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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永远的《送别》,催人泪下(1 / 1)

十一,燕京,洛王府百纳电影院。

足足三百七十八人的超级大场,各界媒体、电影人、明星,齐聚一堂。

今天不说别的,光是没有参演《冲锋号》的明星,就来了五十八个,足见这部电影的厉害。

主旋律还是主旋律,在其他条件相仿的情况下,主旋律电影关注度和票房就是比普通电影高。

这也是京圈形成的最大依仗。

不过,《冲锋号》却不属于京圈作品。

因为京圈顶多是儿子辈的,谢辅这个三代大导演,才是真正的亲爹。

当谢辅起身时,媒体咔咔咔的拍照。

谢辅也是表示感谢,然后招呼主创们一起上台。

身穿混色西服的韩舟,也是登上了舞台。

也有媒体疑惑:“韩舟?韩舟也出演了这部电影吗!?怎么宣传片没看见?”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全片的音乐都是韩舟配的,倒不是参演了。”

所有主创上台后,活动还没有正式开始。

好些人和韩舟打招呼。

《冲锋号》的主演,有六个影帝,一个视帝,一个视后,这种阵容吓死仙人。

除了这些外,有国家认证的国一级演员有七个。

其中军旅文工团背景的有五个。

这些都是圈里名声在外,深受观众喜爱的演员。

关键是,平时在影视圈基本上遇不到这些人,今天算是全都遇见了。

韩舟本来站在角落里的,谢辅笑容洋溢,上前抓着韩舟的手腕,拉着韩舟到了最中间。

这释放出的信号,毫无疑问引发了媒体的疯狂“咔咔咔”!

活动正式开始,谢辅才在台上微笑着鞠躬:“欢迎前来参加《冲锋号》首映礼的各界友人,欢迎媒体朋友们,欢迎前来捧场的同行,欢迎华影集团的董事长,韩四升先生。”

韩四升也起身朝着四面打招呼。

依旧是一身老中式正装,小平头,腼腆到看起来像是老农民的笑容。

谢辅转过身:“这次电影能够圆满上映,感谢太和、百纳、紫荆花、鑫源、大河、梦代等院线的鼎力支持。”

“最后,感谢主创团队,我们的编剧,文工团的战争史专家唐若女士,编剧周全义,编剧杜伟,编剧哈龙。”

“感谢制片人韩四升,监制游大名,同监制苏小小。”

“感谢我们的摄影师航东,摄影师伍武。”

“感谢我们的主演团队,郝东升,叶寒,卫可,李项宏,周志亿,阿墨……”

说着,谢辅抓住了韩舟的手腕:“特别感谢,我们电影的声乐团队,感谢燕京市罗蝶配音团队,感谢新世界的音乐制作团队。”

“这一次韩舟操刀为我们奉献了非常精彩的配乐,其中有国家军乐团,国家乐团,国家交响乐团,国家合唱团,燕京市少年合唱团为主题曲片尾曲插曲奉献了很精彩的表演,再次感谢。”

台下很多人都很惊讶。

以前韩舟写歌厉害是厉害,销售无敌,热度无敌,在各种榜单上杀得七零八落。

但要是说动用国家交响乐团国家合唱团,这是让大家没想到的。

流行歌曲终究只是流行歌曲,韩舟写出了什么样的歌,要动用这些团队?

韩舟也是双手合十:“收钱办事儿。”

台下的人当然知道这是活跃气氛的玩笑话,都哈哈哈笑了起来。

谢辅笑着:“时间差不多还有六分钟,要不要有请韩舟为我们进行观影前的表演?”

台下很多人起哄。

韩舟一看,今天来看热闹的明星里,还有不少是老熟人了,比如周全欧就在里面。

这些人都在起哄,韩舟哈哈笑着:“行,唱首歌?”

