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可惜也便罢了,还可惜的是婚嫁太早了!
这要说没有问题,谁信?
阎佩瑜看向蔺炀,发现蔺炀的眼神都放在应采澜身上。
并且,蔺炀已经转头过去,与应采澜说话了:“应大夫,这么叫你好像是最合适的吧?”
应采澜眼睛一亮。
可不是合适吗?
她开了药铺,要坐诊,没人找她看病!
人人都当她世子妃,可没谁当她是大夫。
所以,一听蔺炀这么称呼,她的心思立即被调动起来了:“蔺老板果然上道!你说的不错,在药铺里我就是大夫。若你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尽管找我,不收你的诊金!”
蔺炀笑得满脸和煦。
还别说,的确长得出色,即便是并未着锦衣,却依旧气质出众。
端的是名士风流!
两人一来一往地交谈起来,旁若无人:
“虽然现在尚未生病,但还是先谢过应大夫的好意了。”
“不用客气,毕竟我这铺子的药材,还是你家大哥的供货。四舍五入,我们也是合伙人了!”
“应大夫太看得起我了,只不过家兄这段时日一直忙碌在外,我都许久不曾见他了。听说与你谈买卖的,都是大管事?”
“可不是么?我还没见过你家大哥呢!”
“日前,收到了家书,兄长下个月就回来了。”
“真的吗?那到时候我做东,请你们兄弟俩喝一杯!”
阎佩瑜要听不下去了。
他家世子妃,其实是个小财迷。
虽不至于张口闭口把钱挂在嘴边,然而,但凡有能够捞钱的机会,她都是不会放过的。
可现在,她竟然跟蔺炀说:不收诊金?
如此特例,证明她对蔺炀的观感特别好。
尤其是,她看向蔺炀的眼神十分生动。
眼睛里有亮光!
比一开始跟自己接触的时候,可要真心诚意多了!
再看看此时,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相谈甚欢。
最重要的是,即便阎佩瑜坐在应采澜身边,她却好像把他忘了似的!
世子爷心里泛起了醋浪!
阎佩瑜清了清嗓子,捏了捏应采澜的掌心,道:“澜澜,做东请客之事,当为夫来为你操办。”
应采澜一愣。
好像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她家世子爷还在呢!
她不假思索说了句:“不用你!你可是世子,人家跟你一块儿吃饭,不会紧张吗?”
阎佩瑜:“……”
很好!
他被隔离在外了!
直接被他分为两类人?
他是世子,跟蔺炀不是一类;
而她,就跟蔺家兄弟是同道中人?
“怎么?”他幽幽地问:“身为世子的我,还不能给世子妃安排饭席宴客了?”
阎佩瑜就是阎佩瑜。
即便在说着警告的话,还是相当委婉的。
很给面子。
毕竟是夫妻朝夕相处有段时日了,多少有些了解。
应采澜一开始沉浸在于蔺炀聊天中,此时把注意力放他身上了,自然是立刻发现:
腹黑狗他不开心!
他不开心了,病娇属性就会发作!
有一个型病娇的男人,还是非常头疼的。
为了避免惹急了他,她嘿嘿一笑,道:“哪能呢?”
哄人嘛,这题她还是会的!
“那也要等那位蔺先生回帝京了,才能做打算的。既然你要做东,那就交给你好了!”
阎佩瑜斜睨着她,在外人面前,他不会落她面子。
可以说,他相当尊重她。
如此对待妻子,在这时代还是很少见的。
应采澜保持微笑,又看向蔺炀,道:“蔺兄,应该是不怕晚的,对吧?”
蔺炀笑容渐深:“酒香不怕巷子深,好饭不怕来得晚!”
瞧瞧,随意一个小试探,世子他就急了呢!
没想到,传说中温润如玉、光风霁月的康亲王世子,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
相对而言,应采澜可能还不怎么开窍吧?
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这对夫妻,有意思!
眼瞧着再逗下去,世子爷要恼怒了,蔺炀见好就收:“牙行还有事,蔺某便先告辞了。”
他看向阎佩瑜,颔首为礼:“世子,失礼了。”
应采澜站起来:“我送……”
话没说完,手被用力攥住。
她一愣,低头看向依旧坐着的阎佩瑜,用眼神询问:干什么呢?
阎佩瑜不冷不热地道:“向冲,送蔺老板!”
身为世子妃,用不着亲自送客,也是合理的。
向冲收到了主子的眼神,意会过来,对蔺炀做了个手势:“蔺老板,您这边请!”
将人送出门之后,用很低的声音说道:“蔺大东家,乱花迷人眼,情有可原。”
“但是,我家世子妃已经名花有主了。”
“当然,世子与世子妃夫妻恩爱,对于狂蜂浪蝶,世子是不会往心里去的。”
“而您是通情理之人,想必能明白世子的意思。”
蔺炀差点在心里笑疯!
如果不在意,又何必专门让向冲来说这番话?
但脸上,还要保持着和气生财:“好说,在下并没有非分之想,不过交个朋友罢了。请世子放心。”
说完便走了。
向冲愣了愣,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希望蔺炀是真的不会乱来吧。
不然他们家世子如果发起疯来,可不是他一个蔺炀扛得住的。
别说通达牙行不用开张了,就是整个蔺家,说不定都要被掀翻!
内堂。
蔺炀离去后,应采澜回过头来,眼神里带着质问:“你发什么疯呢?”
到这时候还不知道他阴阳怪气的,那她该是多迟钝?
阎佩瑜挑眉,淡淡说了句:“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妇,跟其他男人,难道不该保持距离?”
应采澜简直大无语!
她皱起眉头,满脸的不可思议:“你在搞笑吗?我又不是金子,还能人人都喜欢啊?是个男人都能看上我?”
阎佩瑜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但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一步也不让!
应采澜感觉有点烦:“你这人……把我当什么了?”
她自己是有婚姻的女人,心里拎得清。
哪怕要出去找别的男人,也得先把家里这个清掉再说!
结束了一段关系,才开始下一段,绝不会脚踏两只船。
哪怕她那些雇佣兵爸爸,平时提上裤子就跑的渣渣,也从来不会脚踏两只船,都是结束了一个情人之后,才追求新的!
在这点上,给她做了一个还算好的榜样?
可阎佩瑜这状态,着实过分了!
她不过就是跟生意上的伙伴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怎么在他这里看来就是水性杨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