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皇帝抱在怀中,眼神却在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清明,她看着不远处的沈心玥时,眼神带着一丝丝地祈求和歉意。
最后,她缓缓地抬起手,指向了沈心玥,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皇后!」
「婉莹!」
「姐姐!」
皇后薨了。
所有人地脸上都充满了悲切,皇帝更是悲伤地大声呼唤着。
可皇后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太医上前施针时,也摇了摇头。
「陛下,娘娘去了。」
这话说出,所有人跪倒一片。
只有沈心玥,被霍危楼捏着手心,让她安心。zbr>
最后那一指,沈心玥已经明白了结果,同时,也对皇后那眼神,起了疑心。
甚至是明白了,皇后地死因,恐怕不是被人推倒,很有可能是她自己动手的。
但,没有人会在意了。
大家都知道,在最后,皇后撑着最后一口气,指向了沈心玥,那么她就是凶手。
先是有了温碧君那一声询问在先,又有皇后指认在后。
沈心玥辩无可辩,最终什么都没有落下。
温碧君则是直接哭晕在一旁,老国公以及国公夫人知道了女儿去了之后,纷纷倒下。
饶是太后,也没有想到,皇后会死。
这一切,看似都是意外。
所有人都在悲鸣中,皇帝被人搀扶着站起身,看向沈心玥的眼神时,带着一些不明。
「玥儿,为什么?」
皇帝只是问了沈心玥这一句,最后又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来人,将摄政王妃关入大牢,彻查此事。」
沈心玥没说话,只是在羽林卫过来的时候,自己走在了前面,霍危楼本想要拉住她的手,沈心玥却看了他一眼,让他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霍危楼抿着唇,眉头紧紧蹙着,完全无视了当下的情况。
看着沈心玥被冤枉,他的心里很难受,也知道,沈心玥被牵连,完全是因为自己。
若是他没有坐上这个位置上,若是在老国公的事情上他服软一些,是不是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
最后,他看向皇帝时,眸色微冷,似乎已经将一切看透。
「此事,臣身为玥儿的夫君,应当一起担罪责,即日起,臣不再管内阁中所有政事,还望陛下恩准。」
皇帝张了张嘴,到底没有想到霍危楼会这样,但霍危楼已经这么说了,他只能挥挥手。
「准。」
霍危楼挺直了腰板,就在踏出凤仪宫前,太后叫住了他。
「摄政王,你当着要为了一个女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
太后警告着他,让他多想想自己的身份。
霍危楼嗤笑一下,抬眸跟太后对视,眼中的轻蔑让太后震惊。
「太后娘娘,本王是什么身份?玥儿作为疑似凶手已经关入了大牢,本王是她的夫君,自然是夫妻一体,有罪一起担,这也有错?」
太后想要说什么,但看着霍危楼的眼神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霍危楼也不管这些,只是嗤笑了一下后,挥了挥袖子,离开了凤仪宫。
他直接走出皇宫,甚至是不留一丝余地。
回到了摄政王府后,这才平稳了下来。
崔离被霍危楼召唤过来,跪在地上。
「王爷。」
霍危楼睨着她,道:「拿着本王的令牌去,让人关照一
下王妃,被让王妃在牢里受委屈了。」
崔离虽说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但是王爷王妃是两个人进宫的,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一个人,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宫中果然是个不祥之地,王妃每次进去都没有什么好事。
「是!」
崔离接过令牌离开后,霍危楼坐在椅子上,失了神。
莫东言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双眼无神的霍危楼时,感叹了一声,情之一字,实在是伤人的很啊。
「王爷,王妃出事之后您可不能倒下啊,您应该想的是如何查清楚证据,就跟之前您被冤枉是一样的。」
霍危楼回过神,看向莫东言时,捂着心口说:「东言,本王只要想到了她被诬陷,甚至是在大牢里受了罪,这里就十分的难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想到了沈心玥的事情之后,就会十分的难受,就好像,失了一块东西一样。
莫东言摇了摇头,说道:「王爷,臣之前就说了,您啊,动心了,只是您自己不曾察觉罢了,再说了,这么久了,您还没有意识到吗?」
如何没有呢?
他就是意识到了,所以才会跟莫东言说。
靠在椅子上,他就不能想任何事情,只要是一想到沈心玥会受罪之后,他也就停止不住的觉得都是自己害的。
「对了,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要跟我说说,您不说,我如何给您分析情况呢?而且这一次的事情是锦衣卫那边去查,并非我们大理寺,恐怕是上一次老国公的事情让陛下觉得,有些事情咱们做的太过了,因此不想将这些事情交到我们大理寺的手中了。」
霍危楼闻言嗤笑,他又如何不知道?