谢辅:“谁不知道你唱歌厉害啊,不过今天我们就不让你唱歌了。”

韩舟愣了一下,韩舟是没想到这一点的。

谢辅:“我知道伱写诗也厉害,这次专门没告诉你要表演什么,能不能写一首应景的诗出来?”

韩舟沉思片刻:“可以。”

谢辅招了招手,提前准备好的笔墨纸砚还有桌案被抬了上来。

韩舟一字一句,一笔一划,慢慢的写着。

写的这首应该说是词。

是韩舟最喜欢的词,就连《水调歌头》和《沁园春·雪》都要往后稍稍。

不过因为某些垃圾人的原因,这首词几乎被污名化了。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写完后韩舟拿起话筒:“我这里写到了靖康耻犹未雪,是描绘的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没有写历史上的东西,大家看的时候,可以任意带入历史事件吧。”

“希望大家喜欢这首词。”

韩舟说写的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大家一听,习惯性的以为是某种虚拟世界,比如电影电视剧概念中的世界,一想韩舟没有具体指明是什么事件,其实是有原因的。

这首词可能不是韩舟现写的,而是早就写好了今天拿出来发表。

而今天电影《冲锋号》和这个主题明显是契合的,如果改了的话又违背创作初衷嘛。

所以虚指事件,合情合理。

甚至,现场有人追读过龙点中文网的《射雕英雄传》,都知道靖康耻是什么世界的故事。

只有韩舟自己知道,靖康耻三个字,是何其的耻辱。

除了近代百年耻辱外,靖康耻在前世华国历史上能排在第二。

谢辅看完这幅字,笑眯眯:“好词!就是这字儿吧,我还真欣赏不来。”

文工团的国一级演员,四十多岁的李汉生:“谢导不喜欢?那这幅字我就舔着个脸要了啊!”

谢辅笑眯眯:“滚犊子。”

“帮我收起来,到时候找个大师装裱一下,就挂在客厅了,哈哈哈哈。”

李汉生叹气:“哎,说一套做一套。”

韩舟哈哈大笑:“老李,一幅字而已,有机会我们合作一把,搞一部剧,到时候我当导演,要多少字有多少字。”

李汉生眼睛一亮,不过随即摆头:“我不拍古装剧。”

韩舟:“战争戏,等看到剧本,你肯定喜欢。”

李汉生:“行啊。”

谢辅吹胡子瞪眼:“我说小子,今天可是我的电影首映礼,你在这儿拉人头攒局呢!”

台下很多人笑了起来。

谢辅哈哈大笑:“先看电影,看完我们慢慢聊。”

主创团队都下了台,坐在第一排。

韩舟虽然看过这部电影的剪辑版,但是听谢辅说,拿到完整配乐后,电影重新剪辑了一次。

所以也很认真的抬起头,看向银幕。

灯光暗下来,现场也安静了下来。

龙标和中影集团的标志之后,这个世界的冲锋号呐呐呐的响起,鲜红的‘冲锋号’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故事开始了。

故事的主角,名叫做岳维国,一个青年。

山河动荡,学生们奔走相告。

一寸山河一寸血,多少青年多少兵。

周围,很多人都投身参军了。

岳维国和很多同窗好友也想要参军,但是家里人并不同意。

原因也不是阻止岳维国报效祖国,而是因为因为他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名字分别叫做家、汉、军,三个人都已经战死沙场了。

大哥岳维家,十七年前,在岳维国刚出生时,就死在了北伐路上。

二哥岳维汉,在十四年前死在了魔都。

三哥一年前死在了大散关。

就连征兵处的领导都亲自上门,劝说岳维国不要再去报名了,给自己家留条血脉。

岳维国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同学,两人经常一起畅想驱逐侵略者后,如何发展这个国家的事情。

