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电话打来了。
白茶出去,在楼梯间里接电话。
“顾小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昨天晚上在你门口的那个人是对面704的,他叫陈岩,精神确实是有问题的,我们联系到了他的家人,根据他的家人所说,他经常声称自己能看到一些东西,他说他是看到了你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雨衣男。”
楼梯间也是声控灯,有窗户,光线并不昏暗。
在手机里的警察说完这番话之后,尤其是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声音好像变得有一点失真。
头顶有水滴落在了头发里。
白茶伸出手摸了一下,稍微让开了一点,抬头看去,什么也没有。
只有头顶氤氲出了一片水渍,好像是漏水了。
可是楼上应该不是顶层吧?
手机里的警察还在说话。
“陈岩拒绝承认你门口的东西和昨晚的礼物是他放的,我们只好根据你昨天快递包装上的地址去找,但那个电话是个空号,机主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警察的声音开始变得空灵起来,又有点像是拉长了音调,就像是老旧的电视里面播放的声音,音频已经有点问题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
白茶的脸上露出了不安,她下意识地想要离开楼梯间,结果却发现楼梯间的那个门被锁了,怎么都打不开。
“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大厦在一年前曾经出过一场案件,是一个……女生……后来……现场……另一具尸体……”
手机里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音调变得越发的古怪。
然后戛然而止。
冰冷刺骨的寒意蔓延开来。
白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她转头,惊恐地倚着身后的门,看着黑暗中,有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逐渐上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滴答……
一滴水滴到了白茶的头上。
她抬手摸了摸,却不敢抬头去看。
她只发出了一声尖叫,开始朝着楼上跑。
【别跑啊!楼梯里头乱跑,那不是找死吗?】
【跑也不是不行,但不要这么慌,真的很容易出事】
【算了吧你们提醒她她也不在乎】
白茶沉浸在恐惧之中,不断的向上跑去,然后她跑到了天台。
这栋写字楼一共就20层。
白茶几乎想都不想的就上前去开天台的门,好在天台的门是能开开的。
冲出天台的时候,白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变得非常的阴沉,好像在酝酿一场暴风雪。
刺骨的寒风吹得她直打哆嗦。
身后被她关上的天台的门猛地被敲响。
白茶发出一声尖叫,随后捂住嘴,快速的在天台上浏览了一圈,寻找的可以遮挡自己的掩体。
天台上是有几处位置可以遮挡,但是根本藏不住人。
白茶已经在恐惧中不知所措,躲在了角落里后就拿出手机给亲亲雨琦发送消息。
手机现在显示的是无信号状态。
白茶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点了发送。
然后发成功了。
gbx:救救我,帮我再报一次警!
gbx:不……报警真的有用吗?那个东西……
砰——
天台的门被狠狠的撞开。
白茶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手机仍然是静音。
亲亲雨琦发来了消息。
亲亲雨琦:别怕,没事。
白茶已经害怕的根本打不出来字。
天台门口再次迸发出一个巨大的动静,像是有什么重物摔下去一样。
然后一切都归于了安静。
安静的连风好像都停了。
寒意却更加的明显,周围的空气甚至湿润了起来。
白茶控制不住的牙齿打颤,只能把手指伸到嘴巴里面,用牙咬着手指,这样才能不发出声音。
嗒!
嗒!
嗒!
一个脚步声在靠近。
越来越近。
直至她的身后。
白茶瞳孔骤缩,惊恐地转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她身后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只有冷风吹过,吹的人透心凉。
白茶僵坐在地上,直到地面过于的冰冷,冻得她手疼,这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
手机信号已经恢复了。
她也当做不知道,看到了亲亲雨琦发来的第二条消息。
亲亲雨琦:我会一直在的。
白茶一边控制不住的流泪,一边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探头看向天台门口,那里什么都没有。
天空也变得明净了起来,是刚下完雪后的晴天的样子。
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回去,试探着打开了天台的门。
楼道内,也不再是黑气缭绕,只是鼻尖仍旧盘旋着,一股湿气混杂着腥臭味。
白茶精神状态明显受到了刺激,下楼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在她下到一个楼层转弯平台的时候,脚下一滑,向后面的阶梯处就摔了下去。
同时好似也有一阵阴冷袭来,白茶摔下去的时候,感受到自己后脑勺那里,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挡住了她的头和楼梯碰撞。
那只手真的很冷。
几乎让她一个激灵。
白茶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惊疑不定地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她更加崩溃的哭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了19楼。
然后迎面就撞上了主管。
主管看她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一把拉住了她,看她浑身脏兮兮的,还又抖又哭。
“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没在位置上,听小林说你打电话去了,我就说来楼梯间看一眼,你这怎么了?”
白茶在慌乱之中握住了主管的手,主管的手十分的温暖,这让她好像回了点神。
她爆发出了痛哭。
主管被她哭得头大,只能不停的安慰她,又不停的张望着走廊,怕有人过来看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人。
“别哭了,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茶哭的很狼狈,而且因为冷,本来就流鼻涕,脸上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主管不得不从兜里掏出纸给她。
她哆哆嗦嗦的拿着纸给自己擦泪,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
主管于是又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她似乎是有些无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