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澜笑了笑,道:“十年修得同船渡,暂时在同一条船上,便算一条心。但未来,谁说得准呢?你也是女子,自当知晓,世上男人多薄幸!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楚潇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道:“这话倒是不假,世子妃自身,亦是聪明过人呢!”
“你十四岁,我也才十六岁,咱们差不了太多。”应采澜伸手拍了拍楚潇的肩膀。
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楚潇静默。
应采澜又道:“你需要有人掩护你的身份;而我,有人能帮我,我是不会拒绝的。”
她冲楚潇一笑,吐出最重要的一句:“那么……未来咱们姐妹俩携手并进,干一番大事业了!”
“姐妹?”楚潇没想到,自己是想去给她当谋士的,她却要拿自己当姐妹?
应采澜却是恍然,赶忙改口,道:“不对。应该说是姐弟!”
既然楚潇女扮男装到了这个份上,那就永远伪装下去!
她做了打算:“你与允闻交好,便有了来王府的起因。”
“随后,你我一见如故,我收你做义弟。”
“日后你出入王府与我见面,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而若在什么场合你需要我的帮助,身为你的结义姐姐,我也能正儿八经出面去援助你!”
听了她的解释,楚潇心里有些感动:“世子妃如此宽厚,楚潇情何以待?”
她是真没想到,世子妃竟然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按说,世子妃高高在上,只需要顾及自己的利益便可。
可世子妃还考虑到了她!
“简单呀!”应采澜笑了笑,道:“以后,你和我相亲相爱就好了啊!”
楚潇没想到自己竟然因祸得福,当即又跪了下去,认认真真地磕了个头:“姐姐在上,请受妹妹一拜!”
应采澜赶忙把她扶起来,道:“哪有这么复杂?你真心即可,老天爷证明不证明的,管不了人心!”
楚潇低声一笑。
沉吟片刻,她说道:“今夜,我随四公子回康亲王府做客,认识了世子妃。想到白日在一点春大药房得世子妃看诊,便去拜谢。”
她说的是,她们俩的认识,对外要有一个合理的逻辑。
应采澜立即反应过来:“对!随后我见你聪颖可爱,身世却孤苦无依。因为我自个儿出身不好,物伤其类,心生感触便决定认你为义弟!”
“这般,在康亲王那边,也有合理的交代。”
“倘若他们不答应,那我们就只能自己偷偷认了!”
逻辑闭环,完美!
楚潇微微点头:“如此甚好。”
她也算见识到了,应采澜十分机智。
“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世子妃的事,便想过,世子妃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人,赢了一次两次,也许是侥幸、是运气好。”
“可一直都在赢,那绝对是实力了!”
“今日一见,果然不出所望!”
被天才卷王给夸了,应采澜有些不好意思:“你太高看我了,我啊,其实真的算运气好。”
她十分感慨地道:“但凡我那婆婆是个不好处的,我就没现在舒坦;”
“但凡我嫁了个渣渣,又岂能有如今的地位?”
“虽然我不想依靠男人,但必须承认。”
“世情所致,男人对女人的认可,能让女人在一个家族站稳脚跟!”
见她如此谦虚,楚潇真诚地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我听说,康王妃作风强势,并不如你所说的好相处。”
“想必,是你做出了什么努力。”
“而世子……”
“那是个眼高于顶、心性难以捉摸的人,他绝不是什么普渡众生的活菩萨,能珍视于你,若非你值得又怎么可能?”
她说的,都是人间清醒的话。
应采澜有些好奇:“都说康亲王世子性子温和如玉,待人接物都十分友善。你却觉得他不好相处?为什么?”
楚潇笑了,道:“世子妃与世子相处日久,想必是了解,我说的没有错。没有为什么,事实如此!”
应采澜眨了眨眼睛。
真是神了!
她笑得很开心,道:“我真的是运气好啊,这不……白捡了一个弟弟!”
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弟弟!
明明,楚潇先认识的阎允闻。
明明,阎佩瑜一心想要挖楚潇为自己所用。
结果,便宜了她!
楚潇笑道:“若世子妃没有看诊能力,看出我的秘密,又哪来的运气?所以,这也是实力!”
“哎呀,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应采澜乐呵呵地笑了:“这话姐姐爱听!”
既然就这么说定了,楚潇下楼,去拿了药。
恰好,应采澜“视察”完了药铺,要回王府。
见楚潇在门口,便问“他”要去何处。
楚潇宣称:“小子在书院,颇得四公子照拂。来寻医问诊,亦是四公子推介。故而,打算上王府拜访四公子!”
应采澜当即说:“本世子妃正要回王府,你便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男女有别,楚潇坐在了车辕上,跟着世子妃回了康亲王府。
听说楚潇来拜访,四公子阎允闻自然是立即出来,将自己的同窗迎入了自己的院子里。
不提。
蒹葭苑。
应采澜回来后,就快到晚膳时间了。
见她回来,阎佩瑜放下了手里的书,道:“明日允闻回书院,今儿个晚膳,大家伙儿一起用膳。”
“嗯。”应采澜应了一声,打了个呵欠。
昨晚没睡多少,她是真的困。
今天发生太多事,着实也太消耗精神了!
见她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并且闭上了眼睛,阎佩瑜酸溜溜说了句:“跟楚潇干什么去了,闹得这么累?”
应采澜:“!!!”
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开车!
她掀起眼皮,给了他一个不善的目光:“是我跟楚潇干嘛去了,还是昨晚被你折腾的?纵欲过度,我都虚了!”
阎佩瑜失笑:“我都没虚,你虚什么?”
他家世子妃总有法子,前一瞬他还在怒火中烧,下一瞬就被她一句话逗笑。
她的性子,实在是治愈人。
莫怪母亲那般不喜欢亲近人的性子,都这般喜欢她。
应采澜撇嘴:“你现在没虚吗?你倒是硬一个给我看看!自己刚刚被人算计了,心里没点数?”
不就开车嘛,谁不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