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苏意远不禁朝白越修看了一眼。
但殿内的男人却依旧在漫不经心的喝茶,好像眼前发生的事与他根本不相干。
她忍不住又朝厉墨行看了一眼,发现他的反应跟白越修一样,从容淡定。
这时容王从位置上站了出来,用冷据的目光朝苏意远看了一眼,朝秦越天道:「不知秦副阁主指的是哪两位?」
秦越天朝他一拱手:「回王爷的话,下官布下的符阵只能探测到灵力是否异常,但要找出具体是哪两位,就要白少谷主出手相助了。」
此话一出,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白越修。
白越修懒洋洋的放下茶杯:「秦副阁主客气了,既然已将目标锁定在这六人当中,以阴阳阁的手段,要找出是哪两个不是易如反掌之事,何必非要我出手?」
秦越天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少谷主此言差矣,这一届有五位主审官,你我的意见又时时相左,若你我二人不能统一意见,就算我将这异族人找出来,也未必能服众。」
说来说去,就是要让白越修同意他的决定。
白越修这次倒是大方的没有反驳他,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道:「那秦副阁主要我如何帮你呢?」
看他终于松口,秦越天脸色终于缓和一些,眼底却藏着一层精光。
「很简单,就请少阁主跟老夫一起看她们如何催动灵力便可。」
苏意远顿时心头一紧。
她的灵力被封,秦越天此举分明就是针对她。
正想着,突闻耳边传来一声脆响,转头看时,便见秦思彤旁边的那个姑娘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事情发展到关键时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格外引人注意。
她这个做法自然也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不过事情却在这时出现了转折,只见她将那东西拿起来看了看,便转身递给秦思彤。
「秦姑娘,这是你的簪子吧?」
秦思彤往头上一摸,发现自己的发簪果然掉了,立刻伸手接过。
「谢谢你。」
容王也在殿上,她自然也希望在心上人面前维持自己的端庄形象,有这位姑娘帮她捡发簪正好。
小姑娘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层,朝她微微一笑:「不客气。」
单独测试很快开始,由排在第一位的秦思彤开始。
只见她站在一个法阵中,双手结印开始催动灵力,随着能量从她身上传出,她的头发便开始无风自动,衣裙也开始飞扬起来。
这般灵力在女子中已属翘楚,可就在秦思彤以为自己通过测试时,却感觉一股力道突然从四面八面涌来,将她紧紧困住,而且越来越强,直至将她自身的灵力完全压制住。
她不得不使力与这股力量对抗,最后只听啊的一声,她喷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啊,怎么会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啊?」
同来测试的姑娘们立刻面露惊惶,个个惊恐的朝她看着。
秦思彤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抬头向秦越天求助的看去。
女儿发生意外,秦越天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思彤,你怎么样?」
「父亲,有人干扰我的法术。」
秦思彤说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
另外几个主审官也赶了过来,个个若有所思的朝秦思彤看着。
白越修首先
开口:「秦副阁主,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位应该是令千金吧?她的法术怎么会失控呢?莫非她的灵力也出现了异常?」
秦越天立刻冷冷朝他扫了一眼。
但发生这样的事,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命人先将秦思彤扶到殿内休息。
片刻后,秦思彤终于感觉好些了,便将自己刚才做法时的感觉讲了一遍。
白越修听完瞥了她一眼道:「秦姑娘,你父亲方才说你们六个人中,出现了两股异常的灵力波动,现在单独测试你又出现这种情况,莫不是怕被测出什么?」
秦思彤顿时急了,语气带着几分愤然道:「少谷主误会了,我怎会是其中之一呢?测试出现这样的的情况也非我所愿,还请少谷主莫要血口喷人。」
「呵,血口喷人?难道你们父女两人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一丝蹊跷?」
秦越天知道此时解释只会越抹越黑,便拱手朝厉文渊道:「容王殿下,臣恳请取消小女的比赛资格。」
「什么?」
秦思彤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为了参加这次的圣女选拔,她风雨无阻的苦练了七年,年少时,苏意远陪皇亲国戚们出门游玩,她却只能在家练功。
每多一次这样的经历,她就更厌恶苏意远一分,也更坚定一分夺得圣女之位的决心。
可如今七年时间过去了,昔日要求她苦练的父亲,却主动要求取消她的比赛资格。
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厉文渊对这件事情也是知道的,猛然听到秦越天这样说,也怔了下。
片刻后才道:「秦副阁主稍安勿躁,秦姑娘只是一时失误,怎能轻易就取消她的比赛资格呢。」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那个可以将他顺利送上太子位的女人出现,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他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听到他的话,秦思彤不由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
神无真人将在场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亦知道容王并不想让秦思彤退出,于是笑呵呵的上前打圆场。
「依贫道看来,秦姑娘不过是做法失误,大家何不再给她一次机会?」
说罢,朝凌王和白越修看了看。
白越修双手抱在胸前,将头转到一边去。
厉墨行也想弄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便顺势道:「就依神无道长所言罢。」
秦思彤重新得了一次机会,不由长松一口气,休整片刻,便再次回到了法阵中。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灵力。
然而这次的结果比上次还不如,她的发丝刚刚飞扬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像铁桶一样压制住了她,并且越压越紧,越来越令人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