:“无非是身世问题罢了,怎么,你们现在不装了?公然在本教面前泄露夏龙渊的真孩子是圣女?还是以为你吃定了我,我不会把这事泄露出去?”
赵长河叹了口气:“既然朱雀尊者允许迟迟跟你入宫,多半也已经心知肚明了。倒是想不到朱雀尊者这么有气度,知道迟迟是他的孩子,还是一点都不猜忌。”
皇甫情心中更爽,朱雀尊者当然有气度,还有远见,还有胸襟呢,再夸两句,快。
却听赵长河续道:“其实时至今日,我觉得这个身份也没什么再瞒的意义。”
皇甫情这回倒有些好奇:“为什么?”
赵长河淡淡道:“如果他不死,谁都没辙。如果他死,以现在大夏的飘摇,不管谁做太子都守不住江山。到了那种时候,谁能上,与这个身份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有自己兵强马壮,方可为之。”
皇甫情安静地看了他一阵子,忽然道:“你是不是在苗疆把人家灵族圣女摁着玩之后觉醒了什么?”
赵长河愕然:“你……你怎么知道?”
“呸,乱世书对向思檬的判词,只要认识你的,又知道你在苗疆,谁不知道那是在说些什么?”
赵长河沉默片刻,慢慢道:“可能有点关系吧……但更重要的是,我忍不下去了。”
皇甫情灿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注定该是四象教的室火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