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骑士团。
客房。
已经为休伦治疗完毕的芭厄斯脱力的瘫倒在床铺上,右手上的淡蓝色枝芽血管渐渐褪去。
格因为了不吓到休伦,也变回了幼龙形态,趴在床头用竖瞳注视着芭厄斯。
此时的芭厄斯完全不复之前以无尽力量压制女士时的自信从容。
现在时不时的就会抽搐一下,或者突然睡着,数秒后又被噩梦惊醒。
虚弱的脸颊就像营养不良的样子,当然,如果有人了解到芭厄斯此时正在经历的事,或许会更加惊讶于,为何这孩子还没有精神崩溃。
灵魂被强行从中间截取了9分之7左右,记忆也被夺取,感受着灵魂被撕扯的痛苦和失去记忆时的迷茫,这几乎可以堪比世界上最可怕的酷刑正在这个少年的身上。
低微的呼吸和瘦削的身体刺痛了格因的感官,若不是格因还能从芭厄斯的体内感受到磅礴如江水一般的地脉魔力,真的以为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呢。
“芭厄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比如说,你是怎么跨越如此之久的时光归来的?还有你是如何重新得到你的的?”
格因现在没办法理解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用的那个办法是如何将休伦和芭厄斯一起带回来的,他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轮回和转世,世界会利用机缘巧合给予七龙王赋予用来重新转世的。
但这种特权出现在芭厄斯这个人类身上显得极为的不合理。
地脉公平的对待任何人类,七龙王有七龙王的公平和特权,世界的稳定需要他们,所以他们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存在会彻底消失。
但是人类对于地脉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如果把地脉比作一个沙袋,那么大陆就是包裹沙子用的袋子,七龙王就是捆住沙袋的铁链,而人类和其余的普通生灵就是里面的沙子而已。
芭厄斯用微笑掩盖疼痛。
慢慢转过头来。
“哈哈,我差点…忘了,我以前好像从没跟你好好讲过我的一切呢,身为…朋友,这…实在是不应该啊。”
用双臂艰难的撑起身体。
格因也恰到好处地伸出尾巴托住了芭厄斯的后背。
少年闭上眼睛好像是在回忆过去,因为记忆已经被夺走了许多,现在留下的大多数都是残缺不堪的,所以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
“hi,需要我来弹一曲舒缓的音乐来帮助一下这位少年吗?”巴巴托斯已经换回了那套绿油油的白丝诗人套装,手中拿着竖琴正准备弹奏。
格因不悦的瞪了一眼巴巴托斯,正要发作。
结果少年的手却摸了过来握住了格因的细尾。
“让他弹吧,大名鼎鼎的风之执政弹奏的乐曲,我还真想听一听呢。”
少年轻柔的笑容打断了格因想说的话。
算了,既然芭厄斯想听。
“那就听你的,弹一首舒缓的吧,快弹,快弹。”格因不耐烦的催促风神。
“好嘞!”巴巴托斯用手指拨动琴铉。
~琴声悠扬~
格因就算再看这个摆烂风神不爽,也不得不承认,作为吟游诗人这方面,他还是十分优秀的。
芭厄斯听着这悠扬的琴声。
好像那来自灵魂的剧痛都缓解了不少呢,这就是风之执政的力量吗,实在奇妙。
感觉到现在气氛正好,向格因说出事实吧。
“格因,你奇怪我为什么会带着回来。”芭厄斯用左手抚摸腹部。
“其实,我是被地脉选中的人,灵魂已经被地脉赋予了特权,当初你能见到我,也正是因为如此。”
随后便将那三个地脉眷顾之人和族人妄图创造神明的故事说了出来。
听完这些话,巴巴托斯神色只是轻微有点变化,但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是惊骇无比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只幼龙竟然差点就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权柄,不死不灭并且不会磨损的身躯,再加上一种与生命或者灵魂挂钩的权柄,那这种生命体的存在对于提瓦特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格因听到这个故事脸色只是轻微颤抖,他也没想到,那个时候,那些家伙竟然打的是将他化作新神的荒唐主意。
怪不得他们看到芭厄斯抱着他睡觉时竟然会露出那样精彩绝伦的表情。
不过夺取地脉的力量,创造原初之神实在太过不可理喻。
不过这么说也有失偏颇,应该说,只有会做这种妄背天理的白日梦,才能造出芭厄斯这样的地脉之子吧。
“那这么说来,你也是凭着地脉的眷顾和保护从千年之前回到现在的咯。”
格因自己给芭厄斯找了个借口,这也正和他意。
芭厄斯现在绝对不能对格因说出火龙王的事,如果格因知道救出他火龙王现在正在自己的体内藏匿,那格因绝对会把火龙王揪出来好好报答他。
不过,芭厄斯并不担心格因会因为火龙王在他体内租住而感到不适,格因不会在意这件事。
他是担心火龙王的动作会激怒格因。
火龙王天性桀骜,可能会在某些方向触怒到格因,导致自己魂飞魄散。
就算是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救命恩龙因为他而被毁灭。
所以他选择顺着格因的话隐瞒下来。
“是的,不过也多亏那道红雾,我也是因为这样才能把休伦给一起带回来。”
格因看向满脸堆笑的巴巴托斯。
“哼!”
一脸不愿的偏过头去。
“这次倒还真是要谢谢你了,酒鬼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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