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一大波人离开的消息,一瞬间传播在整个京城百官巷各个人家的耳朵里。
有的人感慨这宓夏瑶袋待自闺阁时,便有常人所没有的魄力和行动能力。这如今裴大人娶了她做大娘子,不由得震惊和感慨。
当年与宓夏瑶同一辈分,同个圈子的世家子弟,如今到了年龄都有了各自的家世。
他们听说这场风波以后,不禁感慨。
当初的红人,就算是离开京城渐渐没了新的名声。哪天她杀回来,随随便便一个举动,也一样能把名声和地位给杀回来。
这边,几乎是大抽血的裴府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宓夏瑶本来想让管家找点靠谱的人牙子过来,她再选一批人进来。
但突如其来的一个请帖邀约,让宓夏瑶有点猝不及防。
下午裴星渊这边下了朝就直接回到府邸。
偏厅暖屋内,他正把弄着宓夏瑶的手腕玩弄着,而管家则揣着手站在一旁。
罗汉床的小茶几上摆着那副请帖,让宓夏瑶眉头紧锁。
“林国公的请帖发到我们这儿了,你说这是去还是不去?”
她看着裴星渊,询问他的意思。
谁知,这男人眼里仿佛只有宓夏瑶的手一般,她咋舌一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两手空空的裴星渊只能调整半躺的姿势,“林国公与林薇未必能达成共识欺压你,有小爷在,他们还能越过我不成?”
“那我就问你,这是去还是不去?”
宓夏瑶抿着唇盯着请帖上头的落款。
林国公家平日一向低调行事。甚至连宴会邀约都极少会有,偏偏她前脚刚回到京城,林国公后脚就将请帖送过来了。
再加上当初在麟州城跟林薇之间的过往,她很难不去往林国公替妹出气这方便去思考可能性。
裴星渊看出她的凝重,他笑了笑。
“林三姑娘,你知晓嫁给了谁吗?”
这事儿,宓夏瑶还真不曾关注过。她只知晓,当初那批宫宴同龄的世家子弟,如今都成了亲。就好比许久不曾听闻的荣元洲,好似娶了哪家世家姑娘做大娘子来着。
宓夏瑶与他目光对视,裴星渊挑了挑眉尾,“荣家。”
“谁?!”宓夏瑶眉心一跳。
她刚刚心里还在腹诽荣元洲呢,不会这么巧合吧?
裴星渊见宓夏瑶反应这么大,他当即立刻坐直了身子,危险地半眯丹凤眸看着对方。
“你觉得是荣家的谁?”
他这醋溜溜的话……
宓夏瑶勾唇笑了笑,“荣家就两个嫡出,一个荣元洲,一个荣琛,荣元洲已经有一房妾室苗氏,按照林国公这种眼睛长在头顶的,提前有妾室的荣元洲他必然看不上。”
三言两语之下,就很是自然的把揣测推断出来了。
裴星渊见她心里有了底,也没有了逗弄她的意思,他索性玩弄着林国公请帖。
“所以,林霜嫁给了荣家的二公子荣琛?”
宓夏瑶歪了歪脑袋,她凑到裴星渊的面前,笑着看着裴星渊。
“嗯。”裴星渊觉得这逗弄没有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渐渐显得没有那么上心了。
宓夏瑶托着下颚看着这请帖,不由得感慨道:“京城就这么屁大一点儿的地方,确实是小,这平日一块玩的伙伴成了日后要天天面对的夫妻。”
“管家,仔细这这天日子,日后若是有其他人要约这日,就尽量空出来。”
宓夏瑶扭头吩咐门口的管家。
后者收到消息以后利落的应答离开了。
裴星渊挑了挑眉尾,“怎么,鸿门宴也要去?”
“有热闹不凑,这多无聊啊。更何况,这鸿门宴就算去,我俩也挨在一块的,那林薇要真想弄点小动作,大不了我俩一起中招。”
她抬了抬下颚。
“夫妻本是同林鸟,我要中招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裴星渊气极反笑的笑了一声,故作恼怒的拿手中的请帖敲了一下宓夏瑶的额头。
就在宓夏瑶恼怒要上手打回去的时候,宋巧带着消息又来了。
“夫人,宓府的宓大姑娘在前院等着,说是有事儿想找您商讨。”
屋内顿时安静了一瞬。
裴星渊趁机握住了还在发呆的宓夏瑶的腰肢,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夫人看来又有的忙了。”
“啧。”宓夏瑶拍了一把裴星渊的手背,她拎着裙袂下了罗汉床。
随后跟着宋巧走到了前厅。
宓蔚一身浅蓝袄裙落座在下首位,她见着宓夏瑶过来了,正要站起来。
“这么冷的天,不在屋内取暖,怎么来我这儿了?”
宓夏瑶明知故问的将话题抛了出去。
宓蔚咬了咬下嘴唇,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这几天府上那几个叔公吵架是越来越激烈,祖父这几天因为他们,已经频繁开始叫大夫了。”
“父亲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我也是无奈之下,只能想到你了。”
她这番话说出口,站在一旁在屋内留着的侍女都不由得把头都压低了许多。
宓夏瑶扯了扯唇角,她听着宓蔚说的话有点好笑。
“宓蔚姐的意思是说,我不管不顾爷爷,这是在求我出手?”
不管是有心人,还是如何。听着宓蔚这话,是个人听着,都以为这是宓蔚在责怪宓夏瑶不管娘家人的心思。
宓蔚当下脸色微变,“我不是……”
“大叔公既身为宓家长子,这弟弟不听话,不应当是作为兄长亲自出面吗?怎么……还需要我们这些小辈来平这事儿,说出去,你是觉得宓家的内斗的面子还不够丢的?”
宓夏瑶坐直了身子,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眼前的宓蔚。
她不管宓蔚到底是带着什么目的过来的,但对于这些叔伯想要分家,大叔公隔山观虎斗,她光是单单从这一点来看,宓蔚过来就已经是不纯的心思了。
“可祖父他……”
“夫人,明日上朝要用的奏折你知道放哪里了吗?”
裴星渊的声音赫然出现在前厅里头。
宓夏瑶原先微微皱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她站起身子看向宓蔚,保持最后一点温和。
“爷爷身体若是抱恙,我会过去看望,但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出面来解决叔公他们的内斗,大叔公一日不出面,我这个作为小辈,也不好开口说什么。”