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脑子想想,我需要多此一举?!”
像是觉得捅汝南伯的刀子还不够,孙氏顶着两张已然肿胀的脸颊,冷笑说“一直以来你只爱自己,
别不承认,这些年我把你看得透透的,准确些说,我那位早死的嫡姐,你的结发夫人在嫁给你没多久后,
就看透你的本性,否则,不会在死前为她的一双儿女做打算,求你从我孙家庶女娶一位做继室,若非我想着汝南伯府的富贵,
想着一进门便能主持馈,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在嫡母和嫡姐面前演戏,更不会在嫡姐卧病期间,以看望嫡姐的名义,来伯府在你这个姐夫面前刷存在感。
听清楚了吧?我并不是因为爱慕你,才在最美的年华嫁给你做继室,我嫡姐在你面前展现的柔情,
临死前抓着你的,对你眷恋不舍,也并非是心系你,她不过是想要你心怀愧疚,想要你怜惜,在她死后,对她的一双儿女能够好点。
可你是怎么做的?娶我嫡姐进门不过一个多月,便往后院纳妾侍,在我嫡姐病重期间,想起来,就前往我嫡姐院里看一眼,陪我嫡姐说两句话,夜里从不委屈自个,与妾侍厮混在一起。
等我嫡姐过世,娶我进门,你照旧我行我素,若不是我有些段,将后院管控到位,难保你那些妾侍不会骑到我头上。
是,我是没用真心对待我嫡姐留下的一双儿女,可我也不曾苛待过他们,当然,姜婉的婚事是我谋算的,
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我那么做,为的不过是让我的女儿能嫁得好点,能一辈子衣食无忧,成为武宁侯府未来的侯夫人。
而你呢?有认真管过、对待过姜淮姜婉兄妹吗?没有,你拿他们当小猫小狗,闲时偶尔逗逗,日常不缺吃穿,
这就是你一个父亲给予他们兄妹的。再说说府上的爵位,你好好想想,京但凡有爵位的府邸,哪个做父亲的像你这样,
自个没本事,一把年岁,身上无一官半职,嫡子已年过四十,却依旧不将爵位给儿子继承,由着儿子至今仍挂着世子的名头,这样的你,姜淮和他那位做宁王妃的妹妹姜婉能对你有什么感情?”
这一刀子捅得不要太深,汝南伯彻底怔在当场,他张了张嘴,半晌没吐出一句话,看得孙氏心痛快不已。
“是不是认清现实了?即便你如今有个做宁王妃的嫡女,可人家不会和你这个生父扯上多深的关系,人家想亲近的,要亲近的,在这汝南伯府,除过姜淮这个同胞兄长,不会有第二个人!”
再次狠狠地捅汝南伯一刀,孙氏没再言语,而是重新陷入武宁侯府人,其女姜媛被下狱一事。
可在汝南伯木然转身离开之际,她又蓦地将视线锁向汝南伯,嗓音低哑,透着丝丝缕缕的恳求,红着眼眶说
“婉娘……婉娘明日应该会来府上,伯爷……伯爷到底是婉娘和淮哥儿的父亲,妾身……妾身求侯爷在婉娘面前帮媛儿母女说两句好话,不要让她们母女跟着武宁侯众人一起被问罪……”
下床,孙氏光脚跪到地上“伯爷,妾身求求你了!明日婉娘来府,妾身会主动向婉娘承认早年做过的恶事,
只希望婉娘能看在和媛儿是姐妹的份上,让宁王设法活动一二,着媛儿和武宁候和离,带着嫁妆和雪儿断绝和武宁侯府的关系。”
用她一条命换女儿和外孙女两条命,很值当!孙氏眼下对自己的处境异常清楚,哪怕她知道自己当年做的事没留下什么纰漏,
不用担心宁王为给自个王妃做主,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但事无绝对这个理儿,她还是清楚的。再者,
嫡女出事,受益的是她的女儿,在当年来说,旁人或许不会多想,现今有宁王妃,汝南伯府失踪多年的嫡女重新出现在京城,由不得他人将当年的事拉出来揣测。
总之,她一个继室的女儿嫁给嫡姐的未婚夫,且嫡姐的婚事是汝南伯原配夫人生前给女儿定的,又有信物为证,
却在出事后,婚事被异母妹妹取代,这本身就存在问题。很难阻止他人想这件事里面存在着猫腻。
而这只是其一,最关键的是,在嫡女出事前,她的女儿就已对准姐夫暗生情愫,甚至制造会,和其偶遇,两人虽未互诉情愫,但彼此心知肚明,对对方生出情丝。
否则,在嫡女出那样的事后,武宁侯府不会那么冠冕堂皇,顺顺当当维持两府的亲事,娶她的女儿进侯府。
思绪辗转到这,孙氏无比庆幸当年谋算嫡女亲事,谋害嫡女,是她一人暗所为,没有知会女儿,将其扯到事件。
不然,有宁王给宁王妃姜婉做主,她们娘俩一个都别想好过!汝南伯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他语带笑,笑透着嘲讽
“你不是说了么,我不是个好父亲,婉娘和淮儿都对我这个父亲不会有多深的感情,要我在婉娘面前替媛儿说好话,
再由婉娘去求宁王,促成媛儿母女和武宁侯府断绝关系,和武宁候和离,你不觉得可笑么?”
留下这么一句,汝南伯毫不犹豫地提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