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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蔓青见她说害怕,只道她是在逞强,又反过来安抚:“也不用过分担心。”
她让丫头拿过来一只盒子,放到应采澜面前,道:“在宫里,少不得各方打点。你为人机灵,多多观察哪些人好接近,不要不舍得银子,出手大方一些,也许会在危机时刻帮你大忙!”
应采澜想到古装宫斗剧那些事,知道的确如她所言,便点点头:“好,我会记住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碎银子,或者是珠宝首饰。
并且,部都是适合在宫里头收买人心用的,价值不算大,但也能让宫人心动的那种。
可以说,康亲王妃深谙其中之道!
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康亲王还是皇子,她是皇子妃。
那时候要面对的争斗,只会比现在的应采澜面对的更多!
“这么多!”她有些无奈,道:“母亲其实不用给我准备这些,世子都有跟我说,我已经做准备了的。”
阎佩瑜的小金库钥匙在她手里,除了准备药物外,她也按照阎佩瑜的说法,准备了不少金银珠宝。
财可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准备的是你的,我给的,是我给你的!”邬蔓青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以前呀,我也想过,我这儿子将来万一给我娶回来一个厉害的儿媳妇,可怎么相处。”
“可是啊,我又害怕她娶了个弱的。”
“这么些年,看着应彩月的那个模样,普普通通。不满意吧,倒也不至于嫌弃。”
“总觉得她心机过深,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吧……”
“一开始替嫁的事,是让我很生气的。”
“尤其是,应彩月虽然勉勉强强,好歹撑得起门楣。”
“偏偏,你以前的风评实在不怎么好,以至于我看你的确不怎么顺眼。”
“可是啊……”
说着,邬蔓青笑容变深,道:“谁知道最不起眼的,却最贴心呀!”
“幸亏是你嫁过来,不然咱们王府怕是没有这么舒心的日子过。”
“如今,别无所求,只盼着一家子安好。”
“还有啊,你早日生下孩子,我这心就安定了。”
当婆婆的,不提生孩子是不可能的。
应采澜也明白这些。
但现在危机四伏,她不能考虑生孩子的事啊!
“母亲。”想了想,婆婆对自己真心,她也不能不真诚,于是如实说道:“暂时我还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邬蔓青一愣。
应采澜解释道:“我与世子商量过了的。”
“咱们如今状况未明,若是生了孩子,以后就是给躲在暗处的人多了一个拿捏我们的把柄。”
“此为其一。”
“第二,如果我驮着大肚子,遇上了有心人算计,别说保住孩子了,很可能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所以我想啊,等过两年再说。”
“到时候我有十八九岁了,身子也养好一些,过两年时局稳定下来,也不怕了,到时候来一个计划生育!”
“优生优育,好过生一堆不中用的。”
“母亲,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邬蔓青听她这么说,也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既然你与世子商量过了,那还是按照你们想的来。”
她实在是太好了,应采澜没忍住,扑进她怀里抱住,狠狠撒娇:“母亲怎么对我这么宽容啊!”
邬蔓青搂住她,不由笑出声来,道:“这不是因为你待我好、对佩瑜也好么?”
当婆婆的还能期待什么?
无非是这两点!
应采澜笑道:“那还是得分人的!有些人啊,你对她好,她可能会理所当然,当成驴肝肺呢!”
“你说的是。”邬蔓青什么场面、什么人没见过?
她感慨地道:“正因如此,才显得我们采澜更加珍贵。你呀,只管与世子好好的,有你们保护这大一家子,我也便放心了。”
应采澜抬起头来,觉得这话听着很不吉利,拧眉道:“母亲不要说这话,放心什么呀放心!将来我生了孩子,不还得您给看孩子吗?这小孩子事儿超级多,以后让你操心的事,还多着呢!”
其实,他们这种门第,不需要当奶奶的带孙子,有的是人照顾!
可应采澜说这话,还是取悦了邬蔓青。
邬蔓青笑了,道:“好好好,将来你把孩子生了,不管是男娃子还是女娃子,我都给你们看到启蒙!”
婆媳相处,和乐融融。
阎佩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小娇妻特别亲昵地抱着自己的母亲,比女儿贴心、更比儿子窝心!
他笑道:“这不是还有两三日才进宫么?这就舍不得上了?”
“那是!”应采澜坐直了,道:“如果不是不合适呀,我还想这几日跟母亲一块儿睡呢!”
阎佩瑜立即道:“那不行!”
邬蔓青失笑,道:“行了,多余的话也无需我来交代,你们俩都不是没头脑的人。”
说着,她又逐渐严肃起来,道:“若有什么情况不对的时候,那就立即跑,知道吗?”
“啊?”应采澜一愣。
阎佩瑜脸上的笑意也凝固在脸上。
邬蔓青又解释道:“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佩瑜,你是有分辨能力的,倘使遇上了什么连我们都无力解决的事,不要试图着抗争,直接带着你媳妇儿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应采澜不认为,事情会糟糕到这样的程度。
她皱眉问:“母亲这话说的,难道要我们抛弃你们跑吗?”
邬蔓青叹息一声,道:“你们衡量事情的严重性,再做决定即可。实在顶不住了,抛下我们也要跑,只管把允闻带上就行!”
想要抗过皇权,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们随时都做好挨打的准备!
但是,为人母者,谁能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
自己一把年纪了,面对生死已然看淡。
可孩子们还有未来啊!
应采澜的心情顿时不美妙了,瘪着嘴看着邬蔓青。
邬蔓青主要是叮嘱阎佩瑜:“佩瑜,你身为长兄,应当知晓自己的责任!”
“是,母亲。”阎佩瑜没有反对。
应采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他却是朝她看过来,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只好闭上嘴巴。
邬蔓青没有久留,离去了。
送走她后,应采澜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阎佩瑜:“母亲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她今天尽说丧气话!”
总有种交代遗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