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儿微笑着没说话,一旁的春月看不过眼,奚落道:“你以为我家小姐都和你们一样只配给男人洗手作羹汤没本事的才要服侍男人,我家小姐就不一样了!萧表公子那是入赘我们温府,当温家的上门女婿!当然要服侍我家小姐!”
“显摆什么!长得也就那样,还不是投胎投得好,否则,给萧公子提鞋都不配!”
“说得这么轻巧,有本事,你们也投一个试试!”
面对这话,妇人们总算是自觉没脸起来,一个两个的,丢了工具就跑了,压根忘了自己是要来帮忙的。
众人这一走,那群孩子也走了。
温寻儿刚刚和颜悦色的脸立刻冷了下去,走到萧霁危面前:“昨晚和你合作的人到底是谁”
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大小姐误会了,昨晚打人的只是一位起夜的大叔,当时他以为你是坏人,所以才动了手!”
“好啊,那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是哪位大叔随随便便就敢动手打人!”
萧霁危无辜地摇头:“夜色太暗,那位大叔看你晕倒了又紧张到不行,丢下棍子就跑了,我当时也没有看清!”
温寻儿气笑了,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到了自己面前。
萧霁危身量比她高上不少,这么一拽倒显得她没多大气势。
温寻儿捏了捏拳头,眼见着之前那群玩闹的小孩子居然躲在外头没走,想要挥上去的拳头到底是收了回来。
“春月,把他绑了!”
春月早就看他不顺眼,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闻言麻利地上前将萧霁危的双手捆住,拉着他回去。
房间里,春月又在萧霁危脚上加了一道绳子,如此一来,他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完全动弹不得。
温寻儿却觉得这样不够,让二女拖着萧霁危到一旁的梁柱边,直接将他整个人和柱子绑到了一起。
“从现在起,你哪儿都不许去!我倒是要看看,和你通信的人到底是谁!”
萧霁危眸色不动,仿佛早料到了会被这样对待,神情居然有几分慵懒:“倘若真如大小姐所说,我有外援,那大小姐觉得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后,我还会让外援出现等着被大小姐抓吗”
温寻儿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在理。
“无妨,若是抓不到人,让你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她唇角勾起一丝的笑意,看似平常的笑容却莫名让萧霁危觉得后背漏风。
他眸底微冷,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一整天时间,他都被捆在柱子上,滴水未沾粒米未进,直至夜色降临,整个寺庙都安静了下来,房间外面才传来一丝动静。
“啾啾……”
忽然而来的声音让萧霁危整个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看向门口,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从门缝溜进来的黑影,一只、两只……数不清多少只黑色的老鼠全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一溜烟地奔跑在房间各处,嘶叫声不断。
而门外分明有人在窃窃私语,不用猜也知晓是那个女人的两个婢女。
有什么东西钻到了他衣服下面,萧霁危几乎是下意识地要跳起来,可他整个身子被绑在梁柱上根本动弹不得,而头顶更是有啾啾的声音呼啸而来,一抬头,月光刚好照到那梁柱上,一只浑身灰黑的大老鼠摇着尾巴一溜烟地从上头滑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梁柱太滑的缘故,它居然在半路掉了下来,惨叫一声直接砸到腿上,萧霁危腿一抖,吓得整张脸都白了,疯狂挣扎起来。
屋子里传来动静的时候,温寻儿就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
萧霁危怕老鼠这件事情,恐怕除了他自己,也就温寻儿知道了。
当初在键盘上敲下这个设定的时候,她纯粹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今日居然起了大作用!
作为未来的温家姑爷,她自然是不能让他真的残了废了,毕竟这是御赐的婚事,但不能对他怎么样,不代表不能折磨他,鞭子小刀什么的,这位大反派只怕是已经免疫了,既然如此,那就来点不一样的!
“放只猫进去。”
“啊”春月一愣,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傻啊,猫抓老鼠,有猫在,那里面的老鼠不得四处乱窜”
春月恍然大悟:“小姐高啊!有猫在,那今天晚上,那些老鼠只怕得在房子里打个洞出来!”
这样一来,萧霁危吓都得吓死!
想到这里,春月麻溜地去办了。
由于今天下午,寺庙里的难民和病人全都被朝廷的人接走了,因此整个寺庙一下子空了出来,多出了好几间房。
而那两位师傅更是直接搬到了后院柴房,如此一来,整个前院便都是温家带来的人。
温寻儿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安排两个人守着,可别让老鼠把他咬死了,若是他求饶,就给他松绑。”
秋月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应下:“放心吧小姐,只是吓吓他,不会让他受伤的!”
温寻儿点点头,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她被阳光唤醒,推开窗的时候,外面鸟叫声四起,春暖花开,阳光明媚,说的就是这样的早上。
梳洗完出来,她询问春月:“昨晚他求饶没有”
春月摇了摇头:“一晚上都没动静!”
温寻儿一怔,回头看她:“没求饶”
“没有,我们的人在外面跟他说,若是求饶就放了他,可他愣是一声没吭!”
温寻儿拧了拧眉,走到那件关着萧霁危的屋子里,推开门走了进去。
结果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被捆在梁柱上的少年此刻满身狼狈,雪白的衣袍被鲜血染得斑驳,地上到处都是老鼠的尸体和鲜血,就连那只猫也死在角落,口吐鲜血,像是被什么东西砸死的。
春月和秋月都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昨晚他们放了近两百只老鼠,而此刻几乎全死在了房间里,至于那萧霁危身上的绳子早已松松垮垮,而他就单膝屈起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发丝凌乱,一时竟分不清身上的鲜血是老鼠的还是他的。
温寻儿拧了拧眉,走上前去,这才看见他身上有被老鼠啃咬过的痕迹,被绳子捆着的手背还有清晰的血痕。
她是不是做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