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杂物间的门猛然撞开,王大花阴沉着脸进屋。
躺在床上的夜萤萤,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
她拥被坐起,揉着双眼,奶声奶气的问:“外婆?”
王大花看到夜萤萤迷迷糊糊的模样,怔愣一下,心底防备消了一半。
只是门边中间凹陷的易拉罐,让她对夜萤萤依旧持怀疑态度。
“你刚才听到什么了?”王大花双眼紧盯夜萤萤的脸。
夜萤萤藏在被子中的小手攥紧。
“外婆你说什么呀?”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都是千年狐狸,谁还不会玩聊斋啊!
想起金光,夜萤萤迫不及待许愿。
‘如果现在来个见义勇为的大侠,帮她打消王大花的怀疑就好了。’
念头一落,金光豆子再次从体内飘出,慢慢飘向窗外。
只是这一回,金光的速度很慢,色泽也十分黯淡,好像拼命挤压才挤出来似的。
心脏倏然一阵抽疼。
萤萤疼得闷哼一声,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金光不能无休止使用下去,得不到补充,不说许愿,小命都可能不保。
“喵——”
突然,一只脖子套红塑料袋,肥嘟嘟的大黑野猫从窗口一跃进屋,打断夜萤萤的思路。
黑猫像穿着披风的超人一样拉轰出场,矫健的落在易拉罐上。
被踩扁的易拉罐刺耳噪音还未结束,它再次挥着爪子一跃而起,喵的一声朝王大花的脸挠去。
大黑猫虽然看起来胖成球,但身子十分灵活,眨眼间已将王大花的脸挠出七八道血痕,王大花愣是没能从猫身上揪下一根猫毛。
王大花又气又疼嗷嗷直叫,凄惨的叫声将米乐童和米大强引进了屋。
大黑猫一见有援军,当即机灵的一扭屁股,从容跳到窗外,钻进绿化带中不见了踪影。
米乐童看着自家妈脸上十几道抓痕,愣了愣,突然爆笑。
“哈哈哈,妈,这你脸,哈哈哈……?”
王大花捂着脸疼得嘶嘶倒抽气,气得想抽米乐童,但到底是自己疼了二十年的老儿子,下不去手。
最后一股脑将气撒在夜萤萤身上。
“看见我被野猫挠,也不知道过来帮忙,啊?”
当夜萤萤顶着疼麻了的头皮,看到王大花手中薅下来的一撮细软头发,紧抿着唇眼眶逐渐发热。
在看到米楚楚出现在眼前时,情绪彻底绷不住爆发。
她哇的一声,委屈到不行,豆大的泪珠像断线的珠子,嗒嗒嗒往下掉。
王大花开了一家服装店,一大早米楚楚便被王大花打发去看店,忙了一上午,抽空在中午没人时回来吃饭,没想到刚回来就见到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顿时心疼得不得了,再看软软糯糯的女儿脑门上秃了一小块,再软了性格也忍不住发了火。
米楚楚难受的将夜萤萤搂在怀里,红着眼第一次大声质问王大花。
“妈,你怎么能对萤萤一个孩子动手?她还那么小,您怎么下得了手!”
王大花看到米楚楚突然回来,莫名有些心虚。
但是听到米楚楚的质问,又觉得米楚楚在挑衅她的威严,脸顿时耷拉下来:“怎么?我还不能训训小辈?看来你是不想给孩子上户口了。”
一边抽噎一边等妈妈爆发,然后一怒之下带她离开王大花家的夜萤萤,肉眼可见妈妈气势弱了下来。
王大花气焰更加嚣张了,看着她们母女拿捏道:“妈给你相了一门亲事,你收拾收拾,一会去见见,等成了我亲自给萤萤上户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