两人的老同学,已经参军的毛松,时不时会给两人寄信。

但是这一次,时隔三个月,还是没有信件寄来。

而在等到信件之前,侵略军已经把战线推进到了很深的地方,后方必须转移了。

整个学校的人一起转移着。

岳维国在转移中,认识了空军大队的教官,偷偷瞒着家里人,报名了飞行学院。

说是飞行学院其实和西南大学在同一个校区,家里人还以为岳维国在学校学物理,谁都没想到他在学校学开飞机。

但是这段时间,更加的让岳维国感觉到不安。

整个班级,一共四十八个同学。

每隔几天,就会有征兵处的人带来命令,征召学生出发。

不久之后,又来征兵。

岳维国的老师喜欢在黑板上,写一个个的名字,每写一个名字,就是一个飞行员在空战中牺牲了。

直到最后,整个学院已经没有飞机了,只剩下了一架老式战斗机作为教学飞机。

天空轰隆作响,防空警报格外刺耳。

一架老式战斗机升空而起。

目力所及范围,超过十五架敌机呼啸而至。

正在和女同学再次谈论要不要参军的岳维国一路狂奔赶到了教官的宿舍。

教官宿舍桌案上,留着一封诀别信。

“送吾子弟,上青天与敌寇奋战,四十三人,无一归来。”

“学生都去了,该轮到老师了。”

剧情到了这里,其实没怎么体现岳维国自己的事情。

但是,整个战争的惨烈,已经描绘的淋漓尽致了。

要不是飞机不够用,恐怕岳维国也已经作为空军在天空之上与敌寇决斗,再无归期了。

但是现在,哪怕飞机不够,也不能阻拦岳维国为国效力了。

飞机不够,我可以登舰,舰船不够,我可以上马,马儿不够,一双鞋足矣。

老父亲在阴暗的大堂里,坐着,杵着拐,不知道是要起,还是要坐。

只看着儿子离去,最终还是没有力气站起来。

老母亲哭的眼角浑浊,也还是没有出声留人。

岳维汉乘上了汽车,前往战争最惨烈的前线。

作为接受过空军训练的他,刚刚参军,就顶着中尉军衔,要去前线战争最惨烈的地方,当机步排排长。

汽车在山下经过,半山亭,女同学站在亭子里,手握一封信,两行清泪。

说实话,看到这个地方,观众本来就已经不行了。

而音乐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清亮的童声,让很多人眼泪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滑落了。

这是什么音乐?

这是……

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但又不只是凄凉。

岁月写在其中。

回忆写在其中。

感慨千头万绪。

时光就此流走。

无数情绪交汇其中。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

年纪小一点的还好,只是沉浸在电影里,与岳维国感同身受。

年纪大一点的,听的是泪流满面,不知道有多少同志好友,走散在了人生路上。

这首《送别》是前世官方筛选一百大爱国歌曲中,唯一一首歌词既没有‘爱国’体现也没有‘家庭’体现也没有‘军旅’情怀,没有‘民族感情’的一首歌。

但它,就是百大爱国歌曲中,永远的丰碑。

其词作者,李叔同,在那个纷乱的年代,与很多好友并肩而战。

他们有人魔都创建中医保护协会,对抗西方药商抹黑中医药控制药材行业从而牟取暴利的行为。

他们有人资助爱国战争,最后自己却因为时代的变迁落魄到不敢和李叔同告别。

他们有人在做法官时,遭遇灾害,地方官逃跑时,组织救灾,救援地方,事后因为不想在国党为官,辞官不做。

经济救国?学医救国?学法救国?一种一种的救国方法,都被他们验证了,都失败了。

但就是因为无数人尝试过,最终其中一群人,找到了那个救国的办法,有了新华国。

一位位老友,在那个时代,逐渐凋零,最后李叔同面对破产后不愿见面,只是隔墙告别的好友,写下了《送别》。

一个时代的变迁,永远留在了歌声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电影,是一种光影艺术,也是一种光影声音结合的艺术。

一部老电影,一首好歌,是多少人午夜梦回时的记忆?