「他们想要逼着本王就范,乖乖的跟他们低头,他们做梦,本王是本王,跟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本王为何要低头呢?」
在这件事情上,他绝对不能妥协,一旦妥协了,霍危楼知道,一切都白费了。
「对,不能妥协,这件事情您就自己想明白就好,最好就是什么都不管,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他们的锅,与咱们何干?」
皇后这一次出的事情可有点大啊。
「皇后那边,您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霍危楼摇头,他不知道沈心玥跟皇后说了什么,但她让自己安心,应该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你找人,去大牢里问一问玥儿,她应该是知道什么,又或者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让我安心,别担心她。」
霍危楼想到沈心玥的种种举动,就猜出来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好,我这就去,但是您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下,这件事情上,到底为何会发生的这么严重?」
甚至是皇后都死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皇后薨了,可是国丧。
又牵扯到了摄政王妃,这让人如何不会多想。
霍危楼便将今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跟莫东言一起分析。
今晚上是家宴,去的人都是跟皇室有关的人,莫东言是大理寺少卿,本就不在场,更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对皇后下手,就是为了陷害一个摄政王妃?
这么大的手笔,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那一位?」、
除了那位之外,似乎也没有别人了。
霍危楼摇摇头,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但这件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倒是让他意想不到。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太后,他们母子俩一直在博弈,皇后不
过是一枚棋子罢了,现在棋子无用了,自然会丢弃,不过是一个皇后罢了,现在国公府已经落魄,皇后没有了娘家的扶持,权限便会限制了许多,他们这么做,怕是打算釜底抽薪了。」
用一个皇后,换来他的妥协。
霍危楼怎么都觉得皇帝跟太后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现在这个时候谁说的准呢。」
莫东言说完,看向霍危楼的时候,脸上笑的意味不明的。
「说真的,有些时候我还真的觉得你这人啊,就是有那么一点不一般,现在更是用皇后的死换你手上的那点权势,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的忌惮你?」
太后就不说了,皇帝却也在防着。
既然防着,又何必让他摄政?
「你问本王,本王如何知晓?」
莫东言沉默,想了想,算了,在他的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还不如不问呢。
「行了,行了,算我输了,不问就是了,既然我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我会让人安排调查的,锦衣卫那边也有认识的,我去问问就好,剩下的,王妃那边就是您自己的事情了,我爱莫能助咯。」
莫东言说完就走了,半点不留余地。
霍危楼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反倒是沈心玥,在深夜里到了大牢里来。
可也看的出来,那些人并没有对自己多严苛,相较于一些犯人的待遇,她还算是可以的。
蹲着的地方,还算是干净,铺的也是干草。
这个时候,一名看守牢狱的狱卒走了过来。
「摄政王妃,这是王爷吩咐让您吃的,说是您晚膳就没吃什么东西,又经历了那些事情,让您安心,他会在外面插画清楚真相的,您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属下即可。」
沈心玥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霍危楼的帮忙,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一幕。
「谢谢,没什么,但是大哥,你能够传话给王爷吗?」
她有些事情想要跟霍危楼说,但必须找一个可以直接跟霍危楼说得上的人。
狱卒摇头,但想到了什么。
「属下知道谁知道,您等一等,或者是您需要什么,只是这里是大牢,被褥就算是干净的,您也不习惯吧,您将就将就,一会儿属下让人过来。」
紧接着,又给了一床干净的被褥到沈心玥身边,还有一些沈心玥平日里爱吃的饭菜。
旁边还有一壶茶给她解渴喝的。
相较于一些人,她想,自己这个待遇,也算是不错的了。
「好,多谢了。」
沈心玥再一次谢过之后,狱卒离开了她的牢房。
沈心玥坐下来,吃着东西,又觉得有些冷,想到了自己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外袍,又喝了一壶茶,还是热的,应该是担心自己冷着了。
她的嘴角带着笑意,吃了一些东西,又坐到一旁。
等到狱卒带着一个人过来的时候,一旁跟着一些人。
他们的手上带了一些东西,还有大氅。
「王爷说了,您可能不习惯,所以让我们将这些东西给您,您放心吧,您在这里除了环境不能改之外,闸门兄弟几个都可以照顾您的。」
又瞧着这摄政王妃如此的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