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伯,你别难过,虞姨娘虽然走了,但她还有个儿子,就在寺里,要不然,我领你去见他!”
“她有儿子?”老者一怔,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不了,见了也是徒添伤悲,只要知晓他安好便行!”
温书儿想了想,这虞老伯大抵是怕看到外孙更挂念女儿,所以才不见。
也罢,见不见的,不在一时,或许之后他愿意见呢?
“多谢小公子告诉我这些,既然我女儿是令堂的夫人,不知她现下葬在何处?”老者眼中闪动着殷切,看得温书儿心里感动,回答起话来也毫无保留。
“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我爹应该知道!”温书儿眼前一亮,“要不然你直接去皇城找我爹吧,只要你告诉他你是虞姨娘的父亲,我爹肯定会告诉你虞姨娘的消息!我这次是跟我阿姐来佛陀寺小住的,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不然我就带你去我家了!”
老者神色更加感激:“那敢问小公子,你家在何处?”
“温如海,温大将军家,你在皇城随便找个人问,他们都知道我家在哪!”
“温如海??你是温大将军之子?”
“怎么?你认识我爹?”温书儿奇怪问。
老者眼底闪过震动,连忙回道:“温大将军守卫边陲,保家卫国,谁能不知道他的大名,原来我女儿嫁的竟是一位大英雄!”
温书儿到底是个孩子,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父亲,别提多高兴:“那可不,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我爹那样的大将军,对了,你们到时候找到温府,直接报我的名字就好了,我爹肯定会见你们的!”
老者点了点头,忍着泪眼汪汪的眼睛道:“多谢小公子,我们明日就启程去皇城找令堂!”
温书看他神色凄然,忍不住安慰了一句:“虞老伯,节哀顺变!”
话音落,他这才转身离开。
身后,老者忽然一擦眼泪,对着身旁的两名汉子使了个眼色,那二人立刻上前,跟在了温书身后。
温书只以为那老伯是要安排人送自己,连忙摆手:“你们不用送我,我的住处就在前面,拐个弯就……”
“到”字还没说出来,那汉子一掌劈在他肩上,直接把他劈晕了。
“大人,带回来了!”汉子扛着昏迷的温书儿回来。
老者咳嗽了两声,声音无力了下去:“夫人既已身死,你我的任务便算是失败,如今主上病危,朝局不稳,这个时候若是发生内乱,漠北那边的温小将军势必会对我们北寒发难,有了他,也算是多了一个安的筹码!”
“是!”
老者眼瞅着温书被那汉子三两下绑了手脚,当即补了一句:“他只是个孩子,莫要伤了他!”
*
温寻儿一早是被摇醒的。
春月秋月一脸急切地立在床前急道:“大小姐,小公子不见了!”
温书儿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具体的奴婢们也不太清楚,可有难民说,昨夜有听到打斗声,好像还听到过孩子的叫声,大小姐,小公子是不是被坏人拐走了?”
温寻儿心下凛然,书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剧情,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是谁带走了温书。
“萧霁危呢?书儿不见了,他一点都不知道?”
说罢,温寻儿便急切地套上鞋子,裹了外衣急急往隔壁去。
但萧霁危早不在房内,他在院中帮着寺里施粥,姿态柔和,好像真是个热心肠的好心人。
“秋月,你去帮忙,让他过来!”
秋月领命连忙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就看见萧霁危的视线看了过来,看见她后面色微凝,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来。
温寻儿退到角落一处断墙后头。
萧霁危走进来的时候,迎面就被温寻儿扇了个耳光。
“说,书儿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萧霁危被打得偏了头。
温寻儿的力道向来大,仅仅只是一巴掌,就让他口中满是腥甜。
萧霁危指腹擦过嘴角的血珠,笑了:“大小姐既然知晓是与我有关,还敢打我?就不怕,我让那些人杀了你弟弟?”
“你敢!”温寻儿伸出手,又要扇他耳光,却被萧霁危捉住了手腕,“你用脑子想一想也知道,我弄走你的弟弟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昨晚,我是和你一起到的,那些难民与我素不相识,如何被我掌控?我不是好人我承认,可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只手遮天,你何至于如此忌惮我,觉得我什么事都可以办到?”
气昏了头,一定是最近与他针锋相对中,精神太紧绷,才导致她一时失去了判断力,觉得是他做的!
可细想,这个时候的萧霁危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而他也确实没有陷害温书的动机。
温寻儿的神色平和下来,收回了手:“你昨晚是与他一起的,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你不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吧?”
萧霁危神色怏怏:“我睡着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大晚上的我不睡觉,难不成睁着眼睛?”
“别人自然有可能,但你不会!你睡觉向来警醒,身边一点动静都会清醒过来,不可能连书儿开门出去这样的动静都听不到!”
萧霁危眸子眯了眯,笑了:“看来大小姐果然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温寻儿懒得同他废话:“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为何出去?”
“大半夜出门还能是因为什么?三急呗。”
“什么时辰?”
“子时刚过。”
温寻儿招来春月:“去跟难民打听一下,看昨天听到的孩子声和打斗声是不是这个时间点,另外,打听一下昨晚到今天,少了哪些人?”
春月应了下来:“奴婢这就去办。”
萧霁危颇为欣赏地看着她:“反应力倒还不错。”
温寻儿盯了他片刻,忽然道:“他们分析,书儿失踪是被人抓走了,依你看,那些人无冤无仇,为何抓书儿?”
“你问我?”萧霁危奇怪道,“你觉得我会知道?”
“说还是不说!”
萧霁危想了想:“既然你都说了这里都是难民,那目的无非只有一个,谋财害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