这分明是一部新电影,但是它那么的‘老’。

这明明是一首新歌,但是它那么的‘旧’。

以至于现场鸦雀无声中,似乎有抽泣声为后半程的童声合唱配音。

电影在这里不过是个开头而已。

可惜,战争中,一切都是不可预料的。

岳维国所在的队伍,在支援前线的路上,就遭到了轰炸。

岳维国一抬头,就想起自己的同学都已经牺牲在了天空上,现在天空上已经没有自己人的飞机了。

地上的大部队被轰炸的没有办法,只能分开前进。

而岳维国所在的队伍是最倒霉的,一不小心进入了敌军的包围圈。

在连续的突围失败后,岳维国与队伍走散,最后被一名我军司号员救下。

破败的房舍,却干净整洁。

穿着绑腿的战士,端着看不见米的粥水。

而岳维国面前的桌上,放着一碗全是米的粥。

岳维国狼吞虎咽吃完了粥,司号员操着口音浓郁的陕北口音,和他诉说着救他时的危险。

随后这支部队的排长见到了岳维国,听说岳维国想要抗击敌寇后,希望岳维国可以留下。

岳维国却觉得,这样一支三个人才分得到一条枪的部队,对抗击敌寇能有什么作用?执意想要离开。

但是,现实是,敌军正在到处扫荡,他哪儿也去不了。

于是岳维国留在这里,每天就是看看战士们的训练,战士们给老乡们打水扫地什么的。

为了提升战斗力,这支部队让老兵给新兵们上课。

讲如何打枪,如何设伏。

看到他们讲的东西,岳维国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于是上台讲述瞄准移动敌人的方法:“敌人上坡时,会往前跑,子弹飞过去时,敌人已经往上移动了一段距离了,所以,要打中敌人,得打头。”

“而敌人下坡时,会往下移动一段距离,所以得瞄准腿。”

简单的道理却让一群只会打枪不会教徒弟的老兵拍脑门思索,就是这个道理,我怎么不会讲勒?

这支部队看岳维国有文化,于是让岳维国教战士们读书认字。

岳维国当了一辈子的学生,第一次当老师,就想起了自己牺牲了的老师,于是决定授课。

好景不长,战斗打响了。

聚集地被袭击了,整个队伍都要转移。

岳维国也跟随着大部队转移。

路上遭遇敌军碉堡哨所,必须闯卡。

军事主官多次分析地图,时间紧急,直接下达了任务命令。

战士三个方向包围哨所,然后以号声为令,一起冲锋,尽量在短暂交火后,以白刃战解决问题。

岳维国还傻乎乎的问为什么不从中路突破,毕竟自己这边人多。

答:没子弹。

战斗一触即发,岳维国理论知识一套一套的,但是真的上战场主动开战,还是第一次。

所以有点傻乎乎的。

司号员则是照顾着岳维国,向他诉说一会儿如何藏好,等解决了战斗,再教他写他的名字。

但是事情也远没有这么简单。

司号员刚起身要吹号。

一发子弹,命中眉心。

岳维国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哨所不只是有伪军,还有侵略军在,而且对方有暗哨。

但是,战斗计划就是以号声为命令,同时冲锋。

如果现在不冲锋,敌人的重火力搬出来,这个队伍都得完蛋。

现在枪声响了,但是只有自己这边听得清楚,另外两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情况,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是有人暴露了,还是有人走火了,都在等着冲锋号。

岳维国知道,冲锋号不响起来,大优势偷袭就变成大劣势了,敌人已经在行动了。

周围几个战士,都不会吹号,只有岳维国一个人跟司号员学过如何吹号。

山岗上,鳖足的,并不顺畅的,气息并不长的号声响起。

三面包围的战士轰然冲锋。

岳维国不是司号员,不知道司号员应该怎么行动,所以滑稽的拿着号,一边吹,一边躲,声音断断续续的。

但是,冲锋可不是断断续续的。

炮火,枪声,信念,死去的战友。

岳维国回过神来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场战斗。

他,是一个司号员。

他,吹响了冲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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